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小竹旧事 第98章 老太太算计我(两章合一)
这要是放到以前,这三百多点光粒,对他来说还真算一笔巨款。 可经蜀山回来这一趟,行市不一样了。 虽说蜀山掌教天玑子给了他足够的报酬。 但一众蜀山弟子们内心上对他的感激,那也是不可小觑的。 因此,根据第二天赋的后半段解释,光粒被他赚的是盆满钵满。 就好比一个长期挨饿的灾民,突然有一天领到了朝廷下发的一百万吨赈灾粮,一时间给他干懵了。 都不知道怎么吃了。 甚至连身体都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 未免他一次性真的“爽到死”,对于光粒的处理,陷入了暂时的搁置状态。 如今升阳府内,充塞着巨量且混乱的光粒,相互堆挤交杂,一时难以分类吸收。 统计入账需要时间,为了他的人身安全考虑,这个过程得细水长流。 许飞熊估计,等把那些普通光粒都吸收完,修为估计直逼太清了。 至于金色光粒,估计怎么也够下次入梦了。 ———— 也不晓得水月打的是哪家算盘。 反正,教导田言入门这件事儿,暂且就落到许飞熊头上了。 当然,这事儿还不急。 好不容易回山,陆雪琪又是个不喜言谈的清冷性子。 此次蜀山见闻,免不了要许飞熊为众位师姐们讲解一番。 午饭时间, 小竹峰食堂, 许飞熊站在台上,面前是一方桌案,他抄起案上的擀面棍—— 啪! 只见惊堂木一响,一众师姐们各自寻了小板凳,在许飞熊面前排排码开,乖乖坐好。 今天是讲到《蜀山行》的第三回, “话说——” 他怒目横眉,单手掐腰,挎着将军步,一手并指前探,好一幅指点江山。 底下的听众不明觉厉,一脸的惊奇崇拜。 “却说那锁妖塔倾覆在即,群魔即将破关,掀起周天震荡,妖气冲霄,声势骇人。” “那群妖魔凶狠毒辣,饥渴日久,此番出关,誓要将蜀山一门那数千血肉剁成臊子,嚼成渣儿,捣成粉儿,再兑成浆儿,吃干抹净。” …… 他讲的声情并茂,肢体语言也够丰富,勾的众人心潮迭起。 此时故事渐渐推到关键处,下方听众无不是两眼放光。 “彼时整个蜀山上下,甭管是老的少的男的女,尽是一片恸哭嚎啕,胆气丧的比肠气还快。” “弟子找好了下家的路,掌教也寻了上吊的樑,可怜千年大派,就要一朝陨灭。” “然而就在这时,晴空一声霹雳响,咔嚓!救世主闪亮登场!” 许飞熊说罢又是一拍惊堂木(擀面棍),然后拿眼睛扫视众人。 这下停顿许久,众师姐们不耐了: “说啊,救世主是谁?” “用了什么手段?” “快说,我好急啊!” 然而许飞熊只是拿眼珠子往四下扫了数遍,然后,嘴角扯出一抹怪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跟着深鞠一躬:“听众朋友们再见。” “咦~” “臭小子吊人胃口……姐妹们扔他!” 嗖嗖嗖! 一时间厨房里烂菜叶和臭鸡蛋横飞, 许飞熊见势不好,立即夺门而出,避免了被掩埋的下场。 ———————— 午后, 一间静室内,田言和许飞熊相对而坐。 “飞熊师兄……” 田言盘起双膝,眼神楚楚的盯着许飞熊道: “师妹第一次修行,稍后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还请师兄及时救我。” “放心吧,有我看着你出不了事儿。” 许飞熊给出保证之后,田言才放心,随后闭起双眸,默默念起心诀。 田言的呼吸声很均匀,几乎有一种催眠的效果。 许飞熊打了个哈欠,悄悄白了她一眼。 心里腹诽: “练功还得专人陪着,我当初都没这个待遇,也不知道师傅是怎么想的……” 出乎预料, 按理说和如此美人独处,指点修行,本该是欢喜非常的。 可许飞熊却是心情古怪,说不上来哪舒服,反而隐隐有一种如芒在背之感。 转头往屋外一看,却见外头除了风声和鸣,空无一人。 看来是他想多了。 许飞熊一边打量着田言闭目的容颜,聆听着她的呼吸节奏, 一边还聚焦着观力,监视她体内的情况。 随着导引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一股微弱的灵气被她引入体内。 