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晚了,后边解释) 沼泽地区气候湿热,虽然现在还没有到草木繁茂的夏季,但泥浆地上依然长满了杂草灌木,而且这些植物生长野蛮,即使下面是能够陷杀生物的淤泥,或者深不见底的水坑,它们依然能够完全覆盖。而在肥沃的泥土的哺育下,它们都疯了似的生长,常常长的比人还高。 这就导致了人们来到这里时,眼前是一片完全被绿黄色覆盖的大地,但谁也不知道自己得下一步是否会踩在致命的陷阱之上。 在北方沼泽的深处,欧宝妮都只是来过一次的地方,这里是她划定的危险区域,让两个小的尽量连靠近都不要靠近。而生活在沼泽地带的人们,也不会向这个方向探索,因为最初时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先天高手们,已经用命证明了这边的危险性。 不过就在这夕阳余晖的时刻,这里却突兀出现了四位身穿书生服饰的男人。 站在后边的三人俱都是二三十岁的模样,而为首者身量颇高,清瘦矍铄,长着一缕打理的整整齐齐的胡须,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模样。虽然年纪已然不小,两眼却炯炯有神,目不斜视。一动一静皆规规矩矩,即使在这烂泥遍地的沼泽深处,依然从容的就像在自家院子之中。 他们的打扮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三个从者好歹还穿了便于行动的书生劲装,衣服稍有脏乱,能够看出是在沼泽中赶过路的样子。可是为首的人却一身半旧却干净的宽袍大袖,头戴着顶四方平定巾,连斑白的发丝都整整齐齐的掖在巾中,简直就是儒者在书院教书育人时候的打扮。 此人哪怕一句话不说,只是站在那里,旁人看到也会一眼认定他就是个饱读诗书的鸿儒,是那种必然学富五车,著作等身,桃李天下的读书人,与这荒野之地不应该有任何关联。 不过他们面前的景色也同样不该出现在这里,本该毫无人迹的沼泽深处,竟然突兀的出现了一座破旧不堪的宫殿! 虽然在墙面、屋顶乃至门户之上,都裹上了不少泥浆,而且有不少的破损,能够大概表现出所处的环境。可是这么一座占地少说几十亩的宫殿,怎么也不应该矗立在这一片连地基都打不下去的泥泞之中。而在院墙之外几十丈内,也都是泥泞之地,却没有生长半根杂草树木。 四个人站在这座宫殿之前,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宫墙和紧闭的大门,并没有贸然进入。 “奚兄,这。。。。。。这就是咱们这次的目的地吗?”年纪最小宁德海看着眼前的情景,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喃喃的问着身边的友人。 奚思明没有理会自己的小兄弟,而是恭敬的朝着为首老者作揖,然后低声问道:“先生,这就是前朝八公主的长信殿么,竟然真的存在?” 敬不违轻拂胡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不错,就是这里了,老朽之前得到的文献确实是这么记载的。而且你们看宫门之上的牌匾,那露出的不正是一个信字?不过这里应该只是宫殿的主体,外围的花园廊院和偏殿应该不在这里。不过此宫虽然已经破败,但依然能看出当年《长信宫赋》中所描写的‘瑶城粉野,琪树森列。玉宇璇阶,云门露阙’之景。” 说着他露出一幅神往的表情,接着叹道:“可惜可惜,老朽生的太晚,却不能看到那‘天华爽霁,朗日朝彻。赤旗隆庭,朱柱艳月’的景象,也不能和写出此赋的冷大儒坐而论道,实在是可惜了。” 三人朝着正门上方看去,果然挂着一个丈长的匾额,可惜上边也同样糊满了烂泥,只能隐隐约约露出中间的一个“信”字。 一直未开口的蓝祖颜也说道:“是啊,长信宫中发生了那么多流传至今的传奇故事,而所有的故事之中都将其描绘得美轮美奂,但今日咱们面前却只剩下了残垣断壁,还坐落在这沼泽深处,实在是令人叹息。在下真是恨不得能回到那个时代,亲眼看着那一幕幕的发生。” “祖颜此话差矣,正所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又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时光是最无情的长河,冲刷着一切历史之石,而咱们这个时代也终将会成为历史流传后世,祖颜为何不努力创造自己的历史,却想要去看那已经发生过、无法被改变的历史呢?” 奚思明听到蓝祖颜向往过去的发言,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可是刚刚说完,却想到敬不违也说了想要去看看那个时代,连忙又说道:“啊,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哈哈哈哈,”敬不违丝豪不以为忤,反而称赞道,“思明说的没错,我等读书人应从过往之中吸取教训,却不应该沉溺于过去的繁华美景,我们若要去惊叹古人的智慧,何不如自己就留下让后人能够铭记的东西呢?” 奚思明听到敬不违赞同自己的观点,登时喜不自胜,而另外两个年轻的书生也明白这是敬先生的教导,连忙一起正襟直立,弯腰一揖,齐声道:“小子明白了,谢老师教诲。” 敬先生摇摇手没再说话,而是接着观察起眼前的宫殿,而最活泼的宁德海这会儿已经缓了过来,悄声说道:“哎,奚兄,这周明帝还真是疼爱他的八公主啊。以前听说他专门为自己的女儿修了一座长信宫,但我一直以为是以讹传讹,并没有这么个宫殿,哪怕之前老师得到了那些文献,我都没敢相信。可是现在看来不但存在,而且这规模确实不小,仅仅正殿就有几十亩大小,如果里面也确实像那些流传下来的诗文里写的那么奢华的话,那可是真不得了了啊。” “没错,毕竟八公主也是少有的女子成就天人的高手啊,要知道现在天人榜可没有一位女性前辈。所以咱们这次有幸能够跟随先生来探这长信宫,真的是幸运至极啊。”奚思明也感慨道,要不是一连串的机缘巧合,他这个汉州的书生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会有机会来作为千年后踏入长信宫的第一批人见证已经逝去的历史。 “那你说,这长信宫是怎么来带这个破地方又是如何埋在地下的呢?”宁德海终于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话。 是的,这座在野史和江湖上都鼎鼎有名的长信宫,就是刚刚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甚至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在这方圆几十上百里的地方造成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 “呵,这我如何知道。”奚思明苦笑道,“连你这见过记载文献,研究了许久的家伙都不知道,我这个碰巧来此游学的人怎么会了解情况呢。” (武汉的出租车司机真牛逼,说不拉就不拉,让我晚上十一点在雪地里硬生生站了一个小时,回来后又暖和了一个小时才开始写这一章,抱歉少了点,但是我住的民宿也真提莫的冷,手指都冻得不听使唤,空调根本不管用,还是我大山东的暖气令人怀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