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走了三万里,八荒酒楼门前静的出奇。巡察直隶此时向前逼了一步,左手拔刀出鞘。眼神慢慢变得凌厉起来。待刀完全出鞘,余重左开口道:“阁下腰间配的,可是刀剑来阁主亲自打的驿马刀?而你,跟魏辞,又是什么关系?”说话间,这位巡察直隶气势徒然锁定魏幼象。 唿。一阵烈风作响。气势凌厉,旁人不敢多待。 这虽然驿马刀闻名。可真能认出来的人,寥寥而已。漠北苦寒之地。竟然好巧不巧被认了出来。这下魏幼象心中一沉。反手握刀。虽无内劲,刀势尚在。二品刀客遇上三品悟了道的刀客,在对峙中,巡察直隶天然的会感受到魏幼象的刀势大道压迫,虽然不打紧,但心绪会有些焦躁。 巡察直隶向前再向前一步。十八岁左右,二品刀客,他这个年纪,已经是青年才俊中的天才了,不是大宗门的优秀子弟,就是大氏族的公子。而天才,就是从来毫无畏惧,特别是天才遇见天才,那更是要命。巡察直隶站定,开口道:“若再不答,休怪在下无理。” 魏幼象见避无可避,苦笑着缓缓抬起头,自八面不动开口道:“要战,就战。” 巡察直隶横刀与胸前,右手轻手拂过刀身:“那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昆仑守山一千年,琼华宫,余啸,字子荡。持阔刀重悟,出自家中三千藏兵阁楼。善左手。号重左。那,莫!怪!”最后两个字掷地有声。话音刚落,一步三丈,横刀扫来。 这一刀携刀势,却无内劲。而观其刀势守正不阿,招式玄妙晦涩。如不下苦功夫怕是难使出这刀法真正精神。而这套刀法,大成,可搅海开山。 魏幼象闭眼,周身毛孔舒张放松。他喜欢这种感觉,哪一战后,被打散内劲,成了废人,便再无拔刀酣畅对阵。陆家冷眼后,几次尝试催劲握刀,都无果。本来的纨绔子弟脸上笑容早已烟消云散成现在的少言谨慎的样子。心中早已经渴望一场战斗,一扫心中压抑,酣畅淋漓,虽死无憾! 魏幼象感受着天地间气流变换。守正不阿的刀势给了他莫大的压力。魏幼象微微一笑道:“琼华宫撞山刀,可惜刀法玄妙晦涩,难至圆满。” 余啸阔刀重悟横荡到至魏辞腰身处。可魏幼象还闭着眼。陈遥惊呼当心。 此时魏幼象动了。左手重拍荡来的阔刀,把握之精准,令人瞠目结舌。后腾空一跃,纵身右脚轻点阔刀,左手抽驿马刀,转身腾空如鱼跃龙门,至半空中,睁眼!左手驿马刀交由右手,腰力一扭,空中向下腾身,落地在了余啸身后,刀在余啸的脑袋上方。余啸提刀一拒,右手成拳一拳击出。没有内劲的拳头在这壮汉手中仍是虎虎生风! 魏幼象发力闪身而起。余啸速度突然提起拳变掌,魏幼象落地抬掌硬撼一击。余啸大吃一惊,这掌本来用来封路,没想到魏幼象毫无内劲情况下硬接,虽然自己也没用内劲。但自己好歹吨位在这里放着呢! 魏幼象倒退一步,双手提驿马刀抡腰直劈而下怒目圆瞪:“开”。余啸茫然,这比力量都输了一步了,怎么还来。横刀格挡,刀至,余啸虎口一麻别无大碍,低沉道:“武学对峙不是应该避他人所长,利己方之优吗?找死!” 重悟刀身猛然一提一拳击出!果然魏幼象毫厘不加闪避,硬撼一拳。但这拳硬撼魏幼象却没有被震开。余啸心知不妙,心中叫骂,前两招娘的是虚招!左手重悟刀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驿马刀生生震落。余啸急退,拉开距离。这对面有刀,他不敢多留。此时魏幼象抡出驿马刀,锁定余啸位置。一跃而起,赤手空拳打在余啸脸上。余啸徒手抓魏辞腰带一提而起,欲往下砸去,魏幼象侧身,双腿锁住余啸颈部,又是上来给了余啸头上一拳。。。余啸怒目圆瞪。回手反击,魏幼象丝毫不避,让余啸一拳打在自己脸上。仰天长啸直呼痛快。继而双手合拳,携带千钧之力往余啸天灵盖砸去!余啸心知不妙,被迫运内劲至天灵盖处,才挡下了这一击。 烈阳拨开层层风沙,炙烤着干涸的地面。远处空气中的热浪,拍打着行人早就干裂的嘴皮子,人们行走在路上都眯着眼。琼华宫,为世人忌惮,传承上千年,传闻有古上流传的大成功法、招式。好再一直守着昆仑仙山。不问世事。世人都知道这守山人千年以来守着昆仑山的惊天隐秘,直至今日没人知道到底守着什么。就算是琼华宫,上下可能也只有历任的族长知道,他琼华宫余氏昆仑山守山一千年,为了什么惊天隐秘。 余啸苦涩道:“我输了。重悟被震开时,我就已经输了,你这个疯子。竟然一定要赤手空拳打几个回合才过瘾。真是麻烦。” 魏幼象擦去嘴角的血渍,拔出驿马刀放回腰间。这一战太痛快了。哪一战过后他又不能哭,也没人能去说出心中的苦楚。压抑的太久了。喃喃只是道了一句:“谢了。” 老李故作高人笑而装腔道:“十八岁二品刀客,放眼整个大楚都是天才。小子哎,别气馁,江湖啊,还是你们年轻人的。”说完故作感伤的摇了摇头。 魏幼象喝了一口水,作揖道:“子荡兄弟,在下还有要事。不便多留。先告辞了。” 余啸上前一步,有些轻松玩味的低声道:“到了这儿了,还有要事,是去张家八角楼吧?带上我,不然你们要是第一次去,很难找到哪里的,重要的是,我也想看看你身上有什么秘密。”然后再压低了些声音继而道:“你知道的,有很多人在打听魏辞呢。” “他们俩,可是我的跟班!想要一起上路?先得问问我。”陈遥继续说道:“你先得道歉。” “哎呦!有眼不识泰山,小弟眼拙了。多多包涵。我刚以为他们才是正主呢,怠慢了怠慢了。我给您捶捶肩。”两人嬉笑打闹。老李也跟上去凑热闹。 就这样,魏幼象无奈的四人大漠行就开始了。 八百里路,披星戴月。终于还是到了这王朝更迭三千年,天下事寻张家楼的八角楼地界。 天下奇人异事,风花雪月,庙堂江湖,生死杀伐,只要找来了这儿,能出得起八角楼的价儿。按江湖说书人口中话说,就是,皆能解惑。 八角楼地处漠北大漠,说是楼,其实是对一个镇子的总称,镇子依八角楼向外坐落。张家人世代经营,走进八角楼境,仿佛有错身江南水乡的感受。 大漠中水相当匮乏,但这里,溪流交错环绕小镇,湖泊、山脉,也不知多少辈人堆了山,植的茂密树林,开了一处处湖泊。 木材、琉璃瓦、黑瓦、砖块。屋院坐落分明,布局严密整齐,气势磅礴。街道宽阔,路上行人熙攘。有水路,船家乘船送货。这格局由外而内是山峦、森林、农场湖泊、小镇、最中间是张家的八角楼。占地极大。可见张家传承下来,高不高手多不多不知道。但一定多是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