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钰刚想去找,却被傀儡老仙的铁手一把拉住,傀儡老仙道:“你知道吗,避尘珠非同小可,我想还是咱们同去,免得出什么闪失。” 半天未说话的宇文仁青忽然跪地道:“老仙,晚辈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傀儡老仙并不答应,只是静静看着他,片刻见宇文仁青并不开口,他有些不耐烦,晃动着一双铁手道:“快将快讲!” 宇文仁青站起拱手道:“得罪!” 傀儡老仙道:“你小子快说!” 宇文仁青跪地,面庞冷俊道:“敢问老仙知道那群强匪的下落吗?” 傀儡老仙邪笑三声道:“一路之上,我从未见过什么强盗,不过我却看见有人打扮着我的模样,那扮相极丑,如若不是他行侠仗义,我定然不会饶他。” 宇文仁青双手抱拳,又说道:“前辈指天说地,实是高人,不过方才前辈说是有人告诉前辈此地的事。前辈才来,按时间推算,前辈是遇到那伙强盗了?” 傀儡老仙顿时气结,心道:“好啊!原来你怀疑我和那强盗是一伙,怀疑是强盗给我通风报信。” 傀儡老仙将火气压下,淡淡笑道:“哈哈哈,我说有人通报的言语那是糊弄小孩的话,,我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听见一个傻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叫,我才来的。本来我借道山东,是准备去徐州。” 傀儡老仙几句话对得机智,那“傻小子”便是宇文仁青。既表明缘由,又讽刺了宇文仁青。使得宇文仁青脸色时红时白,他忽然跪地道:“前辈说得好,在下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老仙,还请恕罪。” 傀儡老仙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有闲扯的功夫,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找到秦鸣的二弟吧。” 傀儡老仙说完又转而问秦鸣道:“你说避尘珠在你二弟身上,你怎么知道那是避尘珠?” 秦鸣道:“避尘珠又名‘广寒星月珠’产自东神神洲……” 秦鸣话未说完,宇文仁青便打断道:“传说广寒星月功效奇大,不是凡物……” 宇文仁青这句话也未说完,秦鸣突然眼露凶光,举剑用力斜劈,剑声连发尖啸。秦鸣暴叫一声,恨声道:“就是这可恶的广寒星月,引狼入室,害得我家破人亡,不!不是广寒珠!是那群丧心病狂的强寇,有朝一日……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将他们剥皮抽筋!” 秦鸣说完,剑尖插地,抵受不住悲伤。瘦弱的肩膀开始颤抖。 秀钰和李莹走上前,抱住了他。秦鸣泪眼朦胧,悲不自胜,前夜他还房檐下嬉戏,不想一夜之间竟是家破人亡,兄弟离散。秦鸣伤心之际又滴下几滴浑浊泪滴。 泪滴刚开始颜色污浊,中间掺杂有血丝。过了一会。伤心流泪的秦鸣顿感眼前清明,竟可以看见事物了。原来他忙顾着仇恨,竟将视力全然忘却。 秦鸣刚开始中毒已深,意识全失。没有感觉,又经傀儡老仙混元掌的内力一催,竟将眼睛的六脉百穴打开,现在又经这眼泪冲刷。立刻耳清目明,秦鸣自然知道自己的眼睛如何。 所以他直起身,走到傀儡老仙身前,跪下身,眼含热泪道:“多谢前辈搭救,老仙如若不救,我盲目人瞎,真教我生不如死,秦鸣知恩图报,来日定当报答老仙恩德。”年少的秦鸣说完,竟从双颊流下泪来,正在他感伤之际。 哪闻傀儡老仙张口便啐道:“放屁!我念你们人慈心善,扬我老仙威名有功,这才决定救你们一救。你们既然知恩图报,便四处传扬我武功盖世才对。” 秦铮跪倒,这时宇文仁青也走上前道:“前辈大人有大量,方才晚辈无礼了!老仙惩罚我吧!” 傀儡老仙又嘿嘿笑道:“你们有难,我不救,岂不是失了我的威名?将来别人谈论起我来岂不笑掉大牙?” 宇文仁青和秦鸣听完,竟也不阿谀奉承,均是神色一正。心想此人虽然喜欢听奉承的话,但仍不失为一代豪杰,所以心中肃然起敬。二人心中一凛跪倒道:“多谢前辈相救,日后有机会定当相报!” 傀儡老仙又是一笑,道:“不必,你们还是想想怎么找到这小子的二弟,救你们的伤吧!” 