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府衙高墙约有两丈,但秦红云等三人轻功都是不弱,也没将这高度放在心上,当即纵身往上掠去,掠至一丈左右时,伸足在墙上一踏,便再次暴掠而起,而后轻飘飘地落在了高墙之上。 “秦伯,你知道他们把爹爹关在哪里了吗?”秦红云四下里瞧了一眼,但眼前所见均是相差无几的房屋,根本没有特点可寻,因此出口问道。 秦伯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只跟到府衙之外,硬闯的话,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秦红云点了下头,忽然发现东北角尚亮着灯,正想说话,却听南宫煜道:“这府衙内就东北角还亮着灯,咱们悄悄过去,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 秦红云转头冲他一笑,旋即道:“就算听不到,咱们也可伺机抓个人来问问!” “正是!” 三人一齐笑了下,然后一同向着东北角掠去。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三人距那灯光尚有十余丈时,便落在了地上,然后一步步地挨过去,竟然连半点声音也未发出。 “这是西域封喉散,你拿去撒在秦慕天身上,只要有一丁点儿沾上他的皮肤,也足以要了他的命!” 三人走到近处,就听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里间传出,语气中充满这怨恨。他们本来挺担心房间里有高手的,就连呼吸也刻意压下了,但听到这么歹毒的话,当即都有了火气,秦红云差点忍不住冲进房内。 南宫煜伸手拉住秦红云,用气声道:“掌门稍安勿躁,继续往下听!” “是!” 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旋即传出一道恭敬的应是声。 秦红云轻“咦”一声,皱眉道:“这声音好熟悉啊!” “去吧。若能办成,我便算你将功赎罪!” “是,弟子这就去办!” 秦红云等人听到这里,便知那人要出来,当即将后背紧紧贴在墙上,目光正视前方。 秦红云利用眼角余光向那人瞥去,只见他身穿一身黑衣,走路时一瘸一拐,猛地想起了那人,瞳孔骤然一缩,心中惊道:怎么是他? 秦伯和南宫煜跟着那人走去,走了几步却发现秦红云没跟上来,便回头看去,只见他犹自在墙角发呆,就对视了一眼,然而正想走回去时,他又回过了神来,脱兔般向着他们跳了过去,说道:“快走,跟上那人,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三人紧紧跟着那瘸子,在府衙内七拐八转,最终竟来到了一处死胡同前。那瘸子回头扫了一眼,旋即小心翼翼地往墙上一按,他面前那堵墙居然开始向里旋转了过去,没过多久就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秦红云等人瞧得面面相觑,显然谁也没想到,这小小的府衙,竟然还有这等玄机,当下也不再犹豫,一起走了过去。等他们走到那儿时,那堵墙已转了回来,秦红云便照着记忆中的位置按下,随即一阵细微的震动从他手上传来,跟着那堵墙便转了过去。 秦红云回头向他二人瞧了一眼,随即沉着脸走了进去。走了数十步,他便是发现,这地方竟是一处地牢,小道两边全是三米见方的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有一个身穿囚服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见到秦红云等人,均将双手伸了出来,口中大叫冤枉。 秦红云记挂着父亲的安危,也无心多管闲事,径直向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漆黑的地牢中,忽然闪出一道火光,只是距离尚远,看起来摇晃不定,宛如鬼火一样。 “秦慕天,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一道声音阴恻恻地响起,正是先前的那个瘸子。 秦红云脚步不自觉地一顿,随即又加快起来。 “呵呵,今天怎么了?”秦慕天满不在乎地道。 “嘿嘿!”那瘸子桀桀一笑,然后怨毒地道,“不怎么,只是你的宝贝儿子,害我成了现在这副鬼模样,我怎么也得还在你身上!” “哦,是吗?那云儿还真是干得漂亮!” “姓秦的,你莫以为我不敢动你!”那瘸子听他语气仍是淡淡的,不由得怒道。 “要动手便动手,罗里吧嗦的像个娘们,显得你很有种么?”秦慕天也大声道。 “好!” 他这个字刚说出口,秦红云就已到了他身后,正好瞧见他将手中的封喉散向秦慕天撒去,当即大怒,一掌拍在了他的后心,旋即袖袍一挥,劲风吐出,将那封喉散吹得偏了方向。 秦慕天双掌齐出,将那封喉散推向那瘸子,那瘸子正在震惊秦红云等人为什么会在这儿,见那封喉散向自己飞来,忙向后退去,可他受了秦红云一掌,身法已大不如巅峰之时,因此退得虽快,但脸上还是沾了少许,跟着他便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嚎叫起来,其声音凄厉怕人。 过了半晌,那哀嚎声才渐渐地弱了下来,众人向他望去,只见他脸上肌肉已尽数腐烂,像是被泼了浓硫酸一般(古代硫酸叫做绿矾油),再也瞧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云儿,你怎么来了?”秦慕天皱眉道。 “我来带你回家!”秦红云道。 “糊涂!”秦红云背对着他,大声道,“这就是个请君入瓮的计策,你们来就是自投罗网!” “别说是网,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来!”秦红云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地道。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不是凭你一腔热血就可以对付的…” 他话还没说完,秦红云便抢白道:“我知道!死在你面前的这个便是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雄煞!”他冷笑了下,又道:“当然,仅凭他一人,还没资格与御剑山庄为敌!这次来的,想必是昆仑派左右护法!” 他话刚刚说完,地牢内突然响起一阵鼓掌的声音,旋即一人慢吞吞地道:“御剑山庄的少主,果然是英雄少年,还未谋面便已猜到了咱们的来历!” 秦红云面色微微一变,冷冷地道:“两位护法恶名远博,即便化成了灰也有人认得,又何须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