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太玄宫中,众人商议大劫,却说那八景宫中,老子沉吟半晌,却是做了一个决定,传来玄都大法师,端坐青牛之上,却是径直往那禹庆天碧游宫而来,一路上紫气升腾,浩浩荡荡三万里,落在那碧游宫中。 只见:烟霞凝瑞霭,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与山岚,似秋水长天一色;野卉绯绯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香烟缥缈,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仙桃仙果,颗颗恍若金丹;绿杨绿柳,条条浑如玉线。时闻黄鹤鸣皋,每见青鸾翔舞。红尘绝迹,无非是仙子仙童来往;玉户常关,不许那凡夫俗女闲窥。 正是:无上至尊行乐地,其中妙境少人知。 圣人出行,自有异象随身,天花乱坠,地涌金莲,遍地氤氲,异香覆地,环佩之音袅袅。 玄都大法师来到门前,就见一仙童出来,连忙喊道:“快去禀报通天老爷,说是大老爷来了” 那童儿挽着总角,认得玄都,一听是老子驾临,大吃一惊,慌慌张张向大殿奔去。 其实,圣人圣光烛照,周天之事,如何不知,早在老子驾临余禹天之际,通天教主就心有所感,只是心中怀恨,耿耿于怀,有意落老子面子,所以故意不出。 对此,老子如何不知,只是当年封神之事,自己与元始天尊伤了通天教主,累得截教门下几乎全军覆没,三清之名几乎不存于世,通天教主如此,老子心中便是有些薄怒,更多的却也是无可奈何。 如今老子在其门前冷落,通天却是出了口恶气,但是二人毕竟不是小孩子,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彻底撕破脸,见得水火童子进来禀报,也就出得宫门来。老子见得通天教主出来,这才下了板角青牛,面朝教主,不发一言。 通天教主面容萧索,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朝老子打个稽首:“道兄却是多年不见了,想来可好?” 老子望着这华丽宫阁之中人烟不闻,心中亦是难受,言道:“今时今日,你难道还嫉恨为兄不成?” 通天教主叹息一声,引着老子道尊入了大殿,坐了云床,相顾无言。 碧游宫之中云雾渺渺,异彩连连,却是寂寥无比,空旷之余,顿生萧索,弟子不见,门人不显,一片凋零衰败之景象。 老子见此,知道自己当年做得过了,以至于如今截教万仙,上得了台面的寥寥无几,通天教主几成孤家寡人。看着通天教主深深一拜,言道:“昔年封神,却是老道不是,为难师弟了,还请师弟见谅。” 圣人乃天道显化,一言一行,莫不是天机所在,老子如此一拜,却是让通天教主心生悲意,多年来苦楚似乎在今朝一起倾泻,碧游宫乃圣人道场,自然气象随着圣人心情变化,本来天气虽然称不上阳光明媚,但也朗朗乾坤,如今却是乌云汇聚,狂风怒号,细雨绵绵,如泣如诉,万物悲鸣。 足足半柱香之后,通天教主才止住了悲意,怅然若失道:“昔日之事,已然过去,道兄何苦再提,道兄少出八景宫,今日玉趾亲临,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且直言便是。” “师弟也知,如今天地生变,量劫再生,封神再起,为兄身为玄门首徒,不得不为玄门谋划,如今量劫,虽然因无归师弟那太玄宫一脉而起,可是太玄宫一脉实力强劲,从那上古之时积累实力至今,到底有多强大,怕是连无归师弟自己也不清楚。” “如今太玄宫一脉应劫而生,以无归师弟的性子,怕是会尽力保全门下,可是天地之间,气运之数,却是有数的,不是你家上榜,便是我家应劫,太玄宫一脉实力强劲,若是任其发展,怕是有碍玄门,为保玄门三教不失,吾等盘古正宗,却是合该教化众生,普济周天,保全道统才是。” 闻言,通天教主却是冷笑一声,“道兄也知玄门三教,可惜当年封神一役,吾截教元气大伤,一蹶不振,大小猫三两只,却是难以维系道统,便是连吾截教之名,怕是如今天地之中,知道的都没有几个了,那里能够教化众生,普济周天。” 老子为之一噎,知道虽然二人关系缓和,但是毕竟那莫大因果还未了结,心中有此怨恨实属正常,圣人毕竟不是无血无肉的死物,七情六欲依旧有,只是能够克服,按照天地运势而行为。 当然如果不损天道,也不烦做些利己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天地量劫,诸天圣人纷纷欲要送他人门下弟子上榜,代替自己门人,反正要的都是仙佛之流,人数固定,却是没有点名具体是谁,各凭机缘气数,这位圣人活动留下了余地。 诸天圣人不生不灭,万劫不坏,坐看岁月流逝,百无聊赖,却是难得在教化之余,有此与诸圣对决下棋较量之时,自然乐此不疲,关系面皮之争,当然很热衷。 不过,身为圣人,既重面皮,面皮也同样足够厚,老子被通天教主噎了一下,半晌,却是若无其事的说道:“当年截教弟子应劫,却是在天庭苦修道心,如今封神再起,却是合该脱困而出,周天四御,日后也合该为截教弟子执掌,方可全了天数,镇压洪荒天地。” “四御之位?”听到老子直接拿出四御之位来,通天教主不由看了老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若是这样的话,倒不是不能谋划一番,不过,教主到底没有那么轻易的同意下来,迟疑了一下却是说道:“四御之位事关重大,二师兄那边。” “此事事关玄门三教,二师弟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此事,只有老道前去言语,师弟放心便是。”老子见状,知道通天教主已然心动,连忙说道。 “既然如此,贫道也是三清之一,自然不会坐视不管,道兄且说服二师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