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眠没再多说t一句话,拿着东西出了排演室,而时妄也不近不远地走出来。 他行走在树荫下,阳光穿过层叠扶苏的枝叶,洒下斑驳的细碎光点,落在他身上都像漏下的月色,肤色如冻雪,光点随着他利落的轮廓起伏,愈发显得人孤拔清寒,偏偏他眼底有轻微的笑意,冲淡这股寒气。 昼眠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祝姜正认真看着手机。 昼眠随口道:“看什么呢?” 祝姜迟疑了一下,试探道:“家里给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看照片还挺帅的,就是不知道多高。” 昼眠拿起车里的矿泉水,随手拧开:“聊多久了?” 祝姜应声:“没多久,一两天。”砓 昼眠了然:“不用一两天,只要聊了半个小时,男人还没有说他的身高,一定没有850。” 祝姜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么说,你们社团那个一米九的帅哥,那岂不是要把身高贴在额头上了。” 昼眠的笑凝了凝:“哪个?” 祝姜直接道:“就那个很帅的,不比明星艺人差的那个啊。” 而昼眠定定看着她。 见昼眠还是看着她,好像没能想起来她说的是哪个,祝姜又强调道:“眼睛长得很好看形状像叶子一样的,身材很挺拔,穿白T恤很清爽的那个,我看见他两次了,真的好出众,他一出现,基本眼睛里就只能看见他,不出道可惜了。” 昼眠移开视线,一派疏离:“话剧社里那样的多了。”砓 祝姜诧异:“不会吧,现在大学话剧社帅哥这么多了吗?” 昼眠低下头玩手机:“嗯。” 她曾经喜欢过穿白T恤的时妄,干净得像是不沾世界上一点晦暗,淡然又清冷。 只可惜他穿着最干净的颜色,却并不光风霁月。 是曾经的自己瞎过眼。 昼眠语气凉薄:“开车吧,免得等会儿迟到了。” 时妄回到寝室,舍友正好围着冰箱看,一见他回来立刻道:“妄哥,你回来啦,这冰箱里的蛋糕是昨天你买的吗?”砓 时妄心底微动:“别人送的。” 舍友们倒丝毫不觉得意外,时妄何许人也,大三这一届的级草,开学的时候还是新生代表,明着追过他的女生没有上百也起码几十,这还是在他冰山山脊威名远扬的情况下,大家都知道他不好追,否则追求者不得如泉涌井喷。 送个蛋糕算什么。 舍友起哄:“能拆开吃吗,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吧。” 时妄淡淡道:“拆吧。” 舍友要动手的时候,时妄又忽然道:“我来吧。” 他在舍友错愕的目光中,亲手拆开丝带,打开了那个蛋糕盒,一个粉色的天鹅蛋糕映入所有人眼帘。砓 众人起哄:“喔~粉色的,好少女心啊。” 明明是和昨天一样的蛋糕,时妄却看着它微微愣了神。 舍友切着蛋糕,给他递上一块,时妄很少吃这些东西,此刻却拿起叉子,尝了一口。 很甜但不腻,浓郁的谷物香气弥漫在口腔里,但并不是会让他过敏的小麦。 好像在这股甜蜜的味道里见到了某个长相妩媚的人。 她对着所有人笑,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也看向了他。 砓 第十一章 有意 昼眠赶到摄影棚拍完杂志内页,又和几个合作的艺人寒暄了好一会儿,终于能下班。牉 她回到车里就把副驾驶的靠背完全调下去,直接躺平。 祝姜本来以为她是要睡觉,一回头却发现她在拿着本书看:“眠眠你真有精力啊。” 昼眠随口嗯一声。 祝姜好奇道:“眠眠,既然你是念新闻的,那以后还做新闻吗?” 昼眠翻过一页:“做啊。” 祝姜不解:“那你现在的工作怎么办?” 她跟昼眠这一年多还是很开心的,昼眠不像别的艺人那样事儿妈,万一昼眠去做新闻,可能就不需要她这个助理了。牉 昼眠淡淡道:“所有路径都只是为了到达目的地,我做目前的工作是希望很多人粉我,越多越好。” 祝姜不解道:“做博主当然都是这个想法啊。” 昼眠却没有解释。 她深知没有影响力,就不会有人听自己说话,不论有多冤枉,有多急切,也尽不了一点力。 善良者不能明辨是非是愚蠢,正义者没有武力是无能,学新闻的人谁一开始不是想要传达正义的呼声? 偏偏在弱肉强食的社会,有很多时候就是谁声音大谁的诉求就能被听见。 当博主并没有和她要做新闻的初衷相违背。牉 只是旁人不懂她要做什么。 祝姜试探道:“眠眠,你是不是打算和那个家里开律所的富二代帅哥谈恋爱?如果是的话,他家这么有钱,你又有点名气,应该要提前准备公关吧?” 昼眠闭上眼睛养神:“暂时还只是朋友,不过他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人也很好。” 祝姜了然,询问道:“你还想去哪吗,还是直接回家?” 昼眠随口道:“回家吧,我回去练练台词。” 第二天,时妄不知道为什么,比以往都早地到了话剧社。 坐在后面背词的时候,旁边的女生议论。牉 “你记不记得昼眠第一次来的时候穿那条裙子?好好看啊。” 另外一个人不觉得意外:“都沪上月生花了,估计很有钱吧,看起来家境也很好的样子。” 那个女生立刻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品牌,发现那条裙子要一万多块。 刚好昼眠进来,本来还在讨论她上次裙子的两人瞬间看直了眼,其中一个忍不住小声赞叹道:“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