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醉风居内吃酒解闷,而在城头之上,吕师夔却是心中着急,等到见到远处浩荡的大军方才感到安心。 “请问父亲现在如何?“ 连忙自城头之上跃下,吕师夔径直来到了队伍,只是他四下望了望,却也找不到应该的身影。 吕文焕拍马前来,低声诉道:“这个,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先前时候大军惨败,已经是愁云惨淡了,若是让属下知晓吕文德目前的状况,还如何能够维持下去? “我,我明白了。“ 吕师夔眼见全军队列散乱、铠甲不整,所有人脸上都蒙着一层阴霾,那代表着黑炭军的军旗也垂头丧气的垂下来,全军上下弥漫着一股悲伤、无助的气息。 很显然,在这之前他们被元军打的相当凄惨。 吕师夔见到这般场景,连忙让城中守军出来掠阵,防止有元军趁着这个时候偷袭。 等到回到城中之后,吕师夔交待完任务之后,连忙踏入府衙之中,想要询问父亲的状况如何。 只是他刚一踏入,便看到自己叔叔吕文焕还有母亲程妙静站在父亲卧室之外,他们两个莫不是满脸担忧,显然正在担忧着里面的人儿的安危。 “母亲,父亲的伤势现在怎么了?“ 吕师夔走到程妙静面前,询问了起来。 程妙静摇摇头,满是心疼的回道:“唉。目前丘通甫正在里面医治,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丘通甫?是姐夫吗?他已经学成归来了?“吕师夔双目一亮,感觉有点希望了。 丘通甫乃是丘震亨之子,也是他姐姐的夫君,因为自幼时便喜好岐黄之术,所以就拜入了名家之中苦学医术,先前时候更是为了精研医术,所以乔装打扮前往长安,好能够自长安之中学到一点关于治疗枪伤的医学。 没办法,因为火器的推广,先前针对刀剑伤痕的医术有些落伍。 在这方面,首先大规模使用火器的赤凤军具备着相当的优势,所以丘通甫方才前往长安,希望能够在这方面有所突破。 吕文焕阖首回道:“没错。他虽是远在长安,但是对天下大事也有所了解,所以得知蒙元打算南下之后便辞去教习身份,重新回来了。若是他的话,也许能够治好哥哥的伤势。“ 先前时候,吕文焕虽是经常和吕文德争吵不休,但他们乃是自小长大的兄弟,更是经过多次战争,又岂是这些琐碎之事所能影响的?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父亲有痊愈的希望,吕师夔便感到安心。 只是他转念一想,心中疑惑更甚,又问道:“对了叔叔,我父亲他究竟是因何受伤的?“ 蒙元大军固然厉害,但吕文德也非是小觑之辈,向来都有做好准备,为何这一次会败得这般惨重? “这个,一开始的时候咱们进展也确实很顺利,接着水军的优势,将对方彻底困住,本来都可以将其彻底击败的。只可惜当我们攻入对方主阵时候,就见到那阿术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武器。他没有拿出这个武器还好,至少我们一直占据着上风,但是等到他拿出这武器之后,我们才发现进入了对方的陷阱之中。“ 吕文焕陷入懊恼之中,很显然对当初作战场景颇为不满,认为自己若是能够有所警觉的话,断然不可能陷入这般困境之中。 “什么武器?“ 吕师夔有些好奇,能够一举逆转占据的武器,在古书之中可不多见。 至少在吕师夔的知识范围中,他还没有见到能够有这般效果的武器。 “是一个黄金制成的人形棺材,这棺材上半部分乃是人类模样,只是其背后和雄鹰一样生有羽翼,额头之上则是伸出了一条眼镜蛇,看起来相当诡异。“ 吕文焕细细的说了出来,对于这武器他可以说是记忆深刻。 “当那阿术祭出这东西之后,原本死去的战士纷纷复活,并且转而朝着我们进攻。你且想想,他们本是先前死去的战士,如今突然复活起来,而且还跟咱们战斗,这如何让麾下的士兵忍受?整个军队,当即就陷入崩溃了。“ “就因为一具棺材?“ 吕师夔不可思议的问道。 对于这一点,他感觉难以置信。 吕文焕相当肯定的说道:“没错。就因为那棺材,整个军队都崩溃了。为了避免全军被歼灭,哥哥只好挺身而出,想要将那棺材给毁了。但是刚一触及那棺材,便从棺材之中窜出一人来,哥哥一时不慎被那东西给打中了胸口,全身生命力都差点被吸走了。“ “什么?“ 吕师夔叫了一声:“这东西居然如此厉害,还能够吸收人的生命力?既然如,那不知这蒙古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在古书之中,他们可没有见到过类似的东西,要不然吕文德如何会遭到这般袭击。 “那棺材样式太过古怪,和中原样式截然相反,也许是自泰西之地得来的。“吕文焕摇着头,为自己的无知而懊恼。 自和蒙古对抗以来,他们也自俘虏的蒙古士兵口中得知,在越过那空旷无垠的高原,穿过了无人烟的戈壁沙漠,踏过绵延无尽的山脉之后,会看到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 在这广阔无垠的草原之上,栖息着无数的民族,他们逐草而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依靠着养殖牲畜来养活自己。 而在这草原的尽头,则是有着一片广阔无垠的大陆,在这大陆之上也有着广阔的大河、无边的田野,更有着一个个城堡,这些城堡彼此组成了国家,一如春秋时代那样,合纵连横互相征战,正在进入一个波澜壮阔的战国时代。 吕师夔顿感绝望,心中默念:“若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去世吗?“ 毕竟他们就连父亲究竟是如何受伤的都不知晓,又岂会知晓如何治疗? “莫要胡说。“ 程妙静听着也是心惊,眼见儿子这般模样更感懊恼,直接喝道:“你父亲正在里面接受治疗呢。有什么话,还是等他苏醒之后再说。明白吗?“ “我明白了。“ 吕师夔俯下头来,如今父亲情况不明,他可不能传递不好的消息,平白降低自家的士气。 若是让士兵知晓父亲的状况,那还如何和蒙古对抗? 这一点,吕文焕也是清楚无比,于是对着吕师夔警告道:“关于你父亲的状况,决不可让任何人知晓,明白吗?不然的话,我们都得倒霉。“ “这是自然!“ 吕师夔赶紧闭嘴,唯恐说漏了出来。 此时,他们三人一起站在门外,静静的等着结果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