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 “子君,其实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我看着她如轻云的发鬓。 她似有惶恐:“说什么啊,你和凌波的事情吗?” “我和凌波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哦,是这样吗?”一说起凌波她就不开心,但她和凌波一起,两人就挽着手臂,像姐妹般。这一点我不太理解。 我本来想把几次看到小夕的事情告诉子君,不过看她吃醋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过了一会儿,她就催我 “你说有话要和我说!” “你又不让我说。” “那我现在让你说了” “是那个小夕的事,其实我很早就怀疑她是汉莫帝国的人,她手上也带着雪玉手镯,雪玉原产地在汉莫,我想应该只有汉莫才有,而且除了手镯我还看到更大的一块雪玉,极其少见,在夏时的家里看到。” “夏云汉么?” “恩,你还记得东野四平桥下遇到的那个白面书生吗?” “记得呀”她警觉看我,眼睛睁的圆圆的。眼珠子黑黑的浮在眼白上。 “其实我见过他很多次,其中一次就是在夏云汉的家里,他好像是夏云汉的门客。” “夏云汉为什么要他做门客。” “不知道,回去可以问问花含,或者让她问夏时。” “嗯,聪明!”子君又故作深沉,“你干嘛不早说?这么重要的信息。” “我怕他们对桃夭下毒手。”我说的很小声 “什么下毒手?” “桃夭,桃夭在他们手上。” “就是那个住在疗养院,你的前任?” “恩” 她沉吟许久才挤出一句话,踢着脚下的石子:“哦,这样啊。那你准备怎么办。”不知道,我回答。你和她现在呢?是什么关系,子君问。不知道,朋友?妹妹?我说。你们男人都喜欢认妹妹吗?她问。我感到身边熊熊的愠火。没有,那是以前了,我赶忙回答。但心里却十分矛盾,桃夭是我记忆中非常伤痛的一部分,也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然正因为灼热的伤痛,使我难以忘怀和愧疚。每当我和子君互表爱意时,脑海中常显出桃夭的身影。我对不起她。 子君让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自然包括我和桃夭的感情。我想了想只将她和小夕的事说与她听。子君问我:没了吗。我说没了。她又问:真没了。我说:真没了吧。她说:干嘛要加个吧。我说是:口误。她说她不喜欢我对她隐瞒,希望我如实相告,她不是那种无法原谅过去的人。我想我亦没做错什么,认识桃夭远在子君之前。但我如何能将桃夭全取出给子君看呢,桃夭知道了会做如何想。因此我要守护这份秘密。我对子君说给我留一块地,很小很小就行,其它都给你。子君让我看着她的眼睛,她说她能从眼睛里看出我有没背叛她。但两人对视了不到几秒,便抱在一起,彼此都无法离开,一切不言而喻。我不想让子君爱的痛苦,也不想让我身边的人因我而痛苦。我常拿着一把天平四处权衡。后来我发觉这台天平永远没平衡过。于是我扔了它,选一个人,努力去爱一辈子。外面风景在绚丽,也与我无关。(写的真他妈恶心) 我大概太激动,太害怕子君因我而痛苦。将她抱得很紧。她说她都没法呼吸。我想亲她,她说怕被路人看到。自己却扑了过来,将两人的嘴唇压在一起。她没想到我会伸舌头,睁着眼睛看我。尔后便十分享受,咽喉尹宁着,身子软软软的,几乎站不稳。 我觉得我的手总该做些什么,要不然圈抱着腰很尴尬,我准备把手从子君V字形衣领伸进去。有个隔壁村的农夫路过。干咳了两声。说现在的年轻人没羞没臊,光天化日就在路上做那种事。子君红了脸埋进我的怀里。等那农夫走远了。便怪我,至于怪我什么,不知道。反正就是怪我。说完便要我背她。她摘了路边的野花**头上,埋怨我头发太短,花总滑落。