许飞熊眼中不禁露出几分惊讶。 还记得当初,他可是导引了大半个月才达到这种水平。 “资质不错啊……” 此女心如止水,倒有一股子静气,入定也方便些。 看来师傅也是看中了她资质不凡,这才交给自己引导她入门。 “不得不说,老人家眼力高明啊……” 许飞熊心里叹了一句,心里不禁有了计较。 “索性是个好苗子,不如先助她一助。” 遂悄不作声的,运起指尖勾勒符光。 转眼之间,十数道静心、敛气、凝神、助导引的符咒便书写完成,铺在田言周身。 只见田言的柳眉微微一蹙,随即又舒展开来。 体内聚敛灵气的速度,也在种种符咒加持之下,越来越有效率。 但这还没完,许飞熊以食指运劲,隔空点在她小腹处。 帮她梳理着入体的灵气,助她运行周天。 不出盏茶功夫,一缕成规模的灵气通督过任,在她体内走了一圈儿。 引气入体的第一个周天,业已达成。 “竟毫无阻滞?” 这下许飞熊更惊讶了,想不到这位竟是个顶好的苗子。 那就有点意思了。 这便起了爱才之心,继续助她行气。 很快,第二个周天,第三个周天…… 随着气息在经脉中的运转越来越饱满, 田言那精致的粉脸之上,渐渐沁出细密的香汗。 “师兄,我……我有些吃力……” 田言咬着下唇,声音慵懒的像猫儿。 许飞熊眼神一凝, “别分神,机会难得,干脆这就助你修成第一重。” “是……” 随着周天一遍遍运转,田言身上的香汗越泌越多。 渐渐的,一些布料轻薄的地方,已经被浸透,露出下面白腻的肌肤。 她的喘息愈发的灼热,本就勾人的脸儿,此刻更是艳若桃李。 随着终于周天运行,终于达到三十六遍。 田言娇柔的身子微微一震,许飞熊也撤回了手指。 “嘤~” 只见她一声娇滴滴的嘤咛,整个身子无力的朝许飞熊倒了过来。 许飞熊将她接在臂弯里,她的娇躯柔弱无骨,沁人的体香扑面而来。 而且她的手放得也不是地方, 许飞熊脸上尴尬, 血压与那活儿不禁一齐支棱了起来。 “呃,你没事吧?” 田言仰起脸儿,痴痴的望着他。 那双纯黑色的眼眸中,某种东西,浓郁得仿佛要变成水流淌出来。 她粉唇开翕,呵气如兰,一股馨香便拂在许飞熊的脸上: “多谢师兄相助,小妹我,感激不尽呢……” 许飞熊眼皮子一跳,心说我的儿! 这荷尔蒙味道也太浓厚了! “师妹……” 许飞熊抬起她的下巴: “快张嘴,师哥要出来了!” “什么?” 田言不解,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听话,张嘴!” 田言依言张开了嘴。 然后—— 咻! 呕~ 田言只觉得嗓子一痒,像是吞服了什么异物,一股滑溜溜的,让她止不住有些干呕。 许飞熊起身,先是拍了拍手,俯视着道: “这是大黄丹,可固本培元,疗伤祛病,对于你这样的刚入门的,好处多多。” 说罢他起身向推门而出,踏过门槛之时,回头又扔了一句: “今天先到这儿,明天我来教你第二层的口诀。” 转身远去。 田言默默起身,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许久不动。 屋外柔和的光线,照在她的瞳孔上。 泛出一抹好看的金辉。 —————— 田言第一天修成第一重的消息在小竹峰传开后,毫无疑问掀起了一阵波澜。 尽管有许飞熊施法帮她行气,但她个人的资质也实在不可小觑。 接下来,许飞熊一连又教了她十数日。 许飞熊教的勤,田言也很快便掌握了修炼的基本知识。 替她稳固了基础后,之后的修行就全看她自身了。 她天赋极高,许飞熊估计她再有个半年,就能突破到玉清第二重了。 这样的速度,抛开许飞熊这个开挂的不谈,整个小竹峰上也就陆雪琪能压她一头。 又是一日大清晨, 许飞熊受水月召见,正要去往静竹轩。 半路上恰好撞见陆雪琪从望月台的方向下来,便打招呼: “呦!陆师姐,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忙啥呢?” 陆雪琪额角的发丝有些凌乱,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疲倦。 