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夜行看着夜枕风,道:“夜公子,你醒过来了,幽若公子呢?他是否也醒了?” 夜枕风不解,伸手挠了挠头,道:“幽若?谁是幽若啊!” 夜枕风之前与幽若并无交集,他被南宫契送到蓝月谷的时候,早就人事不知,又岂会认识什么幽若呢? 南宫契没有理会东方夜行等人,他只关心自家小崽子肚子饿的事,便伸手拉着夜枕风离开。 “哎……那个夜公子,夜公子!”东方夜行还在他们身后叫唤,师徒二人却已走远。 “这师徒二人,真是没一点礼貌!”东方烈看着嚣张而去的师徒二人,翻着白眼道。 龙罩天看了一眼依旧昏睡不醒的幽若,又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燕留刀,燕留刀自己也搞不清楚状况,只是冲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江颜明上前替幽若公子把脉,感觉他脉象平缓,甚至比一般人的还要慢许多,就像是蛇陷入漫长的冬眠状态一般。 东方夜行着急地道:“江谷主,幽若公子的情况如何?” 江颜明皱眉,道:“并没有什么起色。” 东方烈道:“那个夜枕风突然醒了,这个什么幽若的会不会也突然醒来呢?” 江颜明道:“他们的情况并不一样,夜公子昏睡不醒,是因为被人打伤了,才导致他陷入沉眠状态。而幽若公子一无外伤,二无内伤,更不是中毒,我实在搞不清楚他到底怎么了。” 燕留刀抱着双手,围着幽若公子转了一圈,道:“真是奇怪,不过既然夜枕风已经醒了,说不定幽若不久之后也会突然醒来的!” 他的一番话令得众人心里有了希望,纷纷点头期待着。 东方夜行向龙罩天使了个眼色,然后便先行走了出去。 龙罩天毕竟是个老江湖了,东方夜行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心想,东方夜行这个老狐狸,也不知道又打什么鬼主意?他如此无非是想要避开江颜明,与我私下商议。 西红柿 龙罩天朝江颜明看了一眼,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喂幽若公子喝药,并无在意周遭众人。便用眼神示意燕留刀留下来看守,然后便大步流星地跟了出去。 二人来到相思亭处,屏退左右手下开始商议。 东方夜行先开口说话:“龙宗主,这幽若公子迟迟不醒,咱们一直留在此处也不是办法,万一这拜月魔尊休养好伤势,便会带着天魔宗的大军攻打过来,你我此番出来,所带的人手并不足以抵御天魔宗的大军呀!” 龙罩天心存侥幸心理,道:“嘿嘿!东方宗主,这刺伤拜月魔尊的人可是你,又不是我,我想即便是杀将过来,要担心的人也只是你呀!” 东方夜行冷冷一笑,道:“你期望魔道中人和你讲道理?就算刺伤拜月魔尊的人是我,可你们霸刀宗也在此次围攻他的人中,你认为以拜月魔尊这种睚眦必报的小气心理,他能放过你?” 龙罩天想了想,胡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转头又道:“可我们三方人马各执一 词,如今是谁也带不走幽若公子的,你当如何?” 东方夜行转身看向龙罩天,然后上前一步,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龙罩天突然面色大变,道:“你说什么?拜月魔尊现在风幽谷?” “没错,我料定他受了伤,决计逃不远,所以便派人前去风幽谷打探,发现他就藏身在江湖客栈。如今他伤势严重,一定是在江湖客栈等待援兵,他援兵一到,咱们可就大势已去。” 龙罩天点了点头,道:“拜月魔尊虽然武功高深莫测,可是他如今被你的洪荒六道剑所伤,乃是重创。咱们怕的是他的天狼魔军,只要天狼魔军未到,咱们乘胜追击,杀他个片甲不留才是正道!” 东方夜行道:“没错,没错,我也是这般想的,只要拜月魔尊一死,咱们就是为武林除了害,到时候便可号令江湖群雄诛杀魔族,一统江湖!” 龙罩天道:“东方宗主,如此说来,咱们就没有必要在此苦争什么幽若公子了,速去风幽谷杀了拜月魔尊才是正事!” 东方夜行道:“没错,为了万无一失,我才决定要和龙宗主联手,只要我们两人齐心协力,凭借我们的武功,必定能够杀得了拜月魔尊!” 龙罩天道:“此事,万不能让南宫契知晓,上次围剿拜月魔尊就是最好的机会,却偏偏让他给搅了局,这次可不能再失手了。” 东方夜行道:“可我们若是贸然离开蓝月谷,只怕会引起他的怀疑,而且他的徒弟夜枕风可不简单!” 龙罩天看着他道:“这个夜枕风是不是得到绝世剑魂之称的那个家伙?” 东方夜行面露惭愧之色,点头道:“没错,就是这小子。” 