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里,喊杀四起,毕竟这皇位之前,那一位皇上不是踩着那些个累累的白骨过来的!上京城中,金吾四卫,那青龙卫独当一面,率先出击,占据内城,守住了关隘,以一军之力,硬生生的将其他金吾三位挡在了内城外面儿! 可这等谋朝篡位的事情,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或许那位青龙卫将军叶齐得了二皇子殿下给他许下的好处,可另外几位,还是得摆出一副忠心的模样儿,自己没胆子上前杀敌,最起码也得让自己手底下这些个兵卒们拿性命给自己铺出一条血路来啊! 就这样,距离那皇宫不远处,刀枪之声不绝于耳,喊杀之声更是震天动地,血液不停地迸溅,死伤之人,更是数不胜数!或许,那青龙卫都是叶齐一手调教出来的兵马,经历过好些个风雨,的确要强出其他三位不少,可毕竟以少敌多,此消彼长之下,还是死伤了好些个人马! “叶齐,以下犯上,是为不忠,你叶家几代忠烈,难道这名声就要毁在你的手里!”看着四处战死的兵卒,内城外,有人身着甲胄,分明也是一位将军,但见他单手持剑,抬头去,看着那城头的叶齐,高声开口说道! 叶齐眯着双眼,开口说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大齐形式早已生出了好些个变化,尔等若是晓得变通两字,趁早降了,日后还能保得住自己一声富贵!若是执迷不悟,此番大势所趋,只会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那将军本身就是有着四五十岁的年纪,虚长叶齐十几岁,自然也得端起一副长者的架子,此番听得了一个小辈竟然秉着一副教训的口气,心里如何能够忍受,如此,那将军开口喊过:“小子无礼!” 说罢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将军从身后一名护卫手里取来弓箭一对,张弓搭箭,弓弦拉满,眯起了眼睛,对准了那叶齐的头颅,凤眼叩弓,拇指一松,长箭离弦,朝着叶齐那边儿直直过去! 弓弦之下,破弓之声,几欲震耳!叶齐自然看得了这长箭射来,不曾躲闪,也是张弓搭箭,只是凤头弓之下,竟然有一双长箭,也不曾可以地瞄准,随意射出,那两支弓箭都是离弦,一前一后,一箭正与那将军射来的相撞,两支弓箭弹开,没了准头,另一只却是去势不减,疏忽之间,正中那将军头颅! 这弓箭的力道实在太大,不曾停滞,直接从那头颅透过,带起了一连串的血色,那位将军,整个人也没有了半点儿的力气,瘫软在了地上!身边儿的那位护卫面色惊恐,低身探手到了那将军的鼻息,没了半分的气息,脸色惨白,大声开口:“将军死了!” 远远看得了那边儿的情形之后,叶齐收起了自己手里的弓箭,口中低语:“小子无礼?我看是老叟无能啊!”接着,叶齐抬眼,高声开口:“朱雀卫将军已然授首,尔等还不罢手,那就是你等的前车之鉴!” 这些言语之下,底下的那些个朱雀卫士卒的确收手,只不过另外白虎玄武两卫如何能让着叶齐轻易遂了心愿,抽出了腰间的刀剑,一连砍杀了几个士卒之后,接着转眼,振臂高呼,几声之下,再一次带起了这军中士气,几息之下,底下喊杀再起,又是一片人间炼狱! 战正酣时, 却又一人,身着道袍,腰悬长剑,踏空而来,白须白发,却是童颜,正是那位天师府掌教张道然! 张道然手中又明黄帛旨一卷,来到了这上空之后,张道然将那黄帛摊开,冷声开口:“天狩十七年冬,甲寅日,威烈皇帝崩,传位二皇子姜仲达,即日登基!” 这些个言语之后,底下的叶齐面上却是露出了一份满意的笑容,收起了手中的长剑,转眼去,低头看着底下的这些,轻声开口:“汝等,还不投降?” 战到了这等时候儿,那些个底下的金吾三卫早也没有了继续打下去的心思,也没有等着那两位主将开口,底下的这些个兵卒便齐齐将手中的兵器丢到了地上! 至此,今夜里,上京城中,持续了一夜的谋逆之事终于是有了终结! 。。。。。 皇位的事情是有了定局,可还有一些个事情仍然在继续,别人不说,就是那位太子殿下,在那方白与郭先生的裹挟之下,齐齐地朝着那玄武门的方向赶去,因为上京城金吾卫都是在那内城出争斗,这一路下来,也是没有半点儿的阻拦! 可是走到了半路,那位方白方探花却是停住了身子,转眼看去,虽说身后那位高长老离着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可这位方探花还是停下了! 见得如此,就算是郭先生与太子两人的眼底也是疑惑的很!这方白见得了如此,晓得了那两人心里的想法,轻声开口说道:“内子还在这上京城,方白实在不能自己逃走了的!殿下与郭先生先走就是了!” 