傀儡老仙接续道:“你们找到避尘珠,一定要把避尘珠置于伤口处,用手掌相对才能施以内功,只须运起内力。毒便去了。” “既是这样,那就我和秦鸣同去。就不再劳烦老仙了。” 傀儡老仙道:“你们怕什么?我也和你们同去,到时叫你们领教领教我的功力,你们知道我在江湖上叫什么?”他顿顿又得意道:“听好了,叫‘剑邪!’” 宇文仁青嘴一时快了些,他道:“剑邪不是京师黄洛可吗?” 那知宇文仁青刚说完,秦鸣也不知傀儡老仙话中缘由,他道:“西辽萧青不也是‘战神剑邪’吗?还有那‘千里飞纵’草上飞’佂兮容吗?” 一番话把傀儡老仙气得呼呼喘气,心道:“真是不知好歹。”他在傀儡里把老眼一瞪,辩解道:“屁!那京师黄洛可剑走偏锋,尽用一些取巧的功夫。”之后他又摇头晃脑道:“须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在秀钰和李莹二女的咯咯笑声中。傀儡老仙铁头也摇了起来,模样甚是滑稽。正当他准备喋喋不休的说下去的时候,发现秦鸣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傀儡老仙愣怔了一会,道:“无知小儿!”他正准备起身,忽听从远处传来宇文仁青的声音,那声音道:“多谢老仙相救,只是路途不远就不敢劳烦恩人了,恩人多多保重。不当之处还情原谅。” 傀儡老仙对着远去的众人跳脚骂道:“放屁!无知小儿,你们放着一个武功盖世的的人给你们保护不成,非要自己逞能,你逞吧!后悔可别来找我。” 傀儡老仙摇摇头,沿着相反的方向,铁皮一鼓,又伸缩到一丈大小。他底下是轱辘,再由齿轮转动。轻飘飘沿小路径自去了。 话说这几人别了傀儡老仙,刚刚没走几步,便见一株参天的古槐树,正在村口旁。叶子已落光。古槐直耸入云,目测腰身也要几个人才能环抱。 几人看着离大树不远,走得近前,却见大树整齐结实,没有树洞之类的藏身之处。宇文仁青道:“我找找。”他纵身上树,借枝桠来回腾越。终于在主干的一个侧枝上找到一个树洞。树洞上面被树叶覆盖,不仔细寻找还真是找不到。这时秦鸣也已翻身上树。 这树洞不过几尺,仅能容一通过,秦鸣眼望树洞,颤声道:“二弟,你在里面吗?”秦鸣叫了几声,仍无动静。他不禁着急了起来,连声音也变得嘶哑,“二弟,我是你大哥秦鸣啊!你在里面吗?” 树洞虽小,但在秦鸣眼中却变得深邃。他翻开杂草,却望见里面有几个封着火漆的木匣。宇文仁青一奇,伸手拾起木匣。木匣没有落锁。里面是用布绢书写的小诗。宇文仁青数了数,共有十块,诗也只有十首。都是依据前人诗作而改。颜色和字体都各不相同。 宇文仁青铺在掌心一看。其中一首最为显眼,上写道:“晚秋天,一霎微洒庭轩,槛菊萧疏,惹残烟。凄风,槐花香,广寒星月珠玉卷。” 原来这是改了柳永所作的戚氏。自“槛菊萧疏”之后就做了改动。宇文仁青看着后面改动的字句,他识些诗句,不禁喃喃道:“这后面改的是什么意思?” 他连看几首,其中一首说的明白。也道明缘由,原是周邦彦的一曲浪淘沙慢,上书:“晓阴重,霜凋岸草,雾隐城碟。十圣逐师已尽,有珠避尘,翰啸京际出玉关。槐树敞……” 宇文仁青又反复念道:“槐花香,广寒星月珠玉卷。十圣逐师已尽……”诗中填补之处浅显直白,显是有人已经先他们一步,将避尘珠和秦古掳去了。 旁边的秦鸣不识字句。他见宇文仁青思索,不禁急道:“大哥,我二弟怎么样了?”宇文仁青摇头,示意秦古已经被人掳走。他心里不禁懊悔万分,如若早一点去救。也不致于让人抢了先。 “啊!”秦鸣大叫一声,从树上跳下,秦鸣珠泪盈眶,悲不自胜,他举剑向古树劈去,剑声咄咄,亦不能平心中恨事。 众人尽皆伤感,任由秦鸣挥剑劈砍。突然树上的宇文仁青突然晃悟,大叫一声: “慕云……” 宇文仁青话音未落,远处就有人阴笑接道:“嘿嘿嘿,……追月!” 宇文仁青一惊,“什么人!”宇文仁青觉得这声音听得熟悉,“难道是……” 正在他思虑之间,忽听秀钰大叫道:“啊,孩子!”宇文仁青急忙扭回头,却见一蒙面的黑衣人,正抢过秀钰怀中的孩子。 那黑衣人将脸捂的严严实实。动作更是迅捷之至。他抢过孩子,便急忙向城内奔去。城墙不高,但起码也有十几丈,只见这人怀抱婴儿,翻身上墙。嗖嗖挂风,轻功了得,。 秀钰急忙抢先一步,追了上去。秦鸣也大喝一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