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义仔细观察了一阵,突然又“咦”了一声,然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来,拿上前跟什么东西比对着。 过来一会儿,他问叶承云道:“臭小子,你来看看,这两块令牌是不是一样的?” 叶承云凑上前,看到一个冰人腰间果真有一块令牌,他认真观察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赵广义手中的令牌,答道:“真是一样的呢。” “果然与拜天教有关!”赵广义一阵兴奋。 随即他又是一阵疑惑,寻思道:“多年前的屠城之事,果真与拜天教有关,嘶……为什么拜天教要在背后搞的鬼,做这件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叶承云不明所以,问道:“人妖道人,你说的这拜天教,又是个什么门派?” “拜天教乃是邪道的一大修行势力,堪比正道的四大门派。”赵广义解释,“但这神州之中本无什么正邪之分,因此邪道中人也算不得是坏人,只是修行的见解不同,理念有异罢了。” “既是如此,那么拜天教为什么要屠城?”叶承云问。 赵广义说:“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虽说拜天教行事张狂,也不至于胡作非为,更不可能发疯乱杀人,那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正说着,忽然听到一阵怪异啸声隐隐约约传来,赵广义顿时一惊,对叶承云道:“臭小子,你听到没有?” 叶承云奇怪道:“好像有东西在叫。” “先避一避,看看情况再说。”赵广义当即一跃而起,飘飞到空中。 叶承云随之跟上,双脚刚刚离地,猛听得身后一阵轰隆,地面剧烈晃动起来。 那些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龟裂,仿佛是被什么巨大力量震击所致。 叶承云忍不住回头一看,好家伙!一只白绒绒的怪物正从地下钻出来,把地上的冰块震得四面飞溅! 分明是一只巨大的白色毛毛虫! 叶承云惊叫道:“他妈的,这是水蛇大爷的亲戚么?”正在慕白峰后山睡大觉的水蛇大爷莫名中枪。 说时迟那时快,那白绒绒的大家伙一钻出地面,就直接朝叶承云这方向轰隆隆地猛扑上来,它果然是冲着叶承云和赵广义来的。 也不知道是长了眼睛还是凭着活人的气息,它竟是追得死死的,丝毫没有跑偏。 叶承云赶紧同赵广义一起避开,瞬间飞出十丈余远。扭头一看,那白绒绒的大家伙没追上来,倒是又钻入了地面。 “那白大胖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叶承云问赵广义。 赵广义想也不想,答道:“它叫冰虫,我们此番就是冲着它来的。” “冰虫?”叶承云似乎知道这种东西,“冰虫有这么大的吗?” 赵广义解释:“只要修炼成精,修行时间长了,再大也是有可能的。我不是说了么,它是上古异兽,上古时期的冰虫。” 叶承云琢磨着说:“冰虫一般在冰天雪域活动,这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了,虽然说这里是一座冰城,但是孤零零的那么大一点地方,也不合适这家伙长期生存啊。” 赵广义说:“这冰虫精应该是从冻天山来的,这里距离冻天山已经不远,又死了很多的人,因此它从冻天山钻到这里来吃尸体。” 叶承云恍然大悟:“难怪这里有那么多大坑,难怪尸体难寻,原来都是这冰虫搞的鬼。眼下我们两个来到这里,这冰虫倒是开心了,终于不用再吃尸体。” 听得下方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地面也越来越摇晃得厉害。 赵广义说道:“我们得想办法搞定它,取出内丹,大赚一笔。” 这时冰冷又钻出地面,叶承云从空中往下看,见冰虫硕大无比,一个身躯把整条街道都给挤满了。 他抽出缚仙索,叫道:“人妖道人,干活了!”随即冲向冰虫,一鞭子甩过去。 身躯庞大的冰虫根本躲不开叶承云灵活的缚仙索,被缚仙索击打在身上,顿时疼得凄惨尖啸。 它似乎被激怒了,庞大的身躯蠕动着,左摆右甩,四周的房屋皆是被击碎。它下半身顶地,前半身竖起,面对着叶承云。 赵广义大叫道:“臭小子当心!” 冰虫大嘴一张,那仿佛是地狱深渊的巨口,忽然一声轰鸣,无数的雪屑冰棱喷射出来,铺天盖地,无处不在。 一股凶戾充斥着让人发疯一般的绝望,瞬间笼罩了每一个角落,无处不在。 雪屑冰棱如弹幕一般,仿佛能将天地覆盖,让人无处遁藏。 赵广义手中凭空出现一柄长剑,往身前一横,长剑顿时光芒大盛。仿佛是听懂了主人的命令,长剑飞速旋转起来,像极了一面盾牌,又像是能够断金截铁的绞肉机。 下一刻,罩来的雪屑冰棱一瞬间将赵广义所处的那片天空淹没,呼呼的啸声带着杂乱的飞絮,让人如置梦境。 仿佛是雪花飘零而落,整座冰城模糊在了漫天的飞雪中。 叶承云颇为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他知道赵广义的修为境界不高,至多在融汇境中期,而所面对的这只冰虫,足可比肩上一次遇到的藤妖。 就算是三个融汇境中期的修行者,也未必见得是冰虫的对手,何况只是赵广义一人。再加上叶承云,胜算也不大。 也不知这一回赵广义信心满满地来猎杀这冰虫,制胜的法门。 冰虫精从口中喷射出来的雪屑冰棱,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势,无异于千万道威力不俗的法决,齐聚在一起,转眼已到了面前。 只见赵广义大喝一声,浑身爆发出红光,看不出来究竟使出的是什么神通。 待得雪屑冰棱散尽,叶承云再看去时,见赵广义手持长剑仍是那般立于半空中,只是他此刻已是头发散乱,衣袍褴褛,显得有些狼狈。 “还愣着干什么,找机会弄死它!”赵广义没好气地冲叶承云吼道。 叶承云当即回过神,挥起缚仙索,主动进攻。 冰虫猛地一声尖啸,一阵腥风狂涌而来,逼得人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