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河水中,熠熠生辉。三人飞身下马,喝了几口冰凉刺骨的河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燕山长舒了一口气,苦笑道:“这李济深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还得做一票大的。不然,就算我们回到西凉也难成大事。” 李仁道神色黯然,目光中却满是坚定与决然,沉声道:“我听燕大哥的。” 李若仙也朝着燕山微微点头。 燕山淡然一笑,缓缓道:“今夜,他们必然有所防备,兵力也将数倍于昨夜。这将是一场苦战。” 李仁道朗声道:“为了平定叛乱,我愿付出任何代价,哪怕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有志气!”燕山不禁赞叹道。 李仁道脸上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沉吟道:“燕大哥,连累你了。” 燕山淡然一笑,随口道:“李兄弟这样说那就见外了。还有,我可是拿了报酬的。” 李仁道莞尔一笑,豁然开朗。 李若仙也不禁白了燕山一眼,目光中却流露出感激之色。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茫茫夜色,淡淡月光,五处营地互成犄角之势,可攻可守。营地边缘,火光摇曳,一切无所遁形。三步一岗,严守以待。 不远处,三人神色漠然,目光坚定,疾速掠出,直奔营地而去。 人影闪动,一个个火盆被踢入了营地之中。霎时间,火光四起,哨兵呐喊之声此起彼伏。 片刻之后,数百个西夏勇士如潮水般涌出,军装严整,个个手持兵刃。 西夏骑兵为防夜袭,做好了准备,却料定三人不敢来。但是,三人明知对方早有准备,却毫不畏惧,其勇气与决心可想而知。 一人冷喝道:“找死!” 三人神色从容,挥剑杀入人群,毅然决然。此行,他们为震慑对手而来,血腥杀戮即可,何必浪费唇舌? 短兵相接,混战开始。 燕山手捏剑诀,沿着奇异的轨迹在敌军中来回冲杀。每剑挥出,都是以最锋利的剑尖划过最易致命的咽喉,好似经过精密的计算,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会在敌人咽喉处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一剑封喉。他心里清楚,这将是一场持久战,体力、精力与内力必须省着点用。 李若仙步法轻灵,身法飘逸,出剑迅疾如风。一剑刺出,一触即退,一剑封喉,快如闪电。真气能省则省,她可不想在全歼敌人之前力竭倒下。迫不得已之时,她才斩出一道弧线。剑气所过之处,鲜血飞溅,血腥残忍。 李仁道如下山猛虎,势不可挡。紫色剑光晃动,他如魔神附体,杀敌如砍瓜切菜,血腥残忍。他知道,这将是一场持久战。但是,他没有选择。他要一直杀下去,直到敌人全部倒下。 西夏勇士英勇无畏,彪悍异常,却也无法弥补武学修为上的巨大差距。不多时,西夏勇士已死伤惨重。他们试图与三人拉开距离,用强弩射杀。但是,三人身法速度远在他们之上,一直在人群中冲杀。 这一战,骑兵与步兵无异,战马与弓箭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如地狱镰刀,所过之处,尸横遍地。不觉间,所有人脊背发凉,心生畏惧。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燕山目光冰冷,剑下无情。 剑,是一种单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兵器,百兵之君,至尊至贵,一旦出鞘,必须全力以赴。剑下无情,这是最起码的尊重,无论是对剑本身,还是对手。或许只有这样的剑法才能真正诠释剑之真谛。 李若仙从容应对,泰然自若。不断地杀戮中,青莲剑法也在不经意间渐渐精进。 李仁道渐感力不从心。可每到危急时刻,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总会倏然而至,杀退强敌,再倏然远去。李仁道心中忧虑全无,全力以赴放手一搏。在这种杀戮之中磨练,其战力将会超越武学修为。 不知不觉中,杀气累积,天煞心法从第五层巅峰突破到第六层,内力增强一倍,真气源源不断。 燕山神色变得冰冷,眼神空洞,身上不断散发出浓郁的杀气,心中生出了一种恐怖杀意。 这种恐怖杀意四下蔓延,直入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霎时间,所有人心神一颤,愣在了原地。 燕山挥剑掠出,快如鬼魅。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极速在敌人咽喉处划过。几息之间,斩杀了数十人。杀剑剑意之恐怖不言而喻。 李若仙只是心头一颤,随即回过神来。青冥剑快如闪电,不断刺出,就在敌人愣神之时,斩杀了十几人。 李仁道几乎与西夏勇士同时回过神来,厮杀继续,毅然决然。 这杀剑剑意确实恐怖,但对内力与精力的消耗也极为严重。此时,天煞心法达到第六层,敌人已是强弩之末,他还能再挥霍一次。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沙场之上,战机瞬息万变,他深通其理。 大局已定,胜负已分。可是,西夏勇士依旧在坚持。他们已杀红了眼,濒临崩溃边缘,如野兽一般,无休止的冲杀,或许战死才是最好的归宿。 面对垂死挣扎,三人不敢丝毫大意,沉着应对。 许久之后,营地恢复了平静,死一般的寂静。旗杆上挂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犯上作乱者必诛之。这八个字,竟是用西夏勇士的鲜血书写的。 三人跨上战马,刚要离去。这时,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嘶鸣之声,一队骑兵疾驰而来。 燕山打马上前,迎着那队骑兵而去。 霎时间,一阵箭矢破空之声响起。 燕山神色变得冰冷,眼神空洞,身上不断散发出浓郁的杀气,心中生出了一种恐怖杀意。 这种恐怖杀意四下蔓延,直入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那一队骑兵不禁心神一颤,愣在了原地。 燕山飞身跃起,手腕转动,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周身环绕着浓郁的血色剑气,不断划过空中,斩出了一道道血色弧线。血色剑气所过之处,鲜血飞溅,血腥残忍,惨不忍睹。 燕山落在马上,一言不发,调转马头,缓步而去。 那一队骑兵眼睁睁地望着燕山离去,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终于,那道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