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功夫儿还没过去,袁轻衣又并非健忘之人,自然也是记得昨日里一语便道破了自己身份的易一,想起那副可恶的面孔,这袁轻衣紧皱的鼻子,满脸的不情愿,也不在理会桌子上的这些个早点,袁轻衣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也是纳闷儿,这大清早上的,自己父亲有提起了那人要做什么。m. 一边这般寻思着,这袁轻衣也是接着开口:“自然也是记得的,怎么了,父亲说起那人可是有着什么事情,若是女儿没记错,离着越州那事情还是有些日子呢不是!” “自然不是因为越州那些个事情的。”一边儿说着,这袁守诚略加思索,在这肚子里也是做过了腹稿儿,接着开口:“今早上,我晓得了一些个消息,说是那位太华山的弟子被关进了咱这上京城里面儿的禁仙狱了!” 听得了此语,那袁轻衣的面上也是猛然愣住,虽说自己也是厌烦这那易一小瞧人的模样儿,可也没惦记着让他下大狱不是,那上京城的禁仙狱可是有着不小的名头,这些年来,还没听说过又哪位仙门弟子进去之后又出来过。 只不过仔细想想,那易一虽说见着让人厌烦,可是也没觉察出有什么品行不端的苗头儿啊,也不知那人是犯了什么事情了,还被人给扔进了禁仙狱去!心里的疑惑更盛,这袁轻衣又是开口说道:“那人是犯了什么事情了,还能被扔进了禁仙狱去?他不是住在太师府上吗?这事情太师就没帮着出点儿力,讲点儿情?” “犯了什么事情?听说是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总之是被那平安县衙的捕头给逮了个正着。至于说太师那边儿,听说昨儿夜里,太师也是去过平安县令的府上一趟的,只是这朝堂之事,人走茶凉,太师二十多年不曾理会朝事了,那平安县令又哪里会卖他几分面子?”袁守诚一边说着,这面上也是忍不住的一阵得意。 也是了,别看都是二十多年不曾上朝了,可这位钦天监监正与那太师却是不一样的。那太师撇去了这当朝太师的身份,还是这当世的儒圣,朝中那些个百官,不论文武,尽是佩服,可似平安县令那等,不过七品大小,本身得肚子里也没多少笔墨,都是些看人下菜碟儿的主,哪里认得那等儒圣;可自己就不一样,虽说也是多年的赋闲,可自己在朝堂上的名声却是不曾软过了半分,那些个武将大儒的,给不给自己面子还是难说,可似这等平安县令,定然不敢无故就驳了自己的面子的。 “若是那太华山那人没法儿从那禁仙狱里出来,那咱们越州的那件事情......”一边低声说着,这袁轻衣也不知自己这心里是个什么模样儿,不知是怎么回事儿,无端的替那人生出来几分担心。 这袁守诚只顾着自己得意,倒也没有察觉到自家姑娘面上的异样,只是此番听着自家姑娘的言语,面上倒也没多少担心,反而是生出了多少个喜色,眉飞色舞的说道:“要我说啊,这也是件好事儿,要 不然,人家太华山的弟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帮咱们去那越州一趟。也得亏那平安县令不肯给那太师几分面子,若不然,日后定然也会让咱们父女俩难办喽!” 说到了这儿,这袁守诚许是实在饿了,直接端起了眼前的那碗白粥,小口小口的细抿着,抬眼见着自家闺女还在想些事情,也是接着再次开口:“好了,便先吃饭吧,等吃完了,为父就亲自去那太师府一趟,说来也是二十年没见着太师了,也不知太师记不记仇啊!” ...... 上京的早点吃的要快,还没出了卯时,这位钦天监监正便已经吃完了早饭,也不曾多做什么墨迹,出了门,就径直的往那太师府去了。先前也是说过,这袁府与那太师府也没隔多远,不过几道胡同儿,这袁守诚便也没用上自家的马车,腿儿着没多会儿就是到了那太师府了,若是太师府的早点在晚一些,说不得这位钦天监监正还能在这府上在吃一顿儿! 想来也是那太师不曾记仇的,毕竟那事情过去了二十年,依着他们儒教的言语,肚里撑船,这些个多少年的恩怨也算不得什么的。那下人进去通报过之后,没一会儿,便领着这位钦天监监正进了这太师府的厅堂。 一入厅堂,堂上三人,一老二少,年老的自然就是当朝太师了,至于说那两位年轻人,这钦天监监正多年在家,也不曾见过那小儒圣的面儿,自然也就认不出这两人里,究竟哪一位是小儒圣,哪一位是太华山的高足了。 