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又想起昆仑斩情峰下的那一泓魔池之水,昆仑元宗,与魔,是否有关? 关于魔族,星百晓在上课的时候讲的不多,现在想来,甚至可以说在刻意回避,而骆云也记得他在西沙秘境被那个马添认定为魔修时,其他门派中人提及昆仑元宗时脸上那种难以名状、讳莫如深的表情。 若是能看到昆仑元宗的门史或相关的记载,或许能更加了解。 可想也知道,这样东西不是轻易能接触到的。 而其他十二仙门,骆云甚至都不知道哪几个是经历了仙魔大战的浩劫保留下来的,更加无从寻觅。 “或许可以等到师尊傅东楼出关之后,可以问问他知不知道。”骆云暗道。 眼看铸剑之法尚还没有着落,骆云站起身来,出了房间,仍是向那挂着密密麻麻的玉佩墙走去。 不过顷刻之间,整个从通脉境到星海境的交易材料的任务都被他一扫而空! 各面墙上数不清的玉佩在这瞬间都同时隐匿了任务内容,而是显示出了已接二字! 片刻之后,骆云已经回到中心圆柱通往的房间里,按他所持的玉简上所接的任务,一样一样的交付灵晶,收取材料。 不到一时半刻,他已经扫入了无数铸剑、炼器所需的材料。 如果是在平时,骆云还会顾虑一二,毕竟大肆收取资源和材料难免会引人怀疑,可这会儿当真是收材料最好、也是最后的时机了! 三条灵脉现世的消息现在还未真正的公开,而各门派前往西沙秘境的弟子们怕也只是了解所在岛屿那一鳞半爪,甚至有的弟子在西沙秘境崩溃之前,都也只在灵脉边缘打转。 他们自是不知道这灵脉的规模有多大、多惊人! 而灵脉与一条灵矿还不同,灵矿终有时尽,可灵脉若合理开采,其灵气可反复产生灵矿,哪怕供给千、万年也有可能! 一旦这消息公开,可想而知,灵晶、灵石和灵矿怕是远没有先前那样价值高了。 到时候这些材料的价格,恐怕也会上涨数倍不止。 他手中多的是灵晶,就算是用光了,还可以再收空灵石临时做出来。 如果骆云还有充裕的时间,不怕聚元境和引珠境的任务需要去连玉阁仆役那里报备,就连那两面墙上的他也不会放过的。 可是在他刚出房间的那一刻,他重新又感觉到有神识锁定了他的位置——并且在飞速的靠近! 想也知道,这是冲着他来的。 骆云并不畏惧接受问询,可起码也要让他先把这稍纵即逝的大便宜占了再说。 所以他老神在在的在房间里面制造灵晶狂收材料,外面杭南宫带着执法堂弟子闯入连玉阁,脸色却极其难看! 骆云,又进入了连玉阁的空间之中,再度失联! 杭南宫站在连玉阁之中,气急败坏。 那仆役是连玉阁中人,见到这些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倒也没见慌乱,仿佛已经笃定了不会有人敢在这里闹事一般。 若是别人,或许早已掉头走掉了。 可这里是昆仑元宗,杭南宫身为执法堂长老,又哪里会甘心就此罢手! “方才那修士去了哪里?”杭南宫怒道,“快快将门打开!” 那仆役一时间有些讶异,瞬尔躬身笑道:“杭堂主,进了连玉阁,就是连玉阁的客人,客人在阁内的安全连玉阁是要保证的。” 杭南宫道:“连玉阁设在我昆仑元宗门内,现在我元宗的弟子犯错却逃逸进入连玉阁,难道不能拿人?哪有这个道理?” “在下也只是遵照连玉阁的规矩行事。况且在下无论是地位还是修行都极其低微,哪有这个本事能打开禁制?” 杭南宫自恃身份,没想到却被一个仆役之流软绵绵的拒绝了,如何不羞恼,大声道:“空间阵法而已,难道昆仑无人能解?不过是给连玉阁几分薄面!更不要说眼下有符阵一脉的大能造访昆仑,天箓门的掌门也在此处,我倒要看看到底能不能从连玉阁中拿人!” 话音刚落,上楼的台阶处便有人道:“杭长老都这么说了,老夫说不得还真得试试。” 却是风苍穹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 随着他上楼的脚步声,恐怖的神识威压也压了过来——这股紫宙之威,完全不输给云东来! 杭南宫都脸色发白,更不要说他身边的执法堂弟子,早已双股战战,忍不住跪倒在地! 杭南宫能察觉出风苍穹心情极度不快,正要回话,风苍穹凌厉的目光已经盯在了他身上,杭南宫一下子便也跪了下来! 他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恐惧,仿佛风苍穹动动手指头,便可将他当场摧毁! 风苍穹冷哼了一声:“杭长老,再过一会儿那边就要鸣钟了,难道你可以在这里闲着看老夫破阵么?” 杭南宫大惊失色,猛然明白过来,破阵之时,岂容他在一旁窥伺,他怎能犯了忌讳?难怪风苍穹一脸不喜之色! 他急忙道:“这里便交给风前辈,稍后晚辈在仙盟会上静待好音。” 看风苍穹不再理会,可威压却也没有撤回,杭南宫咬咬牙,硬撑着站了起来,对手下弟子骂道:“还不起身,留在这里碍事么?” 见杭南宫带着执法堂弟子狼狈而去,风苍穹才撤了威压。 那仆役不堪重压,早已晕了过去,他双手微动,一套法阵出现在将那仆役身子周围。 风苍穹这才走到中心的那根柱子前,静默良久,双手微微按下,以柱子为中心,一片极其复杂的密密麻麻的阵纹显露了出来。 “这空间……”剑灵示警道。 骆云站起身来,看向门口,嘴角却露出微微的笑意,道:“不妨事。” 原本他也打算出去了,只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有意外的收获。 有人从外面破阵。 不,或者说解阵更为合适,虽然内里感受不到神识的探入,可整个法阵被触动的那种细微的变化,还是让骆云察觉到了。 他静静的看着房门如同普普通通的门扇一般被人从外开启,眼睛微亮,随即躬身道:“见过风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