其实我头发挺长的,当然和她没得比。 回到京城我们便把心中的疑惑告诉花含,她说她去问问夏时。谁知那夏时是个十分惧父的人,他父亲一个眼神他便一句话不敢说。何况是白面书生这样的人物。他父亲操起棍子要打他,好在他跑得快。我们想让夏时在查查,花含不让我们为难夏时。夏时和她从小长大,自然对他性格十分了解。若他在有些勇谋,花含早和他确认关系了,子君告诉我。 但也好在夏时十分听花含的话。子君拿来四叠便签和四把笔,让我们各自把心中对白面书生和小夕的有关线索都写上签,然后贴上墙。我在便签上写了南大,㶚水湖,小夕寻找凌波,雪玉等事,贴在最左边。子君写了暗杀,四大学府死亡人数还有她从池悠然哪里听到的担忧,她的父亲可能无法连任下一届统军,由一个科技派的人担任。花含在便签上写了枪械,写了汉莫帝国的科技,写了一点雪玉的知识,花含写的最多。但对我们而言最有用的是夏时写便签,白面书生每年都会给他父亲送一盒礼物,而他父亲拿到那个礼物,就消失两三个礼拜。其二是他知道白面书生的住处,他父亲在天马山的碧曲溪给白面书生买了栋别墅,就在疗养院在进去点。不过他又立马纠正,那房子只是他父亲送给白面书生的,不知他有没主。我问夏时他父亲是如何称呼白面书生的。 白兄,夏时说。这好像是汉莫帝国皇族的姓。 子君的脑子转的很快,她说可以绑架小夕,逼白面书生出来。我和子君绑架过人,所有不觉得不妥。夏时很吃惊,他说绑架是犯法的,求助的看着花含,花含没回答,她比谁都理性。 我们把夏时打发走,三人在办公室里讨论了些具体细节。小夕的修为不强,绑架不难,但白面书生非等闲之辈。子君的意思把徐景坤、老春、葛天武也叫来,比较保险点。子君说既然白道没有证据,那只能黑道。我担心白面书生后面还有大鱼。我们都想到夏时的父亲夏云汉。虽无法解释,为什么国安部长要破坏武行。但我们并不了解他。何况一个馒头引发血案,在人间并不罕见。再者涉及到这样高层的调查,我们三人又显得十分无力。于是先把夏云汉放下,做好眼前的事。 从学校出来,已经十点多,天上星子密布。空气中吹来洋头水薄薄的寒意,已是立冬时节。花含住在学校,我和子君虽住在一起,但明着还没告大家。只说去看子君的母亲。 我们离病房莫约十来米,就听到清影天师的责骂,说丈夫不告而别,扔下他们母女不管。然后发怒,让他永远也别来见女儿。大概对方道歉了,她语气软了点,但仍旧把话音抬的很高。我心想她这样的脾气,是男人都受不了。子君好像知道我想什么,说她母亲以前脾气很好。是她父亲总外出常常几个月不见。而且母亲的结婚后,才知道父亲离过婚。 清影天师是水神宫英雄一雁归的二女儿,父母总对幺子特别宠爱,久而久之清影天师便自我感觉全世界都围着自己转,恰好又遇上能说会道,满嘴蜜语的李百里。便有了女儿,而后奉子成婚。李百里生性不羁,无法常伴清影,也受不了她千金小姐脾气,便常常外出做生意。再者人不如新,歌不如旧。常有流言蜚语传入清影耳中,因此她留下女儿,独自回水神宫。 子君面对万人演讲也十分洒脱,对其母则十分局促,她母亲从不和她讲道理。她见子君的雪玉手镯在灯光下裹着白雾样的光辉,分外显眼。问子君:那手镯是谁送她的。子君说:街边买的,只是好看。清影天师脾气虽不好,却也有些见识,说那分明的雪玉。然后瞪着我,大概觉得我肯定送不起,又问子君是不是她爸给她买的。便要子君摘下来给她。子君自然知道给她母亲下一秒就到窗外了。就把手背到身后。清影天师便连子君也骂:说你们父女联合起来欺负她。 我当时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或者无法忍受她瞧不起我的眼神和她骂子君。告她是我送给子君的,要怪怪我好了。她便追问我雪玉哪来的。我便把实情说了出来。她母亲冷笑说:原来是定情信物。子君拉着我,示意我少说几句。她母亲便说子君胳膊肘朝外拐。子君赶忙和母亲道别。从医院里匆匆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