她上下打量了许飞熊好几眼,却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自顾去了。 “咦,这是什么情况?” 许飞熊不解,遂半路上拦了个师姐询问。 那师姐却说陆雪琪这几夜都待在望月台,一待就是一整宿,也不知在干什么。 许飞熊闻言便已了然,经蜀山一行,陆雪琪的修为大有进步,应是即将突破上清了。 也就没有多想。 此次水月召见,许飞熊心里没底。 来到静竹轩,水月也才刚刚梳洗完,发梢上还带着淡淡水渍。 见了许飞熊,竟少见的露出笑容。 “熊儿来了,这几日辛苦你了。” “?” 许飞熊拜完了礼数,心里就止不住泛起狐疑。 猜想着今天到底是么日子? 以往见了要么是吩咐事儿让他做,要么张嘴就开训, 今天这咋一见面就夸上了? 事出反常, 许飞熊眼珠子转了转,迟疑着问道: “师傅,你老……是不是想摆大寿啊,然后让我跑腿出去发请帖?” 心里打定主意,反正大竹峰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水月闻言一愣,随即摇头苦笑,嗔道: “你这孩子,也不知一天天都在乱想些什么。” 水月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 许飞熊瞅着晃眼,定睛一看,却是一锭十两的黄金。 她又从袖口掏出一张绢布,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堆小字。 “稍后叫上几个师姐去趟河阳城,照着单子上的名目,把东西给我采买回来。” 许飞熊接过她递来的单子略一打量,发现上面基本都是些红烛、红纸、红绸子之类的东西。 许飞熊不解: “你这不还是要摆大寿么!?” 水月轻哼,将金锭子丢到他的怀里,吩咐道: “少废话,午时前赶回来,不然便要罚你。” “莫名其妙……” 许飞熊扁扁着嘴下去了。 他前脚刚走,林初霜就从一旁的屏风后绕了出来。 盯着许飞熊离去的方向,她脸上有些踌躇。 “师傅,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 瞟了眼水月犀利的目光,她语气登时一软,改口道: “况且我看小师弟他……也不是个甘心就范的性子,到时候恐不会给您的面子。” “哼。” “那事儿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莫非我做不得他的主?” 水月脸上带着笃定的果决,言之凿凿。 林初霜却道:“我看不然,估计到时候您越强势,他反弹的情绪倒会越大。” 水月智珠在握,微笑道: “这你放心,为师自有拿捏他的办法。” 见她执迷不悟,林初霜只能硬着头皮: “可是……我怕另有人要不愿意了。” 水月瞥了她一眼:“你说的是哪个?” …… 得了令后,许飞熊和几个师姐御剑,去河阳城折腾了一趟。 回到小竹峰后,一众师姐们见了都是满头雾水。 和许飞熊之前的猜测一样,众师姐们也大都一个口径—— “莫非……师傅她老人家想摆大寿?” “嗯……今年也三百多岁了,是该摆一摆。” 许飞熊也没太掺和,交了令点了卯,自顾的回到屋里打坐。 最近几天,脑海中光粒的梳理渐渐有了起色,他的修为也慢慢开始增长了起来。 可刚打坐了没一会儿,田言又来敲门。 迎她进屋,一问也没什么事儿,无非是聊聊天儿。 聊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她也就自去了。 可她走后,许飞熊再开始打坐,却迟迟入不了状态。 心神纷乱。 他捋了捋这几天来……包括今天早上水月的言辞表现,总觉得哪哪都别扭。 思绪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念头交锋不止。 终于,他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不对!老太太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