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眠觉得莫名其妙。佷 幸好路迢诧异道:“你们俩一个城市的啊?” 时妄轻嗯一声:“以前是同学。” 路迢眼睛都瞪大了,忽然明白为什么昼眠敢说时妄寡淡无味了,以前就是同学朋友的,有什么不敢说的。 路迢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啊,时妄你大三了,昼眠才大二啊,你俩怎么同学?” 昼眠不想掰扯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他是学长,我们是在课堂以外的地方认识的。” 路迢恍然大悟,却忽然想到一件事。 课堂以外,课堂以外?佷 他看看时妄,又看看昼眠。 两个人都相貌出众,而且能考进国大,不用说,在以前的高中也是风云人物。 该不会是…谈恋爱认识的吧! 救命! 寡淡无味的说法更贴切了,这种形容词哪里是拿来形容搭档和朋友的,分明就是男女之间的审视。 不得是谈过才知道寡淡无味吗! 但这么想的同时,路迢一时间居然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佷 不对,想得太远了!而且学妹刚刚才承认过和辜学长关系不一般。 怎么可能又和时妄有什么。 学妹那么好,他怎么能给学妹造谣! 时妄看着昼眠:“那要一起回去吗?” 昼眠婉言拒绝:“不好意思,我国庆不回去,抱歉啊。” 时妄还想问她为什么不回去,昼眠就已经走了,去和其他社员对台词。 一晚上过去,时妄什么都放不进脑子里,只有昼眠。佷 和她一起飞回去的期待落空,他甚至都在想,要不要不回去,他也留在沪城。 他遥遥看向她的身影,视线收不回来。 排演结束,时妄都还是满心乱麻。 而昼眠那边的情况就很不同了,她排演完,刚出剧场,就有一个俊秀的男生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走上来,递到昼眠面前。 昼眠错愕。 跟在昼眠后面出来的时妄皱起了眉。 幸好剧场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昼眠是最后的,时妄是看她没走他也不走。佷 那个男生是新闻系的后辈,昼眠记得他,在新闻系广播站,有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她实在太忙,就很少去广播站了。 那个男生满心期待地看着昼眠:“学姐,送给你。” 昼眠微微皱起眉头,但下一秒意识到自己这个表情可能表达出厌恶,她立刻松开眉头。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束红玫瑰,轻声道:“实在抱歉,虽然你很好,但我目前不太想谈恋爱。” 那个男生却紧追不舍:“学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再拒绝吗?” 昼眠考虑再三,才抱歉道:“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已经认识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想忙完这段时间之后和他在一起。” 那个男生脸上的笑渐渐转为失望委屈:“学姐,那个人就这么好吗?”佷 昼眠浅笑:“是,实在抱歉。但你也很好,而且你才大一,还有很多机会谈恋爱。” 那个男生忽然看了一眼昼眠身后的时妄,意识到了什么,明明心里有数了却不死心:“你想选的那个人是法学院的吗?” 昼眠有点意外他居然知道辜清许,但也毫不隐瞒:“是。” 时妄也陡然意识到什么,层层叠叠的惊讶与欢喜涌上心头。 那个男生瞪了时妄一眼,把花一把塞进昼眠怀里,委屈地跑了。 昼眠看着他小孩子一样,觉得有点好笑,她随手把花插进门口的花樽,抬步离开。 却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个自信男人,可能会因为她的话而自作多情。佷 陈忘寒接到时妄电话的时候正在吃饭,一听他说有进展,饭都不吃了,直接飞奔过来。 时妄给他倒酒:“你来得还挺快。” 陈忘寒立刻道:“怎么可能不快!你小子终于有要脱单的迹象了,世界第十一大奇观,我可不得来围观?” 时妄想起昼眠那些话,就忍不住生出浅淡的欣喜,但语气还是淡淡:“只是有一点点进展,没有到脱单的地步,她也没有对我表现出更多好感。” 但陈忘寒啧啧:“去你的,你能说出有进展那肯定大进展,不过你这个年纪才想着谈初恋,真是有点晚了,要不是你一直故意对每个追求者都冷言冷语的,你小子早就谈了。” 时妄把酒杯推到他面前:“我对那些都没什么兴趣。” 陈忘寒实在好奇:“你到底为什么一直对追求者那样啊?”佷 时妄微顿,没有答这个问题,却忽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还一直和代薇有联络吗?” 这是陈忘寒最不解的事情:“这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了,到底为什么?” 时妄垂下眸,记忆翻江倒海。 除了陈忘寒,别人都不知道,他父母很早之前就离婚了,这两年才复婚。 原因是父亲出轨了一个律师,甚至那个律师还带着一个和前夫生的女儿。 那个女儿,就是代薇。 可他的母亲却卑微到去求小三,让父亲回来。佷 甚至给小三和小三的女儿下跪,求她们把她的丈夫还给她。 这样的爱情太畸形,让年幼的他看了生厌。 一方丢掉所有尊严去祈求另一方和自己在一起,追求对方,仰视对方,简直是时妄童年时期最深的噩梦。 从那之后起,他就没有再纵容任何追求者跟在他身后。 一旦有人追他或表白,他一定冷漠拒绝,绝对不会给对方任何一点希望,因为他知道,温吞拒绝才是钝刀子,对方不死心,就会一直陷在里面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