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蝼听到身后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声音,顿时怔在了原地。 他一直以为这座马戏团内只有白落花他们三个人类了,那身后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对于人类的气味他肯定不会闻错,特别是身后之人气血之鼎盛已经超过了他见过的其他人类。 他从未在一个人类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且鼎沸的气血。 白落花看到突然出现在土蝼身后的那道白衣身形,原本晦暗的眸子变得明亮起来。 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快就赶来了。 “能不能告诉我这暗度陈仓的勾当是谁想出来的?”隋朝嗓音冰冷地问道。 土蝼听到对方这么问,眼神一狠,迅速转身,然后右爪并拢化作手刀朝隋朝的心口刺去。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可隋朝似乎早就预料到对方会暴起出手,所以就在土蝼转身的刹那他就已经向后退了半步,然后探出右手将那记手刀牢牢地攥在手里。 土蝼感受着右手上传来的恐怖力道,顿时脸色一变。 也就在这时他才看清身后之人的样貌。 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惊胆颤,仿佛活见鬼一样。 对方明明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这般如熔炉般鼎沸的气血。 “看样子你是不想说了。”隋朝睥睨地看向土蝼,说道。 因为有劫转生柱的存在,如今土蝼的境界修为已经被压制到了清白境,若是放在之前隋朝或许没办法这样轻松“拿捏”对方,可如今修行“金麒宝术”的他对上清白境足以用绝对的姿态将其镇压。 这就是金麒宝术的强横所在。 土蝼此时觉得自己的右手仿佛是被铁钳死死压住,根本动弹不得丝毫。 他刚要开口,但很显然隋朝已经没有再听他说话的耐心了。 只见他猛然用力,土蝼的那只手臂就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 然后在土蝼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中,隋朝将手中的那条断臂以灵力彻底焚毁殆尽。 白落花看着仅仅只是一击就重伤土蝼的隋朝,那张满是鲜血的英气脸庞上神色复杂。 这家伙又变强了。 土蝼这边的动静同样引起了天狗与鹤松的注意。 在青奉酒与司空看到那熟悉的背影后,眼神皆是一亮,然后纷纷以凌厉一击暂且击退各自的对手后迅速来到隋朝身边。 “你这家伙怎么才来?”青奉酒一手按住肩膀上的伤口,脸色苍白地问道。 隋朝看了他肩上的伤势,然后看向不远处浑身黑紫之气缠绕的天狗,问道:“是他下得手?” 青奉酒被隋朝这么一问险些委屈得哭出声来。 但他又想到自己可是青龙一脉的少主,怎么能这么矫情,于是他收敛起情绪,点点头,“就是那个狗杂碎的,差点把我的膀子给卸了。” “你没事吧?”隋朝看向司空,问道。 司空闻言摇摇头,他并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势,只是如今体内灵力已经见底,所以周身灵力波动才会如此微弱。 隋朝轻嗯一声,“接下来交给我,你带着奉酒和落花他们离开这里。” 青奉酒将信将疑地说道:“别跟兄弟充大头了,那俩人的实力不是你能够应付的。” 隋朝向前一步踏出,一股浑厚且霸道的气血之力自他体内席卷而出。 在感受到那股气血后,青奉酒与司空脸上都浮现出震惊之色。 然后隋朝扭头看向青奉酒,嘴角挑笑,“这样也不可以吗?” 司空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带他们先走,你别恋战,我们在外边等你。” 眼下白落花和青奉酒身负重伤,而自己灵力也已经十不存一,若是留下只会牵扯隋朝的心神,所以先行离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背对着他们的隋朝挥了挥手,没有吭声。 看着司空他们想要撤走,天狗冷声吩咐道:“拦住他们!” 他们几个是那位大人指名道姓要留下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会放他们离开。 在场的荒兽荒兽虽然畏惧隋朝的实力,但他们更恐怖天狗大人的怒火,所以在听到命令后便硬着头皮朝隋朝几人逼近。 看着“跃跃欲试”的荒兽,隋朝转身朝白落花说道:“借你的枪一用。” 虽然不知道隋朝要做什么,但白落花还是忍着剧痛将玄雀抛给了他。 隋朝稳稳接住玄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它了。 “跟着它走。”