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带你一个,反正也不费多大事。”万二说道,算是应允就他的要求。 他有些生气,这三人,当他应天府是什么,明明是那吕祁违抗命令在先,难不成还杀不得了? “来人,将他们三个都给我拉下去砍了。”紧接着,万二吩咐道。 听了这话,那些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么着好。 这三个可不是普通人,都是最为顶层的将领,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怎么可能敢动刀。 现在万二也有点骑虎难下,不杀吧,话都已经说出去,也不能收回,若出尔反尔,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嘛。 但要是杀吧,也不是那回事,现在的应天府全靠他们几个撑着,真斩了的话,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一下就垮了大半。 “天哥,他也是初犯,要不饶他一命?”这时候,穷方才也看不下去了,开口道。 万二不语,心中暗道,他么的你怎么不早点说,不然我也用不着尴尬这么长时间。 “我也赞成,不如暂且记下,让他将功抵过。”王之礼也开口。 他怎会不知道万二怎么想的,就是想让他难堪一下,所以这时候才开口。 “王先生说的对,就饶他一命吧。”盛北枳也开口道。 别看她是女的,但地位可不低,完全有说话的权利,不是万二赋予,而是她自己挣来的。 当初冒死进山城,这两次攻伐中表现也尤为突出,看似娇柔无力,但杀死人来,那可比任何人都不差。 那一身飘逸的倩影,战马上,长剑飞舞,带出鲜血挥洒,似血中玫瑰,但凡看到者,一声都难以忘怀。 万二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当然不会拒绝,随坡下驴开口道:“既然几位统领都为你求情,我也并非不近人情。” 听了这话,吕祁脸上露出希翼,总算是可以保住一命了。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万二又说道。 不过吕祁并不在乎,只要能保命,让他怎样都可以。 “将吕祁杖责三十,罢去官职,为军中火夫。”万二想了一会,开口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都很惊讶,看来这次万府主是真的怒了。 杖责三十可不是闹着玩的,非得让他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才能走路,若是有心,甚至可以直接打残。 这也就罢了,最起码还有好的一条,但罢去官职,成为火夫,就有些让他难以接受了。 简直是直接将他从天堂打入了地狱,这落差,怎么承受。 “府主……”他还没说什么,张德彪就先开口道。 “不用多说,我意已决,生或死,让他自己选。”还不等他说完,万二就打断,说道。 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退步,要是按他的意思,怎能这么便宜了他。 没人再多说,吕祁直接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想起来以后可能就要与锅碗度日,死的心都有了。 原本手里好好的一副牌,硬生生的让他打的稀烂,虽然万二不怎么中意他,但有张德彪个李乾的扶持,过的也绝对不会差。 这可倒好,因为一时的色欲,什么都没了,足以让人引以为戒。 狂欢继续,不过经过这一闹,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没人再有心情,最后草草结束。 再说现在的祈黎。 大殿上齐赫来脸色铁青,拳头攥的咯吱响,心中的怒火几乎是要喷涌而出。 “此时当真?”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陛下,的确如此啊。”下方,石城城主低着头开口说道。 “可知是何人所为?”他又问,几乎是同与齐赫来说的一模一样。 “这个,微臣不知。”他战战兢兢的说道。 “不知?好啊,你们都是好想的,个个都是不知,你们还能知道点什么。”齐赫来依旧是强忍着怒火,开口说道。 这齐赫来还真是有点本事,都到这时候了还能忍耐,心机不可谓不深沉。 要是换了万二,恐怕早已经跳起来是破口大骂,甚至直接就想操起大刀跟人家去拼命。 “他们就像是从天而降,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城下,等我们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石城城主道。 “从天而降?好一个从天而降,难不成他们是天兵天将?”齐赫来说道。 “这个,我也说不准?”他回答。 “废物,我看你就是个废物,还从天而降,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齐赫来终于是忍不住了,发生的开口骂道。 说着,他还拿起案上的墨台砸了过去。 眼看着墨台临近,他也不躲,任凭砸到了满门之上,一瞬间,鲜血直流,侵染了他的大半脸庞。 “有多少人?”看着他狼狈的模样,齐赫来冷静了些,开口说道。 “有万人。”他回答,任凭鲜血横流,滴在地上,擦也不擦一下。 “万人?”齐赫来道。 为何这山城城主也说是有万人?莫非他也同万二又勾结? 其实不是这样的,第一,万二那两千多人,乌泱乌泱的搞出了不小得声势。 而且他们故意选择在晚上进攻,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起到底有多少人。 再加上方齐侯所说,先入为主,他自然也感觉是有万人,况且别的不说,对方的人越多,他自己的责任就越小。 你想想,自己不过几百人,对方却有万人,别说是他,就算是齐赫来去了恐怕也无济于事。 “这帮山贼,还真是胆大包天,真当我祈黎对他们无可奈何了不成?”齐赫来怒喝。 都说的这份上了,他怎会不知,肯定还是青芒山的山贼作为。 “我命你为剿匪都尉,连个方齐侯,作为先行军,探明那帮山贼的动向,我祈黎的大军随后就到,我一定要让他们一个个的,人头落地。”齐赫来恶狠狠的说道。 现在也不管诸葛耀宗的话了,这匪,必须除,已经打到家门口了,怎能忍让。 “陛下。”这时候,诸葛耀宗又站了出来。 “你又有什么事?”齐赫来不善的说道。 “我认为,此事有些蹊跷,不能这般冲动,恐中了敌人的奸计。”齐赫来说道。 现在,在这祈黎城中,恐怕他是唯一的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