说实话,这几日下来,这位方探花的为人的确是将太子心里那些个儒生的形象改变了的!坊间都说过的人生三大喜事,说的就是那些个儒生的为人,升官,发财,死老婆!可这位方探花呢,始终如一,实在难得!哪里像这位太子姜伯约,此番逃离的匆忙,早就将自己的那位太子妃抛到了脑后! 方白转身,正看着追来了高长老,神情凝重,长吸一口气,胸中那浩然气提起,张口吐出,一道凝实的浩然气喷出,正对上了赶来的高长老! 先前在这浩然气的这边吃过了亏,晓得了这等事情的厉害,自然心里早早地就有了一些个准备,高长老侧身轻易躲过,抬手,宽大的袍袖冲着方白的面上扫过! 这一下过来,方白也不知是怎么了,如何也躲不过去,整个被宽大的袍袖扫中,整个人都在空中翻一个跟头,头昏眼花,被狠狠地摔在了一边儿! 这位高长老的目标就是放在那位太子的身上,哪里会将这方白放在眼里,这一下之后,又一次朝着那太子于郭先生的方向赶过去! 等着这位太子缓过神儿来的时候儿,那边的背影都已经看不仔细了!也罢,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仁至义尽,还是赶紧将自己的那位夫人接上,离开这上京城就是了!想通了这些个关节之后这方探花纵身,接着,整个人变做了流光一道,朝着自己的住处那里赶过去! 。。。。。。 皇宫外头,上京城的夜里还是寂静的很,那位二皇子,在皇宫里逼死了自己的父皇之后,并没有留在那皇宫里的,好歹也是生自己养自己的父皇,自己就算狠下心来, 将他逼死,这心里还是难受的很呢! 这一路上,安静的很,与那战场的地方儿还是差了一些,一路走来,并未有任何人在这边儿,二皇子还是穿着那件大红外衣,一步步走着,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府邸之外,看着在府邸外守着的那些个青龙卫,这二皇子轻轻点头! “殿下!” “嗯!”二皇子又走了几步,轻声开口,抬头,说道:“里面儿的那位可是还在?” “回殿下,还在里面儿,弟兄们将这府邸围住,莫说是人了,连只鸟也没放出来的!”一位士卒开口! “也好,先开门吧,我也去见见我的那位皇弟!”说罢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二皇子又是上前几步,等着那几位士卒给自己开了门之后,迈步便进了这府里! 其实这也不是别人的府邸,正是那位九皇子的地方儿!这位二皇子在起事之前,便请那位青龙卫主将叶齐派了几名士卒来到了这里,将这府邸彻底的控制了起来,此时来到了此处,正是要了解一些个事情的!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这一身大红衣服,二皇子姜仲达的眉眼之间生出了好些个恨意,一步步的,迈过了门槛儿,来到了庭院,却正见着那位九皇子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子里,看着那一袭红衣进来,整个人如遭雷击,好似是见鬼了一般,仔细看去,看过了那二皇子的面容,稍稍安稳了心神! “仲颖怎么了?”二皇子一步步的走到了九皇子的身边儿,轻声开口! 九皇子抬眼,狠狠地等过了这二皇子一眼,低声开口说道:“你派人将我控制了起来,就不怕被父皇晓得,制你逾越之罪?” 二皇子的面上更是天上了几分笑意,开口说道:“父皇啊,此番已然归天,哪里能够管得了底下的事情?如今,咱们其他的几位兄弟都已经生出了一些个别的事情,死的死,逃的逃,这上京城里的烂摊子就只能落在了我的身上了!” 九皇子虽说不学无术,可自小在上京城里的酒场儿上长大,如何能不晓得这二皇子的言语,面上满是震惊,不敢相信,嘴角不停地打颤,轻声开口说道:“你,你竟敢谋反?” “这等事情,说起来,还是要谢过仲颖的,若不是你做出了那些个事情,我哪里又会生出了这等决心?”一边儿说着,二皇子来到了一旁石凳上坐下,轻轻抚摸着自己身上的红衣,轻声开口说道:“你可是还认得这件衣裳?” “皇兄,的确是弟弟我的不对,可是你我到底是兄弟,还是饶过弟弟一命吧!”九皇子双膝屈下,直接跪倒在了二皇子的身前,面上满是惊恐,叩头求饶,涕泗横流! “饶过你?”二皇子轻声笑过,开口说道:“容你苟活了这几个月,也算是全了你我之间本就没有多少的兄弟情分了!先前我就对玉儿说好了的,你的这条性命,定然是要赔上的!” “男人嘛,对女人许下的事情,就定然要做到的,要不然,如何能算作一个男子呢?”一边儿说着,这二皇子还是将目光留在了自己身上的这件红衣之上,满是深情! 。。。。。。 上京定鼎,谁道书生尽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