隋朝抬眸淡淡说道。 青奉酒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感觉一道惊人的气息从自己的肩头一闪而过。 站在最后方的白落花却是瞧得清楚,就在刚才隋朝将玄雀以蛮力投掷而出,然后硬生生地在荒兽的包围中撕裂出一道口子。 而且在洞穿三四头荒兽后玄雀枪身上的力道没有丝毫减弱,笔直一线朝出口飞去。 所经之处不管是长凳亦或者是尸体皆是被瞬间搅碎。 隋朝就这样用玄雀替白落花他们开了一条道路。 “我们走!”司空搀扶着白落花,朝青奉酒喊了一声。 反应过来的青奉酒用心声同隋朝言语了一句,然后迅速跟上司空的脚步。 听到青奉酒的心声,隋朝脸上露出一丝恍然之色。 原来对方竟然是朝自己来的。 “咻!” 鹤松绝不会放任司空他们几人离开,所以他的身形瞬间在原地消失不见。 就在他将要追上青奉酒的时候,一记裹挟着刚猛劲风的鞭腿从右侧袭杀而来。 在权衡利弊之后,鹤松右脚点在地面上,迅速后退。 可隋朝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鹤松眼神一凛,因为他察觉到那记鞭腿的速度竟然又加快了几分。 “遭了!”鹤松心中暗道一声。 自知已经避无可避的鹤松只得双臂格挡在前硬抗那记鞭腿。 “砰!” 虽然他早已猜到这记鞭腿绝对不会简单,可他没想到后者竟然这般霸道。 只是在刚触碰的瞬间他手臂上的衣袖就瞬间被那股劲风所搅碎。 紧接着鹤松的身形就在遭受重击后暴退回去。 鹤松用脚掌在地上捈出一条深深的印痕后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他看着已经渗出血痕来的双臂,眼神中闪过一丝凶戾之色。 天狗在鹤松被击退后便冲了上去,毕竟那位大人已经下了命令,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四脉的人逃离这里。 可隋朝在轰出鞭腿后并没有作半点喘息,而是身形横移,又拦在了天狗面前。 天狗眼眸微眯,猛然探出右手,五指如钩朝隋朝面门抓去。 感受着钩爪上的灵力,隋朝微微偏头将其躲过,然后一手握在了天狗的手腕上。 天狗感受着自手腕上传来的恐怖力道,冷哼一声,“难怪能够一击将那老鬼击退。” 天狗自掌心迸发出强横无匹的灵力,想要借此挣脱隋朝的束缚。 磅礴喷涌而出的灵力激荡起隋朝的短发,但自始至终隋朝的脸上都没有半点神色变化。 隋朝将他的手臂强行拽下,然后双手握住天狗的手腕,身形一拧又将他甩飞了出去。 天狗在半空中强行以灵力扭转身躯然后落在地上。 看到同样都没有得手的天狗,鹤松神情凝重地说道:“天狗大人,这小子虽然只有灵动境的修为,可身上的气血之力却极为强盛,如今我们境界修为都被压制,若是与他捉对厮杀可能都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将其拿下。” “那你的意思呢?”天狗晃了晃手腕,神情漠然地问道。 鹤松朝隋朝那边望去,“我们一起出手,争取在最短的时候内将其诛杀。” 不知为何,鹤松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是今日不彻底斩杀此子,日后他势必会成为那位大人的心腹大患。 见到天狗与鹤松都被那个白衣少年击退,其余荒兽也不敢再上前。 在马戏团的某个角落里,有两道身影一直在默默注视着外边的动静。 原本他们是想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想再趁着土蝼消耗白落花的实力后再出手,可却没想到隋朝会及时赶来救场。 “钦原大人,现在该怎么办?”魑黎苦笑道。 自从他被“隋朝”饶过一命后就跟钦原成了一条船上的人,只要这条船破了,他和钦原谁都别想逃。 钦原也没想到隋朝会赶过来,她怎么都没料到隋朝竟和四脉的关系已经好到这般地步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钦原反问道。 眼下若是她选择帮隋朝,那事后绝对逃不过天狗的责罚,甚至以天狗的手段定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要是他们选择袖手旁观坐山观虎斗,那说不定就可以摆脱隋朝的掌控。 只要隋朝一死,那自己和他之间的“交易”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一念至此,钦原朝魑黎看了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魑黎很快就读懂了钦原的意思,但后者似乎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隋朝的真正实力。 “大人,你觉得天狗和鹤松两人能够留下这位吗?”魑黎瓮声瓮气地问道。 那个白衣少年实力究竟如何天狗与鹤松不清楚,但曾在其手上断过一角的自己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