龙罩天不敢置信地看向东方夜行,心中暗道,东方夜行,你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打败了,你羞不羞? 但仍旧强忍住心中的嘲笑,叹道:“这毛头小子竟然能够打赢东方宗主,咱们前去风幽谷刺杀拜月魔尊的事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他师父南宫契和拜月魔尊纠缠不清,万一他也出手帮拜月魔尊,那咱们可就没有什么胜算了。” 东方夜行点头,道:“兵贵神速,为今之计,只有在他们还没发现之前,速速赶去风幽谷,杀了拜月魔尊,以绝后患。” 龙罩天点头,道:“现在便是最好时机,夜枕风重伤未愈,又刚刚才苏醒,你我二人,速去风幽谷刺杀拜月魔尊!” 为了不惹南宫契师徒怀疑,二人决定孤身赶去风幽谷,而两大宗门的人马都留在蓝月谷待命,如此一来,南宫契师徒一时半刻是察觉不出异样来的。 此刻,守在幽若身边的燕留刀和东方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江颜明端着药碗离开后,奉命看守的二人便开始大眼瞪小眼。 东方追生来就自认高人一等,一脸清高,并不想理睬燕留刀这种蠢货,便将脑袋转向一边,不去看他。 燕留刀觉得看守幽若,实在是无聊又枯燥的事情,想要与东方追说话解闷,便抓起一块搁在药匣中的草药,唰地扔在东方追肩膀上。 东方追转过头来看着他,没好气地道:“干嘛?” 燕留刀双腿蹲在椅子上,笑嘻嘻地看着他道:“二公子,你妹妹楚楚呢?我怎么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东方追双手抱怀,斜靠在门边,白了他一眼,道:“楚楚身娇肉贵,你以为我爹会让她留在这儿受苦?再说天魔宗随时会攻打过来,我爹已经让一小队人马带着她和外公的尸体先回剑魂宗了。” 燕留刀点了点头,他觉得东方追这小子虽然傲气,不过却没有他哥哥那般讨厌,东方烈狗仗人势,根本就瞧不起他,他几次冲他打探楚楚的下落他都没理睬他。 故而他对东方追有了些好感,痴心妄想着倘若自己以后娶了东方楚,那么就和东方追是亲戚了,免不了要瞧他的脸色,所以提前讨好一下也没什么。 东方追被安排来看守幽若公子,显然也很是无趣,于是他偷偷看了燕留刀一眼,又孤傲地转过头去,似打定主意绝不先向他开口说话。 那燕留刀道:“你说这幽若公子究竟得的是什么怪病?这乍看红光满面的,似也不像是生病了,倒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说到这儿,便看到桌子上搁着的针筒,突然眼珠子一转,拔起几根银针,笑嘻嘻地道:“不如我替他扎几针,或许他就醒过来了呢?” 东方追立即上前阻拦,道:“喂,你会不会扎针呀?不要乱来呀!” 燕留刀拿着那几根银针,笑嘻嘻地道:“我当然不会了。” “那你还敢扎!”东方追不解。 燕留刀笑道:“切,正因为不会,所以才要扎呀。我听说会扎针的人一针扎下去病人是不会痛的,不过不会扎的人一针扎下去就会很痛。” “我去,你不会是想让他疼醒吧!你这个疯子!” 燕留刀摆了摆手,拿着银针在幽若那张如玉般的脸上游离,划过来划过去地道:“幽若公子,你再不醒来就别怪我把你的脸扎成刺猬了!” “喂!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胡乱许抬着一只碗,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燕留刀急忙转身将银针藏在了身后,身体笔直地站在原地,笑嘻嘻地看着胡乱许。 胡乱许一脸凶神恶煞相,瞪着牛眼道:“我一进来就看到你们两个围着幽若公子,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是不是撺掇着想做什么坏事?” 东方追瞟了燕留刀一眼,燕留刀被手中的银针扎了一下,哇的大叫了一声。 吓得胡乱许向后退了一步,瞪着一双明察秋毫的眼,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怪叫什么?” 东方追侧头一看,发现那几根银针竟然扎在了燕留刀的屁股上,像只刺猬一般可笑,便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来。 燕留刀的屁股犹如刺猬,他可不敢吱声,急忙指着胡乱许手中的碗,歪着头,不解地道:“又……又来喂药啊,刚才江谷主不是才喂他喝了一碗么?你们蓝月谷喂的到底是什么药呀?不会是在给他灌迷魂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