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太阳落山,陈飞和青睿终于觉得疲惫了,申请了休息。 此时他们已经分别打了四场和五场,这两人不知为何在之后的对手都是文风派的弟子,虽然没有看到柳文山的影子,但是那文风派的掌门脸色可不怎么好看。 不管那些其他的事情了,二人虽然身上都挂了彩,但是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在去了一次医馆之后,便回了千机城中客栈的住所里倒头就睡。 -- 夜色降临,比武场的比斗还在继续,这里的热闹丝毫不减,到处一片灯火通明。 几年才一次的大比,此时千机城中大街小巷都如同庆典一般,热闹的不行。 有淘汰的修士和同门抱怨着在喝酒,也有修士约了三两个好友在谈天说地。 就在这万家通明的时候,却有个人影闪身进了陈飞所在的酒楼,从窗户一跃而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熟睡中的陈飞很快从睡梦中醒来,他感觉到了有人的进入,于是警戒的看着四周,低声道, “是谁?” 只见那人从阴影里闪身而出,恭敬的一作辑,手中还拿着一封密信。 “在下相思门百果,受大师姐江欢沁所托,打扰了陈道友休息还望见谅,师姐有要事,怕传音符被歹人拦去,所以让我隐秘的跑这一趟。” 说着便将信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点了点头,算是道别,随即又从窗而出,消失在了陈飞的视线里。 江欢沁? 陈飞皱了皱眉,白天只在医馆里见过一面,不知她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拆开了信封,白纸黑字下方有着江欢沁本人的印,看样子是她所写没错。 在看过了信上的内容之后,陈飞不由得皱起了眉,随即将信件在蜡烛上点燃,这件事情,得和青睿他们商量才是。 但是转念一想,余婉受了伤,青睿又累了一天,还是不要打扰这两个人,段诚闭关没有参加大比,一直没腾出时间去看看他什么情况,其实也是不能打扰的。 师傅还在大比现场…… 此时此刻能够商量的人,似乎只有武如兰,不确定她是否在休息,只能先去看看了。 武如兰的住所并不很远,因为她和云霄派的弟子关系很好,灵隐门也有意和云霄派合作,所以大概也是灵隐门掌门的意思,她便住在了对面的客栈里。 陈飞问过小二,上了二楼,找到了武如兰的房间,敲了敲门。 “武道友可醒着?方才我收到了密信,信中内容还需要你传达给灵隐门的各位,不知……” “陈飞?” 他话语没落,便听见了武如兰的声音,她的声音很虚弱,似乎是受了重伤一样,隐隐约约听得见她沉重的喘息声,听起来十分不舒服的样子。 “是我,武道友身体不舒服吗?那我便不打扰了。” “等一下,你要说什么,不如就这样说吧。” 武如兰的声音很奇怪,与她平时那种元气饱满的感觉完全不同,这让陈飞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是相思门大师姐江欢沁传来的消息,说是有无殇教的教徒在千机城周围出没,这次大比一结束,便要立刻撤离千机城,怕的是大比之中有无殇教的卧底里应外合。” “知道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什么瓷器被碰碎了一样。 本没打算多管闲事的陈飞一皱眉,他没有多想,推门而入。 武如兰救过余婉,而且又与云霄派交好,此时她受了伤,必须要还了她救余婉的恩情才行。 但是这一进门,陈飞却愣住了。 只见武如兰面色潮红的跪坐在地上,她脱去了平日里的门派服,身上只穿着亵衣亵裤,但是却有些凌乱。 她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了,隐隐约约能看得出她身体的曲线。 陈飞面上一红,但是还是关切的问道, “武道友,可需要叫大夫来吗。” 武如兰喘着气,此时她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身上蔓延开来,仿佛被烈火灼烧一样,她看了一样陈飞,然后喉咙就是一热,一股鲜血涌了上来,她咳了两声,嘴角却在滴血, “不必,我并无大碍。” 她看起来根本不是没有事,陈飞只觉得她是病糊涂了,刚要出门去找江欢沁,只听见武如兰道, “把门关上,我不想被别人看到我这幅狼狈的样子。” 不知为何,陈飞在武如兰眼中看到一丝哀求,她是从来不会露出那种表情的,陈飞不知所措,只能听她的话,关上了门。 “柳文山那龟孙子,在血蚕丝上涂了毒,该死的,偏偏在这个时候。” “毒?什么毒!?” 陈飞一听,顿时觉得事情不对劲,他靠近了两步,将武如兰扶了起来,让她躺在床上,用灵力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可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我想,你是查不出来的,这种毒我只在随同师傅云游的时候见过。 这是一种用来给那些不愿意卖身的青楼女子用的毒,如果体内还有元阴在,毒药就会侵蚀识海,速度极快。他大概是想看我当众出丑,只可惜他除了那一下,并不能伤我分毫。“ “什么!” 一听到这些话,陈飞顿时觉得震惊无比,武如兰此话无异于是在说柳文山已经违反了大比的规定,在大比上用毒是明令禁止的,但毒修和医修基本都是来自相思门,其他人想买到致死的毒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武如兰的情况如果属实的话,岂不是糟糕透了。 “武道友,依我看我还是去找江道友来……” “我不想被别人看见我狼狈的样子。你可知灵隐门内乱时,我师父其实正在闭关,那场内乱,我杀了多少同门才换得今天的安宁。 他们只说我是战无不胜的女武神,也只愿意看到那样的我。如果被他们得知我中了这种毒,门派内不知又有多少人会心怀不轨。 我和你们一样,从小在师父身边长大,师父保护了我,我不能让他深陷流言蜚语之中。 若要承担,便我一人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