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墨自己的心里,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位人见人爱,一等一的好少年的!毕竟,自己也不曾做出过什么对不起别人,伤天害理的事情,别人又有什么理由而讨厌自己呢?直到此番再一次回到了这座上京城里之后,这陈墨对自己的人设也生出了几分怀疑,不是因为别的,自从来到了这上京城之后,只要出了那太师府,碰见的基本都是仇人的! 这不,眼前的这位,当今大齐宫中的唯一一位公主,宣宁公主公主姜瑶就是自己在这上京城里若干个仇人中的一位的!也不知这位公主今日是怎么了,不好好儿在宫里面待着,怎么擅自就给跑了出来了? 再说门口儿的那位宣宁公主,方才说过了这些个言语之后,不曾犹豫径自走了进来,来到了这桌子旁边儿,自顾自的坐下,那灵动的美眸还是直勾勾的盯到了陈墨俊秀的面庞之上,忽闪忽闪的,可人的很! 门外的那几位小厮,看得了这等光景儿之后,面上全都是一些个为难之色,他们晓得这些个有钱人的性子,想来都是喜怒无常的模样儿,若是眼前的这几位客官闹出了别扭来,自己这些人也讨不到好处的! 这般想着,一个胆子稍稍大一些的上前一步,来到了那位宣宁公主的身后,轻声开口言语:“客官,这儿的地方小一些,难免太拥挤了,反正咱们店里这些个包间儿有的是,不如移步,隔壁就有一间空着的!” 宣宁公主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扯出了几分笑意,笑颜如花,灿烂的很,轻声开口,清泉弄响,朝着陈墨这边示意,道:“你问问,他介不介意本小姐待在这里,若是他不乐意的话,那本小姐二话不说,就到那隔壁去!” 陈墨闻听此语,面上做过了几分思索,这位宣宁公主虽说只不过见过一面,可就是这一面,也能够让陈墨晓得眼前的这位公主殿下自小娇生惯养的,那里会这般好说话,只怕心下定然也会有着别的思量,自己还是应承下来,免得这店家因为自己的事情儿而遭受了池鱼之祸不是! 这般想着,这陈墨抬眼,朝着那边儿的小厮看过了一眼,开口说道:“好了,我等也算熟识,一起吃一顿便饭也算不得什么的,只不过这帐可就要记在这位小姐身上了!毕竟这位家大业大的,定然也不会心疼这点儿银钱的!你说是吧,姜姑娘!” 宣宁公主面上还是挂着些许的笑意,仿佛这些个事情浑然不曾放在自己的心上一般,抬手示意着那些个下人们离去,开口一边儿说着:“好了,这饭前定然少不了你们的!” 听得了这宣宁公主的言语之后,这位小厮如蒙大赦,低头小声说过一声客官慢用之后,紧接着,也不曾在这边多做停留,转身离去,出去的时候儿,还不忘了将那房门关上,关的严严实实的,实在不想在碰见一次这等事情了! 等着拿小厮离去之后,这宣宁公主低头去看过一眼这桌子上面儿的菜品,眸子中泛过来好些个异彩,砸吧了几下嘴,赶紧地拾起了桌子上的一双不曾用过的筷子,抬手间,不曾将自己看好的生食挑进锅里,反而是越过了清红两锅汤底,径直地来到了这陈墨的身前,抬手夹起了陈墨刚刚从那锅里捞出了几片红肉! 陈墨看的了这般,心里也是生出了几分腹诽,只道这位大齐的公主殿下也实在不在乎那等男女之防,得亏眼下不曾有着旁人,要不然的话,就算自己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这等事情了! “公主今日怎么出宫了?难道又是替那位太子殿下来讨公道的?那在下可就冤枉了,这些个日子一直呆在那太师府里,连太子的面儿都不曾见过,若是那位太子殿下又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定然跟陈墨没半点儿关系的!” 这宣宁公主不曾理会陈墨的言语,与其说不曾理会,倒不如说对陈墨的这些个动静烦的很,嘴里被那几块儿红肉塞满,说不得言语,只是眉头紧皱,对着陈墨一阵摆手,眼眸之中尽是意! 一旁的莫倾心此番也是晓得了这位女子的身份,那清秀的面孔之上不曾有着半点儿的表情,只是檀口微张,轻声喘着粗气,想来这莫倾心的确吃不得辣,先前那片红肉的劲儿还不曾吃下,那里像眼前的这位大齐公主,一声不响的功夫儿里,陈墨身前,盘子上那些个先前捞出的熟食尽数被这宣宁公主给消灭了干净,都是从那红汤锅底捞出的,一连串的好几口吞下,这宣宁公主的面上平静的很,连汗水都没多少的! “呼!”等着将最后一口咽下之后,宣宁公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意犹未尽,还是擎着筷子,只是入眼处只剩下那些个还没入过汤底的生食,没办法,将那一双竹筷放下,擦去了自己嘴边儿的那些个油渍,此番才抬眼,看向了一旁的陈墨! 陈墨身边儿的莫倾心,模样儿清秀,更是因为常年修道的原因,身上有着一股出尘的风采,实在难以让人忽视!这宣宁公主自然早早地也是看见,那美眸在莫倾心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紧接着,轻轻眯起,开口对着一旁的陈墨说 道! “哟,陈道长,这艳福不浅啊,记得上一次咱们见面儿的时候,你身边儿的不还是那位龙虎山的唐掌教嘛,当日不还冲冠一怒为红颜,连我们皇家的脸面都不曾放在眼里的呢!