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怎么办?走为上策!白胜瞬间打定了主意,刚想转身时,却看见室内床头上摆放着一本薄册子,册子的封面上写着四个字——“红拳心法”。 看见这四个字,白胜不禁怦然心动,他当然明白什么是心法,这就是他急欲得到的内功啊! 不用问也能猜到,这本薄册子必然是宋江的。 宋江会不会武功?当然是会的。按照《水浒》原著的描述来说,宋江是会武功的,而且还是梁山孔明孔亮的师父。 宋江的武功高不高?当然是不高的。且不说师父未必就比徒弟高,只说他跟一丈青扈三娘几个照面就落荒而逃,这身武功也绝对高不了。换一个参照物来比较,可以认为宋江的武功再高也高不过阮小五。 按理说,瞧不起宋江的武功,就应该同样瞧不起这本“红拳心法”,但是白胜却不这样想,武功是死的,人是活的,且每个人的天赋和付出也不相同,这也就是说,宋江练不好的武功,自己未必就练不好。 他只是有些失望地认为,这“红拳”的名字很不响亮,有一种烂大街的感觉,远远不如那些“如来神掌”、“降龙伏虎”等武功的名字拉风。但是心法就是心法,名字再俗它也是内功的修炼方法,这册子必须要翻上一翻才行。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瞬间打消了立即离开的念头,他没有时迁的本事,而且还带着李清照,若想偷了这本《红拳心法》远遁他处是不可能的,必定会遭到宋江的追捕,所以必须要先留下来,把这本薄册子记忆下来才能离开。 阎婆惜在一旁准备伺候白胜更衣,她之所以对白胜改变了态度、如此殷勤,就是因为白胜的相貌太过英俊了,不论是在她从小生长的汴梁,还是不久前才随着随着母亲来到的郓城,都没见过如此英俊的男人,与黑不溜秋的宋江相比,那就是云泥之别。 除了相貌仪表的悬殊之外,宋江还有更多的缺点,比如说不解风情,不懂得怜惜女人,只知道呼朋唤友喝酒吹牛,只知道舞刀弄棒苦练拳脚,就是不知道陪着自己的女人弄些风月之娱。 因此阎婆惜起了勾引白胜的心思。 只说阎婆惜的一双妙目时刻盯在白胜的脸上,当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后者的异常,再顺着白胜的眼光看过去,立时明白了白胜的关注所在,不禁嗔道:“你们男人怎么都喜欢这些东西?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 白胜灿然一笑,并不反驳阎婆惜的抱怨,只征求道:“这本书是你的么?可不可以让我看一看?” 阎婆惜道:“这本破书有什么好看的?这是我男人的东西,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一开始宝贝的很,但后来他说这是本假秘籍,是骗人的,你愿意看就看吧。” 白胜拿起册子,听到阎婆惜这样说法,不禁诧异:“为什么说它是假秘籍呢?” 阎婆惜摇头道:“我也不明白,只听我男人说这种功夫他根本练不成,然后他就断定这书是假的。” 白胜顿时失望,放下册子道;“哦,那你先出去吧,我换衣服你不方便在旁边的。”他可不想跟阎婆惜有什么瓜葛。 阎婆惜笑道:“你这人恁地拘禁,你我都是过来人,什么没见过?有什么好回避的?”见白胜坚持不肯当着她的面更衣,就伸手推了他一把,笑着出了门。 白胜迅速换过了衣服,转头又看向那本册子,心说就算是假的也要看看才好,至少也能了解一下内功心法是个什么样子吧,以免今后遇见了真正的内功心法无法辨别。 没有想到的是,他打开册子只看了几眼,就被书中的内容吸引住了。因为这红拳竟然是大有来历的武功! 书中开篇写道:早在唐朝末年,有道家高手陈抟游历华山,在华山上遇见一位仙人,得授此路拳法,仙人为此拳法命名为“红拳”,取的是拳破红尘之意,即将此拳法练到高深境界时,可以达到超脱红尘,破碎虚空的境界。 书中记载,这本红拳心法即为陈抟老祖所著,但自从陈抟老祖以后,此书流传于世间,数百年间从未有人能够依据书中内容修炼有成,并且着重说明了这本书的内容只包括心法,不含拳法招式,若是由谁能将心法修炼成功,还需要学会红拳招式才能取得克敌制胜的效果,否则,若是用这门心法使用旁门武技,则有事倍功半之憾。 看来这本秘籍多半是假的了,白胜很是沮丧地想道。数百年都没人练成的东西,凭什么自己就能练成?不过他还是打算将这本秘籍读完,目的是要了解一下古代武学的内功究竟是怎么回事。 翻过一页,看见的是图文并茂,图是一个赤裸全身的道人盘膝而坐,道人的身上画着几道线条,沿着线条写有诸多蝇头小楷,白胜看了几个,就知道这是穴道名称。 正要往下看时,门帘被人掀开,阎婆惜走了进来,“白相公,你先出来吃饭吧,饭后再来看书,容我把你夫妻的衣服洗好晾干……” 白胜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秘籍,“我们出去吃好了,怎么好意思吃你的?” 阎婆惜嗔道:“看你说的,我泼湿了你们的衣服,请你们吃顿粗茶淡饭还不应该么?你就别客气了,嫂子在外面等着呢。” 出了卧室来到客厅,只见一张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冷热荤素八道菜肴,另有酒杯碗筷搁置沿边,李清照已经坐在了桌旁,一张脸又涂上了厚厚的脂粉,比之从前只有更丑。桌子旁边还有一个中老年妇女笑眯眯地站在一旁。 阎婆惜把白胜的湿衣服递在了那老妇的手中,“娘,烦劳你把这件衣裳洗了。”老妇爽快地答应了一声,接了衣服转身去了后院。 分宾主坐下,八仙桌空了两面,阎婆惜亲自给李清照和白胜满了酒,“来,小妹敬你们夫妻一杯,权且算是为今天的事情赔罪。” 白李二人急忙起身客气了几句,这场酒宴就算拉开了序幕。 李清照本是善饮之人,酒量较大,否则也不会有“浓睡不消残酒”以及“兴尽晚归舟、误入藕花深处”的词句写出了,此时她看见白胜不再客气,也就放开了酒量来喝,宾主之间益发融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