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东北方向登上岛屿,正是那临湖有悬崖高耸的山边林地,几棵大树被拦腰斩断,地面上偶尔还有一个个小坑,其间洒着点点殷红的血迹。在一个小坑边,散落着一支断为两截的金色飞刀。 “啧啧!久违的鲜血味道,但洒在这儿真是可惜了!”姓吕的血衣白脸年轻人嘴角带着一抹邪异的笑,捡起金色飞刀屈指弹了弹,又道:“看这炼器手法是仙符门弟子掉落,有意思!” “不错!看足迹,他们应该是一路自相残杀上岛的,咱们正好渔翁得利。之前放跑了一人,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走漏消息,但现在人多,千万不能暴露。” 朱姓黑袍人附和了一句,与血衣人飞上山顶,就见南面群山叠翠,而附近都是一片黑褐色岩石,一时失去踪迹。这时姓吕的血衣人施法掐诀,指尖冒出一团黑光,他竖指额前闭目感应,口中默念着一些咒语。片刻后睁开双眼,屈指一弹,指尖黑光围着他盘旋了几圈,忽然向西慢悠悠飘荡。而黑色光球飞出后,血衣人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 “原来是这边……”血衣人招呼一声,脚踏血焰缭绕的长枪在前引路,很快两人到了一处岩顶,而岩下向着岛屿西面湖岸有一大片平地,靠近耸立的岩壁处亮着一道土黄色光幕,里面隐约有两名人影盘膝而坐。 血衣人一点指,黑色光球倒飞而回直接从他眉心钻入进去,顿时精神一振,像是吃了大补之物一般脸色竟一下红润几分,但很快又慢慢消褪,恢复了之前一样的苍白。 “这是中阶四象厚土阵,有没有什么瞬间破阵之法?”朱姓黑袍人问道。 血衣人看了对方一眼道:“我听说你们天煞宗有一门天煞噬灵大法的秘术,只要不是太高阶的阵法都可吞噬其灵力,或扰乱阵法灵力走向使其自破,难道朱老弟没有学会?” “怎么可能?那是筑基期师叔才能修习的,在下修为不够啊!”黑袍人苦笑道。 血衣人摇了摇头,身形无声地一掠而下降落到平地靠壁处一块岩石后躲藏,随之取出一张血红色灵符挥手激发往身上一贴,顿时其身上亮起一层红光,四肢与头部慢慢在虚空消失,随之向全身蔓延,整个人很快消隐不见。 黑袍人跟着落地,两手施法运起天煞神目术,其双目黑光蒙蒙,就见前方一个淡淡的人形光圈向大阵慢慢移动,到了光幕接地处,此人形光圈内血色灵光亮起,光圈慢慢变淡了一些,接着人形光圈伸手取出一个黑色小瓶,拔去了塞子,但在其向小瓶施法时,真身一下显露出来。 就在此时,血衣人将小瓶一抛而出,瓶口蓦地喷出一股腥臭的漆黑液体,洒在黄色光幕上发出一阵滋滋声响,被迅速腐蚀出一个五六尺见方的大洞来。 “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阵中一名黑袍道士闻声一跃而起,招手取出两支青色飞剑严阵以待。 而另一人正是之前就在此地的小和尚,他召出一支深紫色降魔杖还来不及激发,一道血影一掠而至,身在半空就两手一掐诀,血焰跳跃的长枪疾飞而至。 小和尚大惊失色,匆忙释放出一个七色光罩,并向未激发完成的降魔杖一点指,顿时此杖紫光大放迎向血色长枪,但不料此枪近前时忽然一分为二,刚好绕过降魔杖突袭而来。 “好个妖魔……”小和尚大喝一声,想要再取法器已然不及,就听噗噗两声闷响,两支长枪击中光罩微微一震,但随之突入,从小和尚身后穿透而出倒飞而回。小和尚口吐鲜血倒下地去,趴伏在地一动不动。 就在血衣人闯入阵中的同时,另有一名黑袍人跟着飞入,两手一挥打出一道法诀,三点尺许长黑色尖锥呈品字形排列着呼啸而去。但眼前黑袍道士明显应敌经验丰富得多,祭出飞剑后又放出一面青光闪闪的方盾,这才一指点出,两支青色飞剑也向黑袍人疾斩过来。 砰砰砰三声爆响,黑色尖锥击在青盾上反弹而开,而那两支青色飞剑也到了面前,黑袍人两手施法一掐诀并足下一点地,身如鬼魅般横移出一丈多外,单手一点催使三支黑色尖锥继续击去,另一手则招出一个黑色圆轮催使放大到两尺见方。 这时落空的三支青色飞剑又追斩过来,黑袍人故伎重施又再躲开,并同时放出了灵光大放的黑色圆轮。又是一阵砰砰直响,三支尖锥再被挡开,而圆轮呼啸而去,黑袍道士仍试图以盾牌抵挡。 下一刻,圆轮边缘黑光大放,击在盾牌上青黑两色灵光狂闪,轻易将之切成两半并从道士脖颈间一掠而过。鲜血狂喷中,一颗人头飞上半空,落地骨碌碌滚出老远。 “歼敌速度还行!这儿应该就是入口,先换上本门阵法,开始守株待兔的大计吧!”血衣人站在入口石门下,手里拿着深紫色降魔杖翻来覆去看着,见战斗结束不由赞了一句。 。。。。。。。。。。。。。。。。。。 杨韶走出山洞,习惯性地仰头望了望天色,高空仍是一片蒙蒙白光,没有什么太阳月亮,似乎也不会有日夜之分。远处的山峦同样在白雾的笼罩中若隐若现,透出一种未知的神秘。 确认了一下路线,杨韶放出金狼梭一跃而起,挥手一道法诀打出,金狼梭金光一闪疾飞而去,飞越山岭后地面是一片长着半人高绿色野草的荒原,偶尔有一些数十丈的小山包覆盖一片小树林。 此地视野开阔,空中御器飞行很容易被人发现追踪,杨韶便在山脚降落下来,运起轻功向前侧身飞掠,安全无事越过数十里的荒原,前方是一片灰雾蒙蒙的池沼地带,里面不但栖息着一些低阶妖兽,还盛产几十种灵药,算是必行之地。 见四野静悄悄的并无人迹,杨韶坐在草丛中盘算了一下起身走到沼泽边,结果恰好就见一男一女两人从另一边御器飞来,而且看不出修为,应该都有十二层,再要躲藏已来不及,而且一个照面下都认出了对方。 女的正是来时路上同一个车厢内所认识的本宗于师姐,她一见是杨韶不由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向旁边那盘坐在一只火红圆形飞盘内的二十七八岁男子说了几句什么,两人很快脸色不善地逼近过来。 “杨师弟!这可真是狭路相逢,你运气可真不错哦,竟然真遇上了本师姐,按理都是同门弟子,我该带你去内谷才是,但你竟然敢当面恶言相向,说什么蛇蝎妇人一样可杀,还想教师姐怎么做人来着……嘻嘻!既如此,本师姐要不讨教一二,以后在宗内岂不是人人可欺么?耿师兄!你说是不是?” 被称为耿师兄的男子阴阴一笑道:“女人废话就是多,简单点……小子!灵药、灵材什么的稍后再点算,先把小命交出来吧!” “且慢!不知耿师兄、于师姐一路行来,可曾遇上天煞宗的魔修?此次试炼透着危险诡异,我们应该团结应变,真这么自相残杀只怕最后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 杨韶话没说完,就听耿师兄大笑着打断道:“怎么?想求饶已经迟了,何必还扯什么天煞宗,谁不知他们已被撤消试炼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