还以为你陈道长怎么长情呢,这几个月没见,身边儿怎么就又换了一位啊?”一边儿说着,宣宁公主的面上满是一些个嘲讽的意味! “陈墨也不曾想到,堂堂的大齐公主,难道都不晓得这等男女之防,此番竟然从一个男子的嘴下夺过了好些个吃食,若是传扬出去,公主口中的那等皇家脸面定然也会无光的吧!”陈墨面上平静,轻声开口反击! 听过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宣宁公主想到了自己方才失态的模样儿,眨眼间,面上铺上了好些个粉红,眸子眨动,避过了陈墨的目光,又是转眼,这位宣宁公主的面色猛然又一变,眉头倒竖,开口威胁着陈墨说道:“你要是将之间事情给本公主说出去,本公主跟你没完!” 见得了这宣宁公主服软,这陈墨的面上也是绷不住,生出了几分得意,此番自己略胜一筹,这心里竟然有几分满足油然而生! “公主放心,毕竟这等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即便公主要说,陈墨还得好生拦着呢,省的在坏了陈墨的名声儿?” 听得了这陈墨应下,这位宣宁公主心下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是那些个言语尽数听完之后,这宣宁公主也是反应过来,眼睛瞪大,面上全是一些个不可思议,这人方才说什么,坏了他陈墨的名声儿?我一个堂堂公主,怎么就坏了他的名声儿了?在这说了,就他这位太华山弟子的凶名,在坊间都传遍了,还能再坏? 这般反应了过来之后,这宣宁公主心里气急,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眼中视,眼看着就要撸起袖子与陈墨动起手来! 陈墨见得了这般,面色一变,连忙改口,开口说道:“好了好了,公主息怒,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又放在心上?” 见着陈墨服软,这宣宁公主才稍稍安稳下来,缓缓坐下之后,平息了自己心里的那几份恼怒,转眼去看向了一旁的莫倾心,眉眼弯起,没有一丝那公主应该有的架子,开口说道:“这位姐姐,你是哪里来的啊,怎么生的这般好看,还有啊,怎么就被这坏人给骗到了这儿来?” 见着那宣宁公主与自己言语,这莫倾心看了陈墨一眼,轻声开口说道:“公主过奖了,公主生的也好看的紧呢!我姓莫,名叫倾心,也是从太华山上下来的,只不过来到这儿,还真不是陈墨骗来的呢?”一边儿说着,听着这宣宁公主叫陈墨坏人的声音,这莫倾心再也忍不住,面上生出了几分笑意! “太华山的,那倾心姐姐定然会很厉害的了!”宣宁公主一边儿说着,那双灵动的眸子转动了几下,心里似乎是生出了什么主意,接着,又是开口说道:“这坏人以往欺辱了我,太华山乃是名门正派,可这些个日子里,在这坏人的经营之下,太华弟子都生出了止小儿夜啼的凶名了,倾心姐姐定然要将他好生教训一番啊!”一边儿说着,似乎是赌气一般,这宣宁公主还朝着那边的陈墨狠狠地瞪了一眼! 陈墨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不曾开口,也是挂着轻笑轻轻摇头!倒是一边儿的莫倾心,看过了那宣宁公主一眼之后,轻声笑道:“那可是要让公主失望了,论起本领,我还真不是陈墨的对手呢!”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位宣宁公主的面上也是生出了几分失落,抬眼朝着那陈墨看过一眼之后,视,接着面上露出了几分凶光,恨声开口:“还愣着干什么,没看着我跟倾心姐姐还都饿着肚子呢,还不赶紧将这些个东西下到锅里去?” ...... 太师府 自从昨日里从考场出来之后,这徐生的心里就好似一块大石头高高落到地上一般,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不管结果如何,反正自己已经考完了,想着那试卷上的题目,自己还算是有着把握,定然不会差了的! 原本徐生的打算是,等着自己考试完了之后,好生与陈墨聚上一聚,此番正好那莫倾心也来到了上京城,自己带着他们俩在上京城里四处逛逛,也算是尽上一番地主之谊不是?只不过这徐生不曾想到,等着自己来到了这陈墨的房间的时候,还不曾进去,便被那张钊告知,陈墨一大早儿就给出去! 也不用多想,那陈墨定然是陪着莫倾心出去看看这上京城的光景儿去了,要不然的话,依着他那老成的性子,也不会轻易出了这太师府的们的! 也不知今日是个怎样的日子,生出了好些事情,这位小儒生眼见着没机会陪着陈墨两个,转念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位娘子,这些个日子自己准备考试,娘子她也操劳了不少事情,自己也得抽出这空子去陪陪她不是?这般想着,徐生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间那里!