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被雪给冻伤了,加上林邪如此用力一捏,她痛得差点流出泪来,好在这痛感也让她暂时稳定了心神,想起之前林邪吩咐过她不能乱说话,于是便忍住了。 林邪这才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急忙毕恭毕敬地向夜浓皇后行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夜浓皇后勾唇一笑,冰冷的凤眸先是打量了一下林邪,又转而落在了一旁花玦的身上。 她道:「林公公,夜这么深了,你们在这御花园中做什么?」 林邪微微一笑,十分镇定地道:「回皇后娘娘,白天倾衣娘娘将一条鸳鸯锦帕落在了陛下的寝宫,奴才差人将鸳鸯锦帕交给这小宫女送回去,谁料她笨手笨脚,竟然弄丢了那鸳鸯锦帕,又怕回去被主子责罚,于是便一路寻找那丢失的鸳鸯锦帕。正巧奴才又在路上重新拾得那鸳鸯锦帕,又碰巧奴才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正好见到这小宫女在找这鸳鸯锦帕,于是正准备将鸳鸯锦帕交还给她。」 夜浓没想到林邪如此镇定,只不过短短的时间,就编好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话来搪塞自己。 她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她安插过去的雨薇明明看到倾衣自己来了御花园,怎么鬼使神差的又变成了花玦呢?其中原因她不想多想,但好在她围起米缸,终于逮到了林邪这只大耗子! 他自认为自己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就不把人放在眼中,这次她逮到了机会,抓住了他,又岂能轻易放过,必定是要整死他才行。 于是便道:「适才有宫人亲眼看到倾衣妃子进了御花园,林公公你却说花玦是在为倾衣寻找鸳鸯锦帕,本宫看你实在是胆大妄为,欺上瞒下!」 夜浓一声怒斥,吓得花玦一哆嗦。 夜浓转而看向她,问道:「花玦,我问你,林邪说的是真的吗?你当真是在为你家主子寻找鸳鸯锦帕,你家主子当真没有来过这御花园?」 花玦虽然被夜浓吓到了,但还是点头道:「是的……林……林宫宫说得没错,奴婢不小心弄丢了倾衣娘娘最喜欢的鸳鸯锦帕,所以不敢回晨曦宫,只能一路寻找鸳鸯锦帕,然后……然后就遇到了林公公……」 「哦?」夜浓秀眉一挑,然后上前靠近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花玦。 一旁的林邪看了只觉不妙,怕那小丫头会承受不住皇后的***,被其一吓就什么都说了出来,那他的倾衣就完了。 今日落到了皇后手中,她一定会治他们于死地的,此事即便他如何百般辩解,也定然会惹起蓝麟怀疑,到时候一查,就什么都完了。 林邪不安地垂眸思索对策,只听得一旁夜浓皇后厉声对花玦道:「你可知道你撒谎的代价?你这是替人受过,很有可能会丢了小命!」 花玦一听小命二字,不由吓得伸手捂了捂脖子,然后扑通一声跪地。 林邪心想完蛋了,这小丫头怕是要招认了。 花玦虽然惜命,可是也是个正直之人,她深处这宫闱,尔虞我诈之事也见过不少,但依旧能保持着自己纯良的品性,实在不容易。 只听她跪地哆哆嗦嗦地道:「奴婢说的全都是实话,倾衣娘娘真的没有来过御花园,来御花园的人是奴婢!奴婢不敢向皇后娘娘撒谎!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见花玦如此嘴硬,夜浓也没了办法,正所谓捉女干在床,捉贼要拿脏,既然花玦死不承认倾衣来过御花园,此事还不好定倾衣的罪。 她冷眸看向一旁垂手而立的林邪,林邪心中也没想到花玦竟然是如此坚韧的一个丫鬟,连死都不怕,为救倾衣,甘愿为她豁出性命,这样的丫鬟真可谓是难得。 夜浓转念一想,既然没逮到倾衣,自己又何必非拿她不可?如果能趁此机会扳倒林邪,也是值得的。 于是夜浓心生一计,准备将屎盆子扣在林邪头上,这次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她冷眸看着林邪,然后慢悠悠地道:「哦?既然你是来还鸳鸯锦帕的,那就拿过来让本宫瞧瞧!」 林邪急忙从怀中取出鸳鸯锦帕,双手奉上。 夜浓心中暗道,没想到他还真拿得出一条鸳鸯锦帕来。 夜浓示意身边的福安将林邪手中的鸳鸯锦帕拿了过来。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鸳鸯锦帕上的图案,然后呵呵一笑道:「这锦帕之上又是鸳鸯,又是并蒂莲花的,虽然未留下只言片语,却样样都说的是情意绵绵。以本宫看,你们刚才说什么寻找鸳鸯锦帕是假,暗中幽会是真,林公公,好艳福啊!