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子端详这手中这寸来宽的盒子,烧之不毁,砸之不坏。 正阳子观之,盒内竟有丝丝丧气冒出,正阳主修浩然正气,自然对这阴煞之气尤为敏感。 天机子也认为此物不祥之,奈何受人所托,那人也是来头颇大,不好拒绝。 藏宝阁内,那管家刚打开大门,里面道道金光传出,朝内望去,古董金器玲琅满目。 管家姓曾,单字明。这管家虽不通修炼之法,但却精通管理之道,将这城主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往里走,来到一玄关,曾明拿出一枚玉简,将之放在墙壁凹痕里,轰隆一声,墙壁两分,门内竟然是一通道,再往里走,狭长的通道两侧,竟相间镶嵌着夜明珠,真可谓奢华至极。 几人来到通道尽头,曾明扭动一颗夜明珠,随后大门打开。两排兵器架上,刀枪剑戟斧钺叉,从短到长排列。 “几位,这便是老爷的藏兵库了,老爷吩咐,几位可任意挑选一件带走。”曾明退到门外,等待几人出来。 天一见兵器后头地上有一头大的锤子,此锤看起来虽然普通,却隐隐约约透出一股灵性,天一心有所感,它便是自己称心之兵器。 地二则选一剑,此剑与青峰,冰清剑齐名,名曰渊虹。传闻渊虹剑原名残红,属一刺客,刺杀皇帝未果,便用手中残红自刎而亡。残红几经流转,落入一民间巧匠手中糅合五金消其杀气,再造而成,上代主人也是当代剑豪。 玄三则选一金背大砍刀,霸气逼人,是刀中极品。 黄四在兵器架旁走来走去,有些难以抉择,他有点选择恐惧症。最后看中一九节鞭,盘根错节,挥舞间,如同繁星点点。 最后就剩苗青青了,兵器库内大多男性兵刃,女性武器少之又少。 “曾管家,这可有女子所用之兵器!”天一见苗青青遍寻不得,便朝门外的曾明问去。 “我这便来!”曾明径直走向一处柜子,以柜子之内取出三个精致的盒子。 “请看!”曾明将三个盒子纷纷打开,放在苗青青面前。 第一个盒子内乃是一通体如玉的匕首。 “此物名为龙鳞刺,相传材料乃是取自龙鳞,小巧玲珑,切金断银,锋利异常。”曾明如数家珍地介绍到,脸上颇有自豪之色。 第二个盒子内,放着一金一银两形如剪头的武器峨眉刺。两头细而扁平,呈菱形尖刀锐刺,形如枪头,轻巧异常倒是挺适合苗青青的。 最后一个盒子乃是一金刚扇,玄铁铸造,分量不轻。几相权衡下,苗青青选了中意的峨眉刺。 曾明见几人满意的样子,心中也是颇为高兴,带着几人回去。 正阳子其实内心是拒绝的,一方便他是身无外物,实在拿不出像样的礼物给天机子,另一方面天机子为人热情,盛情难却,一旦要送你东西,就算你死了,他也要把东西给你埋在一起,这一点听起来有点瘆人,可他真这么干过。 “大哥,我看此物颇为不祥,为何收之?”正阳子对天机子还是关心的指着盒子说道。 “正阳老弟,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是受人所托,碍于规矩,恕我无法透露客人身份。”天机子似乎对那人颇为顾忌,当今武林天机子之修为已是翘楚,能让他忌惮三分的人其身份实力可想而知。 天机子能成为城主,得益于那人支持,也离不开自己的经营,最重要的便是规矩。 “正阳老弟,对于此物,暂且不论。明日便是我天府城拍卖大会召开之日,届时若有老弟你坐镇,我相信大会更是蓬荜生辉啊!”天机子居然邀请正阳子当座上宾,其实就是让他做保镖,借他名号镇压那些不轨之徒。 正阳子碍于面子,徒弟受人好处,不好推脱,便答应下来。 七月初七,乞巧节,天机子之所以将拍卖会定于此日,便是借双七,双吉之意。 ”七七“是生命周期。《黄帝内经·素问·上古天真论:“男不过尽八八,女不过尽七七,而天地之精气皆竭矣。“ 天机子与其爱侣正是于乞巧节相遇,非常具有纪念价值,真有如鹊桥仙所写: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天机子当下请出内人,只见一高贵典雅的女子自偏厅缓步而出,低眉信手,笑靥苏烟。 “这位便是你的嫂子,寒如烟。”那女子见着正阳子不卑不亢,只是请好,便下去了。 天机子颇有几分炫耀之意,当下说道:“那苗姑娘着实不错,正阳老弟莫要错过金玉良缘哦,为兄等着喝贤弟的喜酒呢!” 天机子见正阳子不语,心知有戏当下趁热打铁:“修行之路,渺渺无期,若能得一伴侣,风雨同舟,岂不美哉!” 正阳子白了他一眼:“我年事已高,她正青春年华,大哥怎忍心误人终身!” 两人就感情问题聊了起来,此刻苗青青等人正好从藏宝阁归来,听到正阳子说:“我非无情之人,那苗青青确是芙蓉出水惹人怜爱,作为徒弟也天赋过人,说不动心却也是假。修真之人最忌动情,那苗青青也是难得的修真苗子,道心不稳,会耽误其修行之路。” 正阳子也是为苗青青的前途考虑,自己也不能老牛吃嫩草。自己表面看来年轻,实则早以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 四名弟子早就知苗青青对正阳子有意,原来师傅并非无情之人,将感情深埋心中。 两人相处多年,心中自有默契,淡然相处,陪伴左右,便以足够。 哐啷一声,随后天下大雨,如烟正坐在一寒亭,轻抚古筝,弹奏一曲。 城外破庙,楚风行刚生起一堆火,便被这无情大雨浇灭,这破庙之破名不虚传。 “楚老船,你骄纵惯了,生火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吧。”说罢,寄昙子在庙里干燥之处,垒起一堆柴火,手指轻点,火柴燃起。 “好友如此,可是作弊。如此生火,乐趣全无。”楚风行嘴上如此说,却也来到火堆旁,取下酒葫芦,两人喝起酒来。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市井无赖般的声音:“哎呦,我的个亲娘,这变天比女人变脸还快。说风就是雨的,可把我老秦打成个落汤鸡。还好这有个破庙,老弟快进来躲躲雨。”说罢一身穿白衣,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跑进破庙,身后跟着个小弟。 “两位公子切莫介意,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天冷气寒,可否借口酒喝。”那秦公子却是不拘小节,颇有些江湖中人的豪气。 “相逢便是缘,兄台请。”楚风行将酒葫芦递了过去,那人接来便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随后心满意足。 “好酒,真是好酒,此酒香醇芬芳,入嘴清冽。应是取高山之水,辅以三月桃花花蕊,加之上等竹叶青密封三年左右。”身后小弟却是不信,以为他大哥吹牛,附庸风雅。 “没想到阁下对酒颇有见解,你说的没错,此酒名为桃花酿。正是鄙人无聊酿造。”寄昙子见这男子长相虽不出众,天庭开阔,耳垂微厚是个有福相之人。 秦公子其他本事没有,可对于吃喝玩乐却有一套。 “在下秦玉安,江湖百事通是也,看两位面生并非本地人,应该是外地赶来参加这十年一届拍卖大会吧!” 秦玉安善于推敲,观察人,见两人气质不凡,定是人中龙凤,来到此地,想必也是找不到住的地方才来这破庙将就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