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荒带着战千尘回了南郡城的别院。闭门数日后,再出来时竟虚弱的连路都无法行走了。 院中原本就有叶之越留下来的人,无奈之下,只好通知了他来。 叶之越来时,云荒已经昏迷了,他请来了药师诊治,药师只道她身体受创过重并无性命之忧,他这才放下心来。 待人散去,他取了自己研制的九转金丹给她服用,又在别院里守了几日,总算等到她醒转了。 “哎,你先别起来。” 云荒虚弱的连手指头都是软绵绵的,她看着叶之越,问他:“他醒了吗?” 叶之越皱着眉头,道:“他一个大男人,躺躺也不打紧,瞧你,怎的一碰着他就弄得一身伤?他不心疼你,你怎么也不知晓爱惜自己。” 闻言,云荒沉默了。 叶之越以为她是不高兴自己说他,连忙道:“罢了,我不说他便是。你才醒过来,虚弱的很。我得好好给你调养身体,说,想吃些什么?” “我不是那意思,我生病他并不知晓,且他受伤是因为我。” “不说这些了,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没胃口。” “那就先喝点粥,等你好些了在吃些别的东西。”说罢,叶之越起身出去了。 云荒盯着床顶,一阵阵的叹气,他遇见自己,到底是福还是祸啊? 唉! 任凭云荒不愿意,叶之越还是磨得她不得不好吃好睡,在他精心照料下,几日的功夫,她倒也恢复了许多。 这日,天气晴好。 叶之越搀扶着云荒出来晒太阳,她躺在椅子上,拿着手帕盖住了脸,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笑闹,冷不丁听到一声冷哼,声音似极战千尘的嗓音。 初时云荒疑心是听错了,便未动弹,直到听到一声“公子”这才揭开脸上的帕子,便瞧见战千尘拂袖离去的背影。 “他什么时候醒的?” 叶之越看着云荒较真的眼神,缄默不语。 “这下坏了!”云荒一拍椅靠,连忙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叶之越怕她跌倒,伸手扶住了她。道:“第二日便醒了,我怕你不顾自己身体,便未告诉你。” “什么?那个时候便醒了?” 看她如此紧张,叶之越心里没来由地疼了一下,又道:“你这是怪我咯?” “怎会?”云荒想都未想,脱口而出的话让他心里舒服了些。 “我看他似乎气的不轻,你快去看看吧!我也来了数日,该回去了。” “我有友如此,此生荣幸!多日辛劳,他日再谢过。” “我说过,你我之间不谈谢字。我先走了,你好生照顾自己。” 云荒点了点头,目送叶之越离去。 待他走远,她才急匆匆地赶去了他的院子。 院中站立着几个下人,战战兢兢地离房门甚远,看到她来,朝她躬了躬身。 她朝他们招了招手,那几个人上前来,小声地问她:“姑娘有何吩咐?” “没什么吩咐,只想问问公子近几日的情况。” “公公子…身体很好。” “没其他的了?” “公子近几日火气可能有些旺盛。” “哦?火气很大?行,那我去看看,你们去忙。” 那几个人听到这话,得了赦令一样眨眼跑不见影了。 云荒知他在生气,可没想到把他们吓成那样,他有那么骇人吗? 抬脚走到门边,刚要拍门,便听到一物器砸门的声音里夹杂着他的喝声:“滚!” “是在叫我滚吗?” 等了半晌,门内都未传出声音,她又问:“这是不见我的意思吗?” 战千尘听到第一句话后,以为她会推门进来,等了半晌却没听到动静以为她走了,正生闷气呢,又听到问话声,这才起身来将门打开了。 两人对望了一会儿,战千尘见她脸色异常的难看,问道:“你受伤了?” 云荒极力掩饰,“耗了些元力,不碍事。” “进来再说。”战千尘看她站立都有些不稳,连忙将她扶进了屋里。径直将她扶到床榻边坐下,又问:“你是怎么将我带回来的?” “我寻了帮手。” “那你怎么摆脱白芷的?她那么难缠,你可别告诉我是将她打跑了。” “我都说是寻了帮手嘛!”她低着头道。 “云荒,你如此避重就轻的回答我,是拿我当三岁小儿,还是觉得我忘记了自己昏迷之前做了什么。” 云荒眨巴眨巴眼睛,笑看他道:“你做了什么?” “散了玄力!” 他话一出口,云荒的脸色登时变得比方才更难看,更苍白。 “你究竟瞒着我做了什么?你为何会如此虚弱?”战千尘步步紧逼,字字珠玑,让她想说谎都难。 “我只是帮你疗伤过度而已!” “疗伤还能帮我把散去的玄力修补回来了?你当我是傻子吗?”战千尘情绪突然失控,大声说道:“你为何要这么做?我堂堂男子,就算没了玄力也不需要牺牲你来助我!” “千尘…” “我拼了一身玄力只想着不被她控制,唯恐自己神智不清伤了你,你倒好…你都做了什么?” “我…我…”云荒本想辩解,却又无从说起,心里一酸,眼眶都红了。 战千尘昏睡时心中仍在担忧她,醒来第一时间去寻她,却看到她与别人一起谈笑风生,好生快意的模样。 心中憋闷,才会冲她发无名火,没想到竟将她吼哭了。 “你…”战千尘手足无措的看着她红着眼,委屈的望着自己,连忙揽住她,道:“云荒,我是担心你,我好怕,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原本云荒只是红着眼,现下眼泪都出来了。 热烫的泪珠滚落到他的手背上,烫得他的心都有些疼了。 “云荒…娘子…娘子莫哭,我只是一时之气,我错了…” “呜呜呜…” 他这一哄,云荒放声大哭起来。 “娘子…娘子我错了,为夫错了,莫哭了,你哭的我的心都碎了。为夫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会什么?”云荒蹭着他衣服边落泪边问他。 “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真的?” 战千尘松开手,望着她抽噎的脸都泛了红,伸手轻抹去她脸上的泪,认真地回道:“我战千尘以性命起誓。” “够了!”云荒一把捂住他的嘴,顺势攀到他的肩上,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云荒你…”战千尘心里一阵激动,全然忘记了其他的事情,一把将她牢牢地抱住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搬来这里和我同住。以后由我照顾你,你是我的娘子,哪有让你假手于人的道理!” “原来闹了半天,你竟是吃醋了?” “吃醋又怎的?你是我的,每一刻我都要霸占着。” “好好好,都给你霸占着。不过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不能!” “又是为何?” “因为你是我的娘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