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天空碧蓝,视野极好。我们三人站在一座崖边。张苗指着崖对岸的高山道:“也非,你看古树,那便是我们水神宫的圣树,我们的神水便是从那来的。”我想自从给了张苗天香果后,她就好说话多了。我看了那山头,那见有什么圣树,后来在仔细一看,却有一颗古树,只不过此树之大,像座森林,覆盖了整个山头。但此树却有几分古怪,寻常的树枝都是头大尾小,但这颗圣树的树枝却头和尾差不多大。而且树干弯弯曲曲像拧在一起的麻绳。我便把我的疑问告诉张苗。 张苗道:“算你还有点本事,其实那并不是什么树干,那是龙的尸骸。其实整座圣树便是由几万只龙的遗骸的堆成的。” “啊!” “啊什么啊,圣山其实是龙的埋骨地” “那神水呢?”我问。 “恩。。。这我也不懂,不过我不懂的话,整个水神宫也没人懂了。有人说神水是龙的精元,有人说神水是龙未带走的灵魂。也有人说那是龙的骨髓。总之神水的純阴的东西,只有純阴体质的圣女才能提取。” “我觉得神水是龙的眼泪”墨竹插嘴道。 “恩。。眼泪也有可能,不过墨竹你有证据吗?” 我心想,你自己说话满嘴跑火车都不要证据,墨竹说一句你就要人家证据? “没有啊,我只是感觉。”墨竹回答。 “我从来都不凭感觉说话。”张苗说 “那你凭什么说话”我问。 “直觉!” 圣山斜靠主峰那面,有个地势相对平缓的山坡。那山坡上有几个形如鹅卵的建筑物,那便是圣女宫了。 我们三人沿着崖边的小路下去,到达山谷,然后在往上爬,便能走到圣女宫。 不过有一点很出乎我们的意料,墨竹虽能感知到血蚕丝所在,怎奈那血蚕丝密密麻麻的铺就在林子中,即便知道,钻也钻不过去。于是我们只能找到血蚕,将其杀死,使它的报警无效,然后切开血丝传过去。然而这样一来,这十多里的山路,走起来就是十分困难。不过唯一可以欣慰的事,有墨竹在,我们几乎不会触动血丝。 我们大概在林中穿梭了两小时。这时忽然听到“吱吱吱吱”的声音,起先我们以为是知了叫。但再想这山林间浓雾弥漫,气候寒冷,并不适合知了生存。但一时又不明白是什么叫声,直觉事有蹊跷,却不知蹊跷在何处。因此愈发战战兢兢的,谨慎前行。 莫约又过了半小时,我们正行到一条小溪边时,听到了一个粗矿的女子的声音。 “小溪边传来血蚕丝的警报声,大家往那边搜查。” 我们一听终于明白,那“吱吱吱”的叫声便是血蚕的警报。再者我们一看脚下正踩着溪水,想难道我们被发现了。可是我们都如此谨慎了,一路走来连一根树枝也不敢碰断。但是没办法,现在想这么多已经来不及。于是三人急急忙忙在附近造个低洼坑地躲了进去,双手也紧握着兵器,随时准备武斗。 几分钟后我们听到脚踏水的“啪啪”声。我们以为是警卫队寻过来了,但在仔细一听,这声音只有一个人,而且脚步声显得十分疲乏,似乎她已经跑了许久,随时可能摊到。 此时那粗哑的女声又响起:“在哪,看到她了。快抓住她” 我心想这人一定是不愿受圣女宫控制,而企图改变命运的人。这让我想起了子君,或许她现在也想着如何从这座牢笼逃出去。 “你们躲在这里,我出去一下”我对张苗和墨竹说。 “你去干嘛”张苗问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一个翻身,从坑中跃出。见那追赶的人莫约有十来个,一律穿着水蓝色连衣裙,手握白色长剑。此时她们距离我还有一百来米。我心想还来得及。便朝那逃跑的人跑过去。她穿着黑色斗篷,全身挂满血蚕丝。越接近她,我觉得这个身影越熟悉,不论是身上摇摆的动作,跑步的姿势,还有哪傲然的胸脯都几乎和子君一模一样。 我展开柳风步,绕到她身后。心扑通扑通跳着,有种莫名的悸动。忍不住低声唤道:“子君,是你吗?” 我声音刚出,那疲惫的身影颤抖了一下,便伫立下来,慢慢的回过头来,似乎不敢相信这声音的来源。 终于我们四目相对。此刻我眼前站立的人儿,便是我日夜思念的子君。我一把将子君抱住,在旋转了好几圈才放下。 “子君,真的是你” “也非!是你——” 在我抱住她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瘫倒在我怀中。 嘴里喃喃低语:“也非,我不要呆在这。” 我们都实在是太激动了。一时忘了后面还有追兵。好在张苗及时提醒,不断的朝我这边扔石头。 “她们都追上来啦,快躲起来。”她压低声音,费力的喊着。 我把子君抱起来轻轻对她说:“我们到那边躲起来” 她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只是将头往我胸口里埋。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看的出来,她很累很累。 我们四人躲在坑洼处,不敢出一点声音。那粗矿的女音又道:“我刚才明明见她在这里,怎么一下子消失了” 一个尖锐的女音,阴冷道:“她就在这附近,我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她跑不远的。 张苗一听紧张道:“墨竹,快想想办法,她们那边好像有和你一样的感知力超强的人。” 墨竹伸出一只手来,道:“没关系,别怕,大家握住我的手”她也指了指子君,“还有她” 不一会儿,粗矿的女音问:“林悦,找到她了吗” “没,好奇怪,刚才还能感知到她们的气息,现在一点也没有了。” “会不会跑远了。” 林悦尖锐的声音道:“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们沿着溪水找。应该能找到,如果她敢闯入森林,血蚕肯定会报警。” 于是那十来个人,踏着糟杂的水声朝下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