这位钦天监监正刚一进来,太师刘文镜就已经察觉到了,抬眼看着这位二十年不曾见过的故人,心里也免不了的一阵唏嘘,时光飞逝,一转眼,就已经二十年过去了!撇去了这些个不谈,这太师心里也是纳闷儿的,自二十几年前,自己与这位钦天监监正就已经断了来往,今日这是怎么了,这位钦天监监正怎么又到了自己的府上? “见过太师!”论起资历,在这位当朝太师面前,这钦天监监正自然也是晚辈,一进了厅堂之后,这钦天监监正便弯腰行礼,开口道过。 “嗯,二十多年不见了,袁监正的风采更盛往昔啊!”听得了此语,那太师刘文镜也是开口,一边说着,也是拱手回礼,“监正且坐!” 这袁守诚径自在一旁坐下,也是在此时,太师府的下人上前,给这位钦天监监正斟满了茶水。袁守诚抬起茶盏,撇开了那些个热气,小口的抿过了一口。 “也不知是那一阵风,将袁监正给吹到了府上!”太师刘文镜再次开口,这心里更是不停的寻思着,这位钦天监监正来到了府上的原因。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若说是专程来看过太师的,莫说太师了,便是守诚自己也断然不会相信的,此番来到太师府上,自然也是有着一些个事情来求着太师的。”袁守诚开口说着,言语里尽是一些个诚恳。 听得了此语,这位太师刘文镜又是仔细的考虑过一番,寻 思着自己这身上又有什么能够让这位钦天监监正求到自己府上的,可是想了好一会儿,这位太师刘文镜也没个想出来,这心里的疑惑更甚,抬眼看着那袁守诚开口:“老夫这么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又有什么事情能够帮到袁监正的?只怕是让袁监正失望,白白的跑过这么一趟了!” “哈哈哈,太师说笑,守诚自然不敢劳烦太师,此番过来,还是奔着几位太华山的高足来的。”一边说着,这袁守诚的目光也是投向了一旁的徐生与陈墨两人,只不过也分不出来这两人的身份,自然只能各自看过一眼。 陈墨见着那袁守诚看向了自己,也是起身,低头做过了一个稽首,开口道:“太华山陈墨,见过袁监正了。”陈墨介绍过自己之后,又是坐下,接着开口道:“不知袁监正有什么事情?” 有了陈墨的此番自我介绍,这袁守诚对着那陈墨点头,接着有将目光放到了一边儿的徐生身上,开口说道:“那这位想必就是小儒圣了,果真一表人才!” “监正过奖了。”徐生齐声开口,面上也是狐疑,都这么一会儿了,这位钦天监监正也不曾说明来意,也不知这心里到底盘算着什么。 “听说太华山有着两位高足来到了这太师府上,怎么今日就见着一位,没见着那位易一道友啊!”袁守诚一边紧皱着眉头,一边轻声开口说着。 “易一不在府上,倒是不知监正找他有什么事情,若是寻常事情,便与我说就好了!”陈墨开口遮掩着说道。 “那在下也就直说了!名头儿上,咱是一个什么钦天监的监正,可说到底,打从根儿上说,我也就是一个术士。前些日子里,我也是算出过一些个机缘,是我等术士的机缘,只是这天下之事,祸福并行,哪里会有平白的好事儿,那等机缘自然也是难取得很的。听说太华山的易一道友也是一个术士,说来有缘,便是昨日里,那易一道友还跟小女因缘际会切磋了一番,实在了得,也是因此,想请那易一道友几日后与我等一起去一趟越州的。”袁守诚开口。 听得了此语,那陈墨的面上也是为难,也不知该如何言语,毕竟这易一能不能从那禁仙狱里出来还是两说呢!只是那一旁的太师刘文镜听完了这袁守诚的言语之后,也是清楚了这位钦天监监正的来意,想来他定然也是先行知晓了易一的事情,这才有了这么一趟。 明人不说暗语,心里既然已经明白,这太师刘文镜自然也就不再遮掩什么,抬眼对着那边的陈墨与徐生开口道:“你们两个边放心就好了,易一的事情,相比这位钦天监袁监正也是有了法子了!此番过来,想来也是要与咱们做一番买卖的!” “哈哈哈,太师的性子还是在这般,快人快语,咱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要那易一道友能陪着咱去一趟越州,这事情自然也就包揽在我的身上了!” ...... 人情往来,愁云锁时逢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