你虽然身为太监,可长得玉树临风,难免这丫头会为你心动,竟然将此定情之物送给林公公,看来你们刚才是在这御花园内幽会吧!」 林邪一惊,花玦张嘴抬头,没想到皇后竟然会如此说。 花玦急忙摇头道:「皇后娘娘明鉴,奴婢真的是来寻找锦帕,然后遇到的林公公,不是幽会啊!」 林邪知道,任凭花玦如何辩解,如今皇后是准备将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想躲也躲不过了。 自己有事,总比倾衣有事的好,今日皇后在此逮到了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林邪急忙扑通一声跪地,然后低头对夜浓道:「是奴才糊涂,看中了倾衣娘娘身边的宫女花玦,奴才一时意乱情迷,把持不住才会与她在御花园私会,以解相思之苦!」 花玦吓呆了,看着一旁跪地的林邪,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说,她本意是要保护自家主子,怎么糊里糊涂的就变成了和当朝总管太监有染了。 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花玦此刻又不能为自己去辩解什么,毕竟她已经落棋难悔了。 林邪突然爆出的惊天大瓜,倒是吓了夜浓一跳,宫内早就传闻他与陛下有染,倘若真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与宫女搞在一起?如此说来他可是欺君之罪啊! 夜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心想这林邪既然是追兰王的人,那就交给追兰王去处置好了,看看他的面子怎么挂得住,自己的男宠,竟然和一名宫女搞在了一起,这还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夜浓早已迫不及待想看蓝麟那难以下咽的表情了,于是呵呵一笑道:「呵呵呵!真不是有趣啊!陛下身边的贴身太监,竟然背着陛下去与宫女厮混,好得很呐,我看此事还是交由陛下处置吧!」 很快林邪夜和花玦就被夜浓的人押解到了御乾宫,御乾宫内的蓝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书房内批阅奏折,就听到御乾宫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随即便是火光一片,他不由皱眉一把扔掉了手中毛笔。 心想哪个大胆的竟然敢擅闯御乾宫,只见来者竟然是一袭黑色衣裙的夜浓皇后。 「皇后?你来这儿做什么?」 夜浓向蓝麟行了一礼,然后道:「臣妾参见陛下!」 蓝麟伸手指了指夜浓身后的大批侍卫,问道:「你带着这么多人做什么?」 夜浓得意地一笑,然后看着阶梯上站着的蓝麟,笑着道:「陛下!方才臣妾经过御花园的时候碰巧替你抓到了一只偷吃的老鼠!」 蓝麟不明所以,皱眉问道:「偷吃的老鼠?什么老鼠能令得皇后你如此大动干戈?」 夜浓拍了拍手,只见福安带人将林邪和花玦压了上来。 「林邪——」蓝麟魔瞳一瞪,心想这货不给自己整点事出来都不行啊! 只听夜浓得意地道:「陛下,这位林公公可是好大的胆子呐!身为陛下你的人,却还敢背着陛下你出去偷吃,刚才他与倾衣妃子的宫女花玦偷情 ,被臣妾待了个正着!」 蓝麟一听此话,只觉额头太阳穴突突直跳,差点没退后跌倒,好在他身为一国之君,经过了不少大风大浪,依旧能站立得住。 他的眼睛如同刀子一般落在了林邪身上,气得咬牙切齿,冷声质问:「林邪,皇后娘娘说的是真的吗?」 林邪急忙跪地,并未辩解:「求陛下恕罪,奴才……奴才与宫女花玦一见钟情,情难自控,才会背着陛下私下在御花园内幽会,还被皇后娘娘给逮了个正着!」 林邪知道自己长得像蓝麟的旧情人,就算自己犯下再大的罪,他也定不会杀了自己。 不过此事过于凶险,只怕蓝麟不会容花玦性命,今夜之事,只能是牺牲花玦了,她虽然是个好姑娘,可是为了救倾衣也是没有办法的了。 蓝麟听完林邪承认的话,气得握拳挥袖,然后一手叉腰,一手护额,原地转了一圈,不知要将气撒在何处才好,他走上前去,伸手指着跪地地林邪,连说了三个你字,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强忍了下来。 夜浓皇后则在一旁看好戏,心想这可不行,怎么能让陛下忍下这般耻辱,得火上浇油才是。 于是上前道:「陛下,身为太监,私下与宫女有染,这可真是丢了追兰王宫的脸啊!」 蓝麟自然明白夜浓的意思,感情是在暗讽丢了孤的脸呗! 蓝麟厉声道:「皇后,你也说了林邪乃是太监,试问太监又怎么可能与宫女有染呢?」 夜浓瞪目一惊,没想到蓝麟护林邪这***到了如此地步,人家都给他戴绿帽子了,他还护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