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依然在昏迷,眼看着时间已到申时三刻,天空已经逐渐暗淡。苏扬当即朝着冷悠云,说道:“李平还没有找到,眼看天就黑了,我会留下一人保护你,我要先去帮忙找李平。等我们回来,就返回邺城。” “不如我跟公子一起吧。”冷悠云站起身,说道。 “不必了,我很快回来。”苏扬语气平淡,留下一名琅琊卫,他则和另一名琅琊卫快步离开。 苏扬当然不是单纯的只是去找李平,准确的说,他本就知道李平在哪里,根本不需要去找。 在平阳山的某一座破庙里,此刻百里登封正站在外面,无聊的等着。待看到苏扬过来,连忙说道:“哥,李平那家伙怎么处置啊?” “抓到李平算是个意外,没想到他会跌下马去,不过好在你脑子灵光,及时将他抓获。”苏扬迈步走进破庙。 李平被五花大绑,嘴巴不知道被什么脏兮兮的东西堵着,正满脸的惊恐,奋力挣扎想要逃跑,奈何根本于事无补。 “唔唔唔......!”看到苏扬后,李平反应更激烈了,但他说的什么苏扬根本听不懂。 不过猜也能猜到,无非是一些骂他的话,或是让自己放了他之类的废话。 “既然李平已经落在了我的手里,要是放走,显然不可能。我倒是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苏扬摸索着自己的下巴,笑眯眯的瞧着李平。 你这个混蛋想干嘛,有能耐放了我单挑! 李平心中发出怒吼,但在苏扬看来,无非是面部表情有些变化,眼睛瞪的更大而已。 苏扬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旁边琅琊卫将长剑递到了他的手中。这一幕看在李平眼里,可谓极其惊恐,挣扎的更起劲了。 “怪就怪你没有眼力见儿,既然与张诚交好,那你只能成为垫脚石了。”苏扬持着长剑,缓缓的放在李平脖颈上,在其惊恐的不断呜咽声中,慢慢滑动...... 要死也要让人死个痛快,这般慢吞吞的抹脖子,真不知李平的感受是什么样的。血液从脖颈和嘴巴里向外喷洒,浑身哆嗦着,好像杀鸡时,鸡最后扑腾时的反应,逐渐悄无声息...... “登封,把他的尸体拉出去,尽快让人找到。”苏扬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有没有沾染鲜血,除了袖口有几滴外,还算干净。 等苏扬回到冷悠云身边的时候,张诚正好醒来,脑袋昏沉,不知所谓。 “时辰不早了,张兄又受了伤,咱们还是返回邺城吧。反正有人在找李平,我们在此干等着也没用。”苏扬提议道。 “也好,原本打算和云仙子一道狩猎,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次没有招待好,还望仙子莫怪。”张诚摇摇头,昏昏沉沉的说道。 “张公子不必介意,李公子坠马,黑甲蜥蜴袭击,这也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冷悠云虽是这般说,但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未免有些太巧合了。 一路无话,进了邺城之后,冷悠云回了流云馆,张诚回了自己家,苏扬也貌似返回了景王府。 张诚坐着轿子,不时的按压太阳穴,眉头紧锁,愁容铺满脸上。 “奇怪,手臂只是被咬伤而已,伤口也并不深,为何头晕目眩,浑身乏力?” 张诚感到十分疑惑:“难道那黑甲蜥蜴的粘液有毒?” 他脸上汗水不断滴落,明明是大冷天,却觉得浑身燥热,视线模糊,嘴巴里干涩无比,口渴的不行。 在大司马府邸外的阴暗处,苏扬正双眼紧盯着张诚被下人搀扶着步入大门。 “时候到了。”苏扬撇嘴冷笑,扭头向百里登封说道:“给我盯紧他们,不要放过任何风吹草动,今晚就是收割的结尾。” “是。”百里登封闻言,缓缓的吐出口气,脚步后移,消失在夜色之中。 “张诚,接下来你就是主角了,我会静静的看着你,一步步慢慢铲除我的威胁。” ...... 大司马已经年过半百,发须鬓白,膝下虽有二子,但却只有张诚一个孙儿。可谓宠爱有加,要什么给什么,而且张诚也算给力,从没有给大司马丢过面子,跟一般纨绔子弟相比,也算争气。 此刻听闻张诚受伤,大司马可是慌乱了:“诚儿,你怎么这般不小心,保护你的人呢,都死哪去了?” 张诚脸上的汗水已经消失不见,他微微抬眼,瞧着自己的爷爷大司马,轻声说道:“狩猎途中发生了些许意外,右仆射之子李平不幸坠马,跌落山坡不知所踪,我派他们去找人了。” “结果没想到......平阳山出现了黑甲蜥蜴,孙儿力战之,虽将其斩杀,但也受了点伤,并无大碍。” 闻听得黑甲蜥蜴之名,大司马眉头紧蹙,道:“诚儿勇猛,只是平阳山中怎会出现黑甲蜥蜴呢?” “爷爷,我们还是到屋里说吧。”张诚挥手道。 大司马点点头,两人步入书房,分别落座,有下人看茶。张诚朝着他们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没什么事情不要来打扰。” “喏。”下人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大司马见此很是好奇,总觉得自己孙儿颇为严肃,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爷爷,你可知孙儿外出狩猎,遇到了什么人?”张诚抬眼看着大司马,沉声说道。 “你且说来。”大司马皱着眉头,说道。 “是苏扬。”张诚身体微微前倾,说道:“孙儿怀疑,那黑甲蜥蜴的出现,也是苏扬所为,他要置我于死地。可是他太小看我了,黑甲蜥蜴并没能杀了我,反而被我击杀。” “苏扬......”大司马眉毛微挑,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片刻后才说道:“诚儿怎么确定,是那苏扬所为呢。他修为尽废,已手无缚鸡之力,八年外出今时回府,寿命已经所剩无几,他有何能力弄来那黑甲蜥蜴?” “爷爷是说......苏扬快死了?”张诚瞪大了眼睛。 “哼,你真以为我没有调查过他吗,自他回到邺城的那一刻,我的视线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他外出养病,结果还是老样子,瞧他一副虚弱的样子,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大司马沉声说道:“虽然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在他回来后,马丕祥就被废掉,这实在可疑。马丕祥贪污也不是一时半刻了,之前都没有出事,偏偏在苏扬回来后,他出事了。更传出谋害世子的消息,我怎么想也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