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三郎又是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说道:“牛!牛!牛!” 风言听见了,便道:“不是牛,是麒麟!” 黑三郎道:“麒麟也牛!对了,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他是麒麟啊,也让我早早巴结巴结啊!” 风言道:“我们早告诉你了啊,你不信啊!还说他要么是苍蝇,要么是蛆,要么是梅花鹿!” 黑三郎就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一脸懊恼。 北野松也是脸色一变,原本他听说,这火行宫有高手守护,但凡有外人涉足,眨眼间就要魂断于此,所以他才不敢冲进去,谁知道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这火行宫里竟也没有高手出现,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早知道没有高手出现,他们早早冲进去,以他的修为,一个人就可以将姜小白他们团灭,何况他有十几万人?如果他当时稍微勇敢一点,现在已经杀掉姜小白,安全地退了出来了。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姜小白这些光脚的心中无所忌惮,逼急了哪里都敢去,倒让他这个穿鞋的失去了先机。 不过他也不是蠢人,虽然突逢变故,却也没有乱了心神,心中稍一琢磨,也是明白了,这只火麒麟虽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但它之所以如此猖獗,并不是因为它是神兽,可能也只是虚有其表,如果它真有绝世神通的话,在悯元仙谷外,也不会被他逼得仓惶潜逃了。他们吃亏就是吃亏在修为没有恢复,如果他们的修为也恢复正常,绝没有这只神兽猖獗的机会。 北野松这时大声叫道:“大家给我往里冲,只要冲进去一个人,这些人必死无疑,留在外面只有死路一条。” 人群也是这样想的,看这只火麒麟喷出的火焰长达数里地,而他们跟它只间隔几十丈,等他们掉头,也就被烧成灰烬了,只有冲进去,才有绝地逢生的机会,正如北野松所说,只要他们冲进去一个人,情况便可瞬间逆转。 虽然被火麒麟烧死了上万人,但他们还有十几万人,而且人员分散,纵然火麒麟神勇,但想把他们全部瞬间烧死,也是不太可能,怎么也要冲进去几万人! 这时众人大叫一声,就拔剑在手,踢了下跨下的龙麒马,向火行宫冲去,很多人并不是直接冲向姜小白,而是冲向火行宫偏僻的角落,只要进了百丈的范围之内,哪怕是滚进去爬进去,待他们修为恢复,掉过头来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 白漠王等人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一变,可是对方有十几万人,而他们面前无遮无挡,想要一下子全部拦截住,确实是不太可能,只要溜进来一个人,可就棘手难办了。现在他们是狼,对方是鸡,但一旦让修士冲过来,那就变成狼群冲进鸡窝里了。 白漠王等人连忙煞出兵器,可是鞭长莫及,不敢冲出去阻截,因为冲出去,他们的修为也就受到压制了,但也不能站在这里等,等他们冲过来,一切都晚了,看着十几万兵马从三面冲过来,一时不知所措。 白漠王本想跟姜小白商量一下,先往宫殿里撤,转头一看,姜小白已经浮上半空。 姜小白四下看了一遍,冷笑一声,意念一动,现在他已经恢复三色斗的修为,神识就如同撒网一样撒了出去,迅速把那十几万兵马给覆盖住了,动用了拈金诀,就抓住了他们手里的剑。 那十几万兵马正跑着,忽然感觉有人在夺他们手里的剑,心下大骇,以为是闹鬼了,连忙把剑抓得紧紧的,用了吃奶的力气。但他们现在只是养气境的修为,与姜小白的问仙境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们就感觉手里的剑如果逝去的岁月,抓也抓不住。 当然,也有人一根筋,不信这个邪,拼死抓住手里的剑,结果就如同骑着扫把的女巫,被剑带向了空中,与此同时,天空就浮起无数把剑,遮天蔽日,虽在烈日下,却泛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这时十几万把剑疾速向下,冲向人群,如同过江之鲫,在人群里快速穿插,那些养气境的修士现在手无寸铁,哪有招架之力? 一时之间,人叫马嘶,血流成河。 北野松和虞梦子顿时面如死灰,特别是北野松,虽然他在姜小白的手里栽过几次跟头,但一直以为他只是会投机取巧运气好,要么借助神兵利器,要么有贵人相助,从不知道他还有这种绝活,如果知道的话,打死他也不会靠得这么近,不就是送来给他屠宰的吗? 