只不过刚刚走到厅堂的时候,便被自己的那位老师给拦下了! 看着那刘文镜从厅堂里走了出 来,这徐生拱手,对着那刘文镜做过一揖,开口说道:“老师,学生给您请安了!” 刘文镜看过了这徐生一眼之后,开口说道:“有些事情要与你说说,你先随我进来!”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徐生也不曾多想,抬脚,紧紧跟上那刘文镜的步子,到了这厅堂之上,不曾贸然坐下,只是站在那刘文镜的身前! “方才从朝廷里传来了消息,你可是晓得了?”刘文镜开口! 这位小儒生面上一愣,显然是不晓得这位当朝太师嘴里说的那等事情的,毕竟昨日里刚刚考完试,这小儒生也打算着今日好生歇息一番不是,如此木业就没有安排看那些个眼线递送来的消息! 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徐生也不曾遮掩,老实地开口:“学生不晓得!” 这事情好似在这位太师的意料之中一般,面上还是平静,看着那徐生开口说道:“这也怪不得你,毕竟你昨日刚刚考完试,心里难免生出了几分惰意,这也是人之常情。顶点更何况,这事情来的突然,便是为师也是不曾意料到的!”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徐生面上生出了几分疑惑,忍不住轻声开口直言:“老师,可是生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刘文镜开口:“科场舞弊,自然也算大事,此事虽说不曾查明,可既然那位太子殿下敢在朝堂之上捅出来,这事情就定然不会是假的了!”一边儿说着,仿佛此时才反应过来一般,对着一旁的空位子抬手示意! 徐生见得了如此,拱手谢过,也是抬脚来到了那位子上坐下,面上还是一副惊讶的模样儿,开口说道:“此番可是皇上设的恩科,究竟是什么人生出了这般胆子,敢在这科场舞弊!” “所谓艺高人胆大,这世间想来就不乏那等艺高之人!此番若不是那位汉洲解元为人中直,只怕到现在我等还要被蒙在鼓里呢!”这太师一边儿说着,抬手捋着自己的那几缕长髯,面上也是生出了几分欣赏! 徐生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也是生出了几分思量,不禁小声开口念叨着:“若是此番有人在科场舞弊,这次考试究竟如何,岂不是还有着莫大的变数?” ...... 同在这上京城中,不仅仅有着那等蜀将军远近闻名的小吃饭馆儿,更有着眼前这等简陋的露天儿小摊儿,一人一锅,几张桌椅,自己主厨,自己收账,虽说寒酸了一些,可也禁不住这店家有着不错的手艺,来往的客官也是不在少数儿的! 可就在这寒酸的不能再寒酸的小摊儿前,此时确实有着三位大人物儿,当然了,搁在那些个有着几分见识的人眼里,此地真正算得上大人物儿的,不过只有两位,当朝太子与朝堂左相!至于另一位,也不是别人,就这今日在这上京城里闯出了大风头的汉洲解元方白! 说到这儿,就有人要问了,先前不是只有那位左相爷将方白给唤了出去,怎的那位太子也出现在了此地! 这不还是那位郭先生出的主意!不过说起来,那位郭先生还真是一位谋虑过人的人物儿,先前在太子的府上听说了朝堂之上生出的事情之后,也不曾做过多少的思量,边断定了那位当朝左相定然想着先下手为强,来寻那位汉洲解元的! 这位太子殿下自成人之后,就被这秦会之与二皇子翁婿俩不停的打压,此番如何还能遂了这位左相的意,更何况自己也是领了旨意要与这位左相一起调查这等事情的,此番这左相如此行事,实在不和规矩! 如此寻思着,这太子殿下也没有所做思量,当即吩咐下去,将自己府里的那些个眼线都分派了下去,没一会儿就晓得了这两人的地方儿,竟然在一个上京城普通的小摊儿上!如此之后,马不停蹄,这太子殿下也径直地来到了这里,如此,也就有了眼前的这般光景了! 不过只是一州解元,放在这当今太子与当朝左相的眼里实在不够看,可即便如此,这位汉洲方解元的面上还是平静的很,不卑不亢,全是一些个淡然! “秦相,父皇在朝堂之上已经说好了,此事要你我一同审理,可您却瞒着我,一声儿不吭儿的来到了这里,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那边的太子殿下轻声开口,开门见山! “呵呵......殿下多虑了,老夫此番来此并非是为了科场舞弊的事情的!”这秦会之面上平静,还挂着几分微笑,“说到底,抛却了这一身的官服,老夫也是一介儒生,也想着看看这等出彩的后辈,此番将方解元叫到了此处,不过是与他说些个书上的事情罢了!果然,正如京中那些个大儒们所说的一样,方解元博学的很呐!” 如此的言语,那太子殿下怎会轻信,面上带着几分询问的眼神儿,看向了一边儿的方白!方白见得如此,轻轻颔首,不曾否认,开口言语:“不错,左相并未提及那等科场舞弊之事的!” ...... 冤家欢喜,公主无视男女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