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之界么?” “不及青阳子的万分之一。” “本皇一指便可破。” 魔皇星月伸出了一根手指,手指轻划虚空,虚空晃动,五道结界出现了裂纹。 “五位执殿长老护持好结界。” 天相宫宫主周天易一声大喝:“法变无极,天相移空。” “法变无极,天府移空。”天府宫宫主伯华庭亦是一声大喝。 天极门三里之外设有四宫,此时乾卦位天相宫,艮卦位天府宫突然射出了两道光柱,光柱在天际间交汇,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天际间。 “哎……” 一声叹,似是从亘古传来,是那样的幽远 “天地为局,苍生为注,我为棋子。” “是青阳子的一缕元魄。”星月望着天际间模糊的身影说道。 “七星道人何在?” 这七星道人乃是与青阳子同期的闲散修道之人,不管是对玄家还是民间,七星道人的贡献都是巨大的,被完善保存至今的札记有《三宫五意》,《阴阳之略》,《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阴符之机》,《风角望气》,《灵宝》,《五符》,《五胜》,《韬略》,《伤寒论》等。 七星台里的七具枯骨泛现出了微光,微光中是仙风道骨的七星道人,他们或持拂尘或持长剑,他们是受青阳子一缕元魄所召,他们瞬息间便已是到了五行之界里。 “都是一缕元魄么?” 星月冷笑,身形陡然消失,待再现时已是与八缕元魄战在一起。 一道魔魂战八缕元魄,五行之界中光华闪烁,这一场大战精彩绝伦。 只要五行之界在,八缕元魄便不会消失。 五行之界内,长门与遮日圣妖已是战过了三百回合,他们的战斗还在继续,东方靖、柏华庭、周天易三人也与天瘟圣妖、白寒圣妖战到了一起。 …… 天上那一片飘着的黑云似是一条天狗,在吞食月亮后就变成了红色,月光倾笼七星台,七具枯骨覆上了血光,七盏青灯扑朔明灭,一声深沉的叹息,似是七具枯骨共同发出的。 “血月见,妖复现,天意,天意使然……” 哈哈哈哈…… 一阵清朗的笑。 “汝等以一缕元魄压制了本君近千载,如今就是烟消云散,也是该知足的。” 七盏青灯一瞬灭去,七具枯骨化为了粉尘,而后随风散尽,五行之界里的八缕元魄慢慢消失。 压制北地妖主百灵夜魅的禁制已去,他于七星台内飘身而出,他着白衣,他的发如缎如绸,他的脸庞似是经过巧匠的精心雕琢,他有着完美的棱廓,他的目光如朗朗明月,俯视苍生万物,他真是个神仙一般的男子。 他飞身来到了五行之界外,他手划虚空,五行之界瞬间便被破除。 他望向了白寒圣妖,他的声音清润如水,“你这女子目光灼灼,真有如做贼也。” 一片红霞爬上了白寒圣妖的脸,她只是呆呆痴痴的望着他。 他又道,“你这女子长得虽是可人,却是骚媚入骨的,本君定是不会瞧上你这样的女子。” 白寒圣妖冷哼一声,双手放光,几道冰晶射将而出。 百灵夜魅朗声一笑,“汝等看好了……” 他将身一晃,尽化生出了三个百灵夜魅。 东方靖惊讶道,“法外分身,真身不灭,法身不灭。” 三个百灵夜魅同时抬手,几道冰晶便瞬时化作了飘舞着的晶莹。 “本君复现于世,此乃天数,还望诸位看在本君的薄面上,莫要再相缠斗,就此散去了……” 遮日圣妖喝道,“我待要试试你的本事呢?” 遮日圣妖手提血虻飞升而起,突然,魔雾笼起,魔皇星月飘身而出,他挡在了遮日圣妖身前,遮日圣妖不由的寒噤道,“魔皇。” 星月转望百灵夜魅,“今知北地妖主复现,特来道贺。” 百灵夜魅淡淡道:“噢,即已道贺过了,诸位可散去了……” 星月道,“不知北地妖主可肯与我一同重兴魔妖之世?” 百灵夜魅笑道,“本君向来是我行我素惯了的,怕是难与诸位共事的,再来,本君更是不愿与诸位有所交集。” 星月不再言语,魔雾飞腾,魔皇星月驾起魔雾已是远去,魔谷三圣妖亦是遁身离去。 这时半空之中又现出一个老道,那老道头戴逍遥巾,手握玉如意,坐骑一只麋鹿,这老道乃是身奴平叟,他恭声说道,“得知上君复现,老叟特来相迎。” 百灵夜魅笑道:“鬼师贪狼,书生良人,他们怎的没来?” …… “人生有八苦,苦苦潸然泪。“ “前夕上境物,了了无忧心。“ “今身染俗尘,淌淌泪三行。” 说话的是位盲眼相士,他是鬼师,他从般若域而来,他坐骑贪狼。 “上君复现,我等怎能不来?” 说话的是书生良人,良人坐着的是毛驴。 良人手提龙须贡笔,他虚空点画,他画的是一辆马车,牵拉着马车的是一只长尾始祖鸟,百灵夜魅将分身隐去,他转望那与天地相连如擎云霄的千仞壁岩,他淡淡说道:“这一局,你待要如何下呢?” 脚尖轻点,跃身飞起,撩开马车帘子,他入了马车。 “青阳子的那一缕元魄留有一话教本君告知诸位,七星台下留有一法名为太一吞噬,谁若有缘自可习得。” “平叟引路,回北宫。” “是,上君。” 身奴平叟手拿玉如意轻拍麋鹿,麋鹿踏空而行。 鬼师手拍贪狼,贪狼便化成了掌中眼,鬼师贪狼入了马车,书生良人龙须贡笔挥过,所骑毛驴原是一点墨,良人腾空而起坐骑在了长尾始祖鸟的身上,手中龙须贡笔再点虚空,虚空中便生出了祥云,长尾始祖鸟穿过祥云渐渐远去。 …… 噗…… 东方靖突然一口鲜血吐出,这时大家才回过神来,东方靖原本被严谨盘起的发此刻却是乱了,他的左袖残破,那里空空荡荡,花狐貂的那一口咬去了他的臂膀。 风停了,七月七日的风停了,他低垂下了头,他跪拜在地,七月七拜师日。 一拜一叩首。 再拜再叩首。 三拜三叩首。 他起身低垂着头而行,那里是天极门地牢的方向。 他所追求的是什么? 他又追求到了什么? 一切,只不过是猴子捞月的悲哀与镜中花的虚无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