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我儿再无病痛?” “确是!” “好!好!赏!”藤王开怀大笑。 “恭喜我王,恭喜公主凤体康复。” 一片恭贺声中,女子捂着额头,道,“好吵。” 藤王笑声立收,关切道,“玉儿初初醒来,还得好生养着。你歇着,爹爹明日再来看你。” 女子抬眸回应了他,立即躺了下去。 “好好照顾公主,再敢懈怠,本王要你们的命!” “谨遵王命!”一堆人瑟瑟发抖,送走了藤王。 女子躺下舒服了些,却无睡意。 瑟瑟发抖的人群里,被推出来一个瘦小的姑娘。 那姑娘边走边抖,站得离雕花大床三步远,还未出声,牙关打起架了。 女子听到声音,侧过头去看她。 “公、公、公主。” 这么怕我?女子沉默了几息,道,“你留下,其他人全都出去。” “公主,王吩咐…” “呃,头疼~”女子立即抬手摸额。 她一喊疼,那些人再不敢出声,轻手轻脚的全部出去了。 “过来。”女子喊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 “我有话问你,你只管答就是。” “是,公主。” “我是谁?” “藤玉公主。” “那男子是谁?” “藤王。” “这是哪里?” “南郡都城。” “我因何故缠绵病榻?” 小姑娘顿了顿,答:“奴不敢说。” “别忘了规则。”女子语气冷硬的提醒她。 “公主。”小姑娘突然哭了。 “你可以不答,我换个人问便是。” “公主不是病,公主是中了邪。”小姑娘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如何中的邪?” “公主痴迷修仙问道,被奸人所趁。” “这话不对。” “是、是…”小姑娘咬着唇大气不敢出。 “是因为藤王吧?” “哈?公主如何知晓的?”小姑娘说完赶紧掌了下自己的嘴。 难怪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内疚。 “藤王可有其他子嗣?” “唯公主一根独苗。” 竟然没有?如此也好,不必防备被害。 “公主可有婚嫁?” “暂无。” “公主有无特殊嗜好?” “求仙问道。” “有无喜欢的人?” “叶将军。” 连这小姑娘都知晓,怕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病了几年?” “三年。” “你叫什么?” “啊?” “你唤何名?”她以为小姑娘没听懂,又重复一遍。 “芽心。” “记住了,以后你就留在我、本宫身边。” “谢公主!”小姑娘感恩戴德要去跪她。 “起来。我、本宫睡的太久了,很多事已经忘记了。从今日起,我的一切贴身事物由你打理。” “公、公主…”芽心两眼一红。差些哭出来了。 “好了,歇着去吧。”她下了逐客令。 “是。”芽心乖巧的退下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剩她一个人了,四下静谧的有些吓人。 她头脑却分外的清醒。 想不起来,还是想不起来一丁半点的事情。 她是谁?为何会来在这里? 原本的藤玉又去了哪里? 思来想去也就三个问题,却总也捉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急也不急于一时。 这么想着,她便睡去了。 翌日,藤王说话算话。人来了不说,还带了好些物什、补品。 “我儿,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她,现下应该是藤玉了,依然没习惯喊他爹爹。 藤王也不生气,慈爱的道,“我儿还是要多歇歇,不急于一时半会的。” 藤玉起身试走了几步,仍然举步维艰,便放弃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藤王,半晌嗫嚅道,“君、君父,玉儿想要一样东西。” 藤王万万没想到,多年未听她主动唤自己,一开口却用了君父这个称呼,一时难以接受,又不能表现出来。强忍着心里的失落感,面上越发笑的慈爱,“我儿想要什么?” “我想出去转转,有没有推椅?” “爹爹即刻命人去办!”藤王对她有求必应。 “多谢君父。”藤玉与他没有感情,这个称呼用起来挺顺口。 “傻孩子,你能醒过来爹爹不知有多高兴。” 藤王事物繁忙,坐了一会儿后,便忙去了。 到了午后,护卫送来一辆豪华推椅。顺便带话,说藤王明日再来看她。 藤玉让芽心推着自己出了屋子,在院子外面转悠了一下午。 “公主累不累?”芽心推着她往回走。 “不累。你可还行?” “这车造的巧,费不了多大力气。” “尽快熟悉用法,明日出府。” “啊!”芽心吓了一跳,出府?这不是闹着玩的。 “你不用怕,本宫自有安排。回去吧。” “是。”芽心推着藤玉回了卧房。 到了晚间,芽心伺候完公主,来外面小歇,正巧碰到几个嚼舌根的人。 “你们说这邪门不邪门?早就说活不过三年,这还差了几日就又好了?” “是呀!确实有点邪,药石无灵说好就好全了,还冷冰冰的。” “怕不是真的被那东西给占了身体吧?你瞧瞧她看人的眼神。” “以前还是个公主脾气,现在可好,跟那位一样的吓人呢。” “你们说完了吗?胆敢背后议论公主,你们胆子可真大呀!” 那几人恍一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在一看是经常被欺负的芽心,反而不怕了。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最近走了狗屎运的小豆芽菜啊。” “瞧瞧你那副衰样,还不知能得意个几日,这就敢来指手画脚了?” “你、你竟敢咒公主,你看我明日禀告藤王治你们的罪!” “你敢!” “你敢咒公主,我绝不答应。” “找死啊你。”这几个人是公主殿里最恶霸的几个,才不会因为藤玉醒了两天就怕芽心。 说打便打,几个人扭着芽心按在地上一顿揍… 殿内,藤玉等了半晌不见芽心回来,便唤了人去找她。 等芽心被带回藤玉面前时,鼻青脸肿,身上的衣衫上还印着好几个脚印。 “怎么回事?”藤玉坐在桌前,手指叩击着桌面。 芽心头快垂到胸口了,站的也不稳定,咬着牙不敢说。 自公主卧榻不醒后,整个南部无一人敢再言谈仙道之事,那几个人若是反咬一口,自己怕是小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