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红了天边,霞光将整个西洛照得金灿灿的。一群归雀扑哧着翅膀飞向远处的密林。 此时在刀非刀住所一个男子正等候着。 此人正是萧月白。他站在屋檐下抬头看了看天,心想:芷芊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突然,院门外传来大队人马之声。 正朝这边而来了。萧月白意识到。他跃上了房顶藏了起来,以待静观其变。 不多时一队身穿黑衣的人闯进了院落。带头的一名宦官模样的人大呵道:“搜!” 二话没说一群人便开始在四处搜索。 难道芷芊出了什么事情?萧月白心里感到了一丝焦急。正在思索之时,只见一面纱的男子从门外进了来。 此人一露面,萧月白顿时两眼充满了怒火:就是他杀死自己师父。 这时的萧月白心如怒吼般疯狂的跳动,双手被体内血液涨得直哆嗦。眼前不断闪过师父中剑的景象。虽然自己跟着师父待只有三年,但却是萧月白这一生最重要的三年。三年中萧月白从一个文弱的书生变成了拥有盖世武功的大侠。就像一只幼虫变成茧,最后蕴育成一只蝴蝶一样。师父就是帮他成为舞蝶的那个人。 现在的萧月白内力已恢复了,以他现在的武功杀死凶手是绰绰有余的了。如今他就在自己面前,只要出手他便是能耐再大也是必死无疑。可萧月白这时候却下不去手,因为他从没杀过人。从小到大见到杀鸡宰羊他都躲得远远的。心里的退却使得他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心里不住的咆哮:师父,师父…… 刀非刀一路追寻芷芊和孩子而来。他未曾想到短短地半个时辰内禁衙的人马便已将全城搜了遍。他担心禁衙的眼线跟踪他找到芷芊可能藏身的杨家旧居,便只能跟着这伙人到了自己这座院子,一来是不想得罪左千秋,二来是万一芷芊回到这里,自己也能保护她和孩子不出意外。 “小奴也是按照老祖宗的吩咐办事,请大人您多多包涵。”那宦官头头鞠着身子对着刀非刀诺诺地说道,显得极为谦卑,极为歉意。 “公公放心,都是为老祖宗办事我理解。”刀非刀闷闷地答道,眼睛却四处张望。忽然他眼睛一亮看到屋顶上有人探出了头来。那人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他冷一眼就认出了萧月白心里疑惑道:怎么他在这? 还未等刀非刀细想,只见萧月白从屋顶上居高临下俯冲了下来,像一支离弦的箭逼向自己。 萧月白经过一番痛苦额思想斗争,仇恨最终战胜了他。他从屋顶一跃而起,朝“仇人”狠狠地扑了过去。幸而刀非刀先前与萧月白在风雨寨交过手,知道自己弟弟武功不凡,连忙用双臂挡住他的掌力。可萧月白内力十分雄厚,刚一落地便将他震出数丈远。同时那一旁的宦官也被萧月白的内力波及震到在了地上。只见宦官一边连滚带爬地远离萧月白,一边对着捕快喊着:“快来抓刺客,快来抓刺客。”那些正在院内搜捕的杀手们,赶忙朝宦官这边围拢了过来。他们都亲眼瞧见了萧月白的功夫,谁也不敢上前去抵挡萧月白。 而刀非刀受到一击后隐隐觉得自己的右手臂生疼厉害,微微用力却怎么也动弹不得。他估摸着可能是被打断了。眼见萧月白又朝自己袭了过来,心里不禁为自己担心起来。不到万不得已自己的身份是绝对不能在那些外人面前暴露。 萧月白这次的进攻并没有像上次那些凶狠,心里那丝胆怯又开始袭扰他了。本欲一掌朝“仇人”击过去却一个闪念的使得刀非刀看出了破绽从自己眼前躲过。然而萧月白旋即大吼一声“清幽决”。刀非刀顿时脑内轰鸣不觉,头脑昏昏欲坠。 萧月白趁此刻回手一拳打向“仇人”的心脏部位。刀非刀觉得大事不妙,连忙用剑鞘抵住了萧月白的腹部。萧月白忽然收手一掌打在了刀非刀的左肩上。 刀非刀噗地一声被击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剑也随之脱出,掉在了地上。刀非刀被这一掌打得剧痛难饶,想要扶身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右臂已经麻痹不堪。此时他疼痛使得脑海中一片空白:难道我要死在自己的弟弟手里? “还不快去救人?”终于一旁的宦官看不下去了,对着手下大叫起来。那些捕快这才冲上前挡在了刀非刀和萧月白的之间。 萧月白之所以收手并不是由于刀非刀的抵挡,而是那柄剑,那是父亲萧天行的佩剑。他拾起地上的剑,看着剑柄,这是父亲握过的剑柄:小时候他最喜欢干的就是去数父亲手里的茧子,父亲打趣地告诉他,其实自己从来不是在练剑,而是在练这手茧子。 不!这凶手就是用这把剑杀死了师父。这是自己亲眼所见的。 是多么残酷的事实。 想到这些,萧月白握剑的手颤抖了,犹如看见了野鬼一般的颤抖。眼里的泪水也不禁流了下来。 萧月白轻轻拭了泪,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坚毅了起来,好似换了一个人,只见他“唰”地一声拔出了宝剑。这是父亲的剑,也是杀死师父的剑…… 他提剑径直朝刀非刀走了过去,而那本只是到这里来搜捕的杀手见眼前的人气势汹汹地而来,也都胆怯了,还没等萧月白正眼瞧他们,这些人竟给萧月白让出了一条路。 “你用这把剑杀死我师父?”萧月白对着刀非刀说道。 刀非刀一听大惊失色:弟弟的师父死了!那天夜里被自己一剑刺穿的刺客死了! 刀非刀想到这心里凉了半截,如果现在表明身份,也只会让弟弟跟痛苦。 见对方未反驳,萧月白便一剑刺进了刀非刀的胸膛,一股鲜血便慢慢顺着从伤口慢慢淌了出来 萧月白心里十分惊讶,此人竟没有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