“绫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呆立许久?” 许裁缝的话音刚落地,便抬起头,透过屋内的烛光,缓缓地望向门口…… 月下,那位年轻男人身后的中年女人,就如同一颗烈火淬炼过千遍的铁钉,在二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瞬间就将自己那颗还在狂跳不止的心,给牢牢钉死…… 于是,那裁缝手中的琴弦也不由得一紧,随即便“嘭”的一声,挑落两边,断成两截。 “你是谁?” 那位门外女人的质询声,如期而至……些许宏亮中,似乎夹杂着几多哀怨与愤怒? 随之而来的那股声浪,也如同平地一声雷般,旋转绵延中,震撼激荡着现场所有人,那脆弱的耳鼓。 “如雪,是我,许裁缝,不,我是柳阿贵,是你那死鬼丈夫……” “知道你一定会前来寻我,但没想到的是,一别十数年,你我夫妻二人,竟会在此地相见……咳咳!” 那“药罐子”许裁缝,在不断地强烈咳嗽中,强装镇定的回答…… 倒是让呆立一旁的两位年轻人,东瞧西看中,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为了寻找答案? 于是,那二人,便也顾不得许多了……分别不约而同的,再次望向两边各处自己的亲人。 “哦,原来是死鬼阿贵啊?” 呵呵……这些年,你撇下我们娘俩,没想到竟然独自躲到这里,真是于心何忍啊? 为了我那可怜的柳叶儿,我本不愿不再看到你这负心之人。 但她却对我说:“再糟糕的爹也是爹?就算是糟心的爹,那也总比没有的强吧?” “呸……负心之人,啥也不说了,你不出招,我就出招了?” 说罢,烈火干妈,一阵冷笑过后,便再次发出了怒吼…… 性如烈火的她,面对昔日的负心之人,最终还是使出了,那记毕生绝学中的看家本领“混元天地狮吼功”…… “喂,等等……如雪,我知道这么多年,对不起你们,可我也有我的苦衷,没人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如果你非得要出这一口气,不妨……” 只见,还没等许裁缝话说完,一前一后,两道快如闪电的人影,便从客栈一跃而出…… 她和他相互追逐着,转瞬间,便来到了这千年古渡口旁……而紧跟其后的,则是另一对更年轻的身影。 “风陵镇……风陵渡……月儿弯弯,柳桥边。” 随着黄河渡口上空,突如其来的风铃之声,阵阵响起…… 前面正在相互追逐的那两人,此刻正悬于月下,立于半空之中。 右手之人,正是那烈火干妈,她正脚点浮云,意守丹田…… 突然,体内陡然升起了一股悠然之气,在绕行大小周天一圈后,随着“啊”的一声…… 只见那“混元天地狮吼功”中的“气吞山河……顷刻间从她的嘴中脱口而出。 骇人的声浪,瞬间,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向着同样立于半空中,身在浮云另一端的他,迎面就压了过去…… 做为月下老人柳不悔的亲传弟子,看样她是得到过真传的。 许裁缝见状,看她使出自己爷爷的祖传绝学,也自是苦笑不得? 再劝无果后,便只好手捧断弦之琴,顺势便使出一招也不知是从那里学来的“席卷天下”? 转瞬间,便布起了漫天的音障……将自己团团罩住。 只见他在里面,不断地发力,用手指,快速拨弄着那早已断弦的“风魔琴”。 试图用尚存的几根琴弦,所发之声,逐一化解外面那股声浪凌厉的攻势…… 月光之下,两道相互纠缠的身影,就这样打斗在了一起。 两人时而闪转腾挪,时而静静悬立于半空之中,各自都被一团赤色的真气所笼罩,不动如钟,欲动如风…… 随着那二人打斗之势,愈演俞烈? 山崩地裂,风云为之变色的同时……正双手捂耳,仰望天地的两位年轻人,四周的尘土突然间骤起。 不知何时起? 一道龙卷已然成型,就连那黄河之水,也开始逐渐翻滚出浪花……呈现出了龙吸水的景象? 半空中,那二人的打斗,简直看傻了地上的他和她,两人都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至亲之人,竟然还有如此的功力? 现在的他,不由得回想起烈火干妈,在“春满楼”院中,那打扫地面时,所发出的声浪……看样,跟如今比起来,那也只是偶露峥嵘,牛刀小试而已。 想到这里,年轻男人,不由得暗自庆幸…… 还好,自己那时没有彻底惹怒烈火干妈,否则,自己的下场,现在想想都后怕? “住手……” 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从乌云笼罩的月隙之间传来…… 似乎这风陵渡,黄河两岸的青山之间,瞬间就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充斥。 只见,正在天空中,相互缠斗的那二人,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重击了一般,纷纷坠落地面,随即便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于是,四人皆是惊恐万状地抬头,望向那月下发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