那十几万把剑看着杂乱无章,到处乱窜,见人就杀,但这些剑好像又长了眼睛,如两只苍蝇一样在他们俩人周围乱飞,却始终没有伤及他们俩人。 虞梦子一看情势不对,便小声对北野松道:“我们好像又中了姜小白圈套,此地不宜久留,这次再被姜小白抓到,肯定死路一条。” 北野松虽然心有不甘,但看着周围的手下成批成批地倒下,他知道,他大势已去,心里不由恨上了火行宫,外面传闻,但凡踏入火行宫的地盘,立马暴毙,但看看姜小白,不但没有暴毙,还跟猴子一样,在里面大声喧哗,纵上纵下,耀武扬威,也没人管,也没人问,难不成火行宫的人都已经死绝了吗? 北野松把肠子都悔得青了,早知道这火行宫徒有虚名,刚刚他就不应该停下,也应该跟着冲进去,哪里还有姜小白绝地反击的机会?此时肯定已经把他虐成了狗。 其实他不知道,正是因为他有十几万兵马给姜小白掠阵,才让火行宫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他知道内幕,准得要气得吐血。 不过不管他恨也好悔也罢,事到如今,根本无力回天,只能趁乱溜走了,虞梦子说得没错,如果再让姜小白抓到,自己都没脸活下去了。但他还死要面子,不愿在虞梦子面前丢了风度,便婉转地说道:“那好吧,我们在这里被压制住了修为,根本占不到便宜,不如到悯天仙海外面去等他,反正他跑不掉!” 虞梦子点头应了一声。 俩人就掉转马头,准备趁乱逃走,虽然周围乱剑横飞,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好在姜小白并没有夺掉他们手里的剑刃,俩人都握着长剑,凝神戒备,生怕有乱剑飞来,也能抵挡两下,不过令他们意外的是,这剑好像真的有眼,根本不近他们的身。 俩人胆便壮了,加快了马速,头也不敢回,就听耳旁的惨叫声越来越弱,估计他的手下已经全军覆没了,但他们也没有心思查看,眼看出了姜小白的剑阵,不由内心大喜,只要他们能活着出去,收拾姜小白也只是迟早的事,便狠踢了下马肚,绝尘而去。 他们原以为已经跑出了姜小白手掌心,正暗自欢喜,结果没跑几里地,忽觉前面冒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定睛一看,前面不知何时竟多出一道发光的围墙,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俩人不得不放慢速度,再仔细一看,哪里是围墙?竟是无数把剑悬浮在半空中,剑尖朝着他们,密密麻麻,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俩人看得头皮发麻,如果他们强行冲过去,估计瞬间就要变成马蜂窝。 俩人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来,却发现姜小白还悬浮在半空中,正冷冷地盯着他们,而他们的手下,已经变成一地尸体,估计无一生还。 北野松看了看虞梦子,发现虞梦子也正看着他,相视无言,唯有满眼的不安。 就在他们不安之时,忽然却发现跨下的龙麟马比他们还要不安,正在缓缓向后退去,而后面,正是姜小白所处的方位,俩人转头一看,却发现那堵剑墙正缓缓地向他们移来,龙麟马载着他们后退,只是条件反射。 俩人心中自是无比慌张,却是没有一点办法,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而等待他们的,只有粉身碎骨。 姜小白就是那个深渊。 剑墙移动得越来越快,龙麟马也跟着退得越来越快,北野松和虞梦子就感觉坠入深渊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龙麟马终于退不及,掉头就跑,向姜小白跑来,眼看离有几十丈的距离,姜小白也怕他们冲进来,那他们一起上也未必是北野松的对手,便意念一动,就有几百把剑脱离剑墙,快若流星,飞到了龙麟马的前面,挡住了龙麟马的去路。 龙麟马便停了下来。 北野松抬头一看,姜小白正站在半空,冷冷地盯着他,便不敢接触他的目光,就低下头来,心里羞臊难耐,不知说什么好,如果地上有缝,他肯定一头就钻进去了。 虞梦子亦是如此,感觉跟北野松合作以来,就没有让他愉快过,竟然又一次让人给活捉了,可恨的是,活捉他们的人,还是之前的那一批人,连开口求饶都感觉没有合适的词语,毕竟上次开口求饶,人家很爽快就放了他们,可他们不但没有知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又是一路追杀他们,如果再开口求饶,自己都感觉不要脸。 佰度搜索噺八壹中文網м.无广告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