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禹心中有些诧异,怎的这公输木瑶也对他说些讽刺的话... 不过细细一想也是... “没有,只是...谢禹之错罢了。”谢禹有些愧疚,毕竟自己弄丢了对方的弟弟,对方有些幽怨和哀叹也不足为奇。 “谢士子错在哪了?”公输木瑶闻言,板正脸颊,质问道。 “我...”谢禹想开口与公输木瑶解释...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一是心中无限自责,难以启齿。另是不想让公输木瑶恶了他二人之间的关系。 “哼,怎么又哑口不言了?”公输木瑶见谢禹左右为难,尴尬的模样,不免有些觉得好笑...灵机一动,不若故作严肃来惊吓他一番。“堂堂燕地名生,岂能不敢直言自己的过错?这样难道能被称得上是男子汉大丈夫吗?” “我...”公输木瑶的一番话让谢禹愈发地无地自容起来...他抬起头,整理了一下情绪,表情严肃地回答道:“公输女士所言极是,大丈夫立于世间,日省自身,不因错误而感到羞愧,反而要从错误中汲取教训,大大方方地承认它!” “嗯!”公署木瑶见谢禹如此板正严肃的回答,不禁愈发觉得有趣...严肃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了...她试图用袖掩住红唇,可即便如此,那花白大袖也似乎遮掩不住两枚浅笑的梨涡。 谢禹诧异公输木瑶这一笑...这笑容分明与刚刚那份严肃和质问画不上等号。 “这...你?”谢禹试探地开口询问对方...可得到的却是一声娇嗔。 “你什么你!快说,你错在哪了。”公输木瑶边笑边问道...在这里,她依然试图切换到严肃地状态继续质问谢禹,但是很显然,她没有办到。 “我...” 谢禹点了点头,刚想与公输木瑶说清楚公输木玖的事情...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住了口...这才反应过来。 从公输木瑶丝毫没有难过的态度可以看出来...她似乎还没有得知公输木玖的事情? 她的第一句话问的是自己的学业,而并非弟弟的状态? 莫非? 想到这里,谢禹瞟了一眼面带笑意的公输木瑶。 感受到了谢禹的目光,公输木瑶干脆把手放下去,施谢禹以微笑,开口道:“谢士子不是要承认错误吗?为何几次三番地停下来了呢?” 谢禹得以确认了,对方确实是不清楚公输木玖的事情。 不知公输大匠是何作想...谢禹心中暗自猜测,嘴上却是没有想要再与公输木瑶谈及公输木玖的事情。 这是他和公输大匠的默契。 “我不应该长时间留宿于学府,以至于劳烦先生们替我额外补课。”谢禹朝公输木瑶作了一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自己撤出的谎言也太过于蹩脚生涩了。 “还有呢?”公输木瑶皱眉,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 “还...有什么?”谢禹有些忐忑地问道。 “谢士子不觉得...家里人会担心你的安全吗?”公输木瑶觉得好气又好笑,不知这谢禹是真傻还是假傻。 “哦...对了,我不该让伯父伯母担心的。”谢禹舒了一口气,坦然道。 “哎...算了算了,鹤奴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公输木瑶叹了口气,随即将话题转到了公输木玖身上。 “伯父没有和你说吗?”听了公输木瑶的话,谢禹皱了皱眉...他并不认为这么久了,公输大匠都没有给公输木玖安排一个合理的‘失踪’方式? “君父说,木玖和你一起去上学了呀...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公输木瑶撇了撇嘴,反问道。 ... 好家伙,公输大匠将这个责任尽数推在了自己的头上。 想来也是...自己本身也不会打算现在就回到洛邑城。 想到这里,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公输木瑶:“仲圭他被学府中的长者看中了资质,夸他聪颖才干,想要培养为关门弟子...故现在正随着那位长者修行罢了。” “关门弟子...”公输木瑶愣了愣。“鹤奴被洛邑学府中的先生收为了关门弟子...那先生还夸赞他聪颖才干?” “是...”谢禹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心中不免暗骂自己真是不会扯谎。 “是...哪位先生如此...如此天马行空?”公输木瑶咂舌...有些好奇地追问道。 谢禹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猜到了公输木瑶会继续问下去,可他也没料到公输木瑶会问得如此直接。 “是...是秦先生。”谢禹有了准备,直接答道。 秦先生早年确实是洛邑学府的客卿先生...如今虽然人早已不在洛邑学府,可先生的头衔,那学府倒是没有撤销掉。如今拉虎皮扯大帐...谢禹也是倍感压力,心中不免默念,希望秦先生知道以后不要教训自己才好。 “秦先生?哪个秦先生?”公输木瑶显然并不满意谢禹的回答,摆出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 “秦古礼秦先生。”谢禹干脆道。 “秦古礼,秦古礼...那个烹酒食戮刀的秦先生?”公输木瑶默念了两声秦先生的名字,然后瞪大了眼睛问道。 “是的。”谢禹点了点头。 “这首谒金门的词我甚是喜欢!”公输木瑶有些吃惊。“没想到鹤奴能拜这样子的豪儒为师...是他的福气,也是我公输家的福气!” 谢禹没有办法继续这个话题...他向公输木瑶拱了拱手,开口道。 “公输女士,禹尚且还须面见公输大匠,有事相商,在此便不再多扰...告辞。” “你...你去找父亲做什么?”公输木瑶闻言,还不是很想放走谢禹的样子,可谁知谢禹早已招架不住对方的层层盘问,快步走向前去,引得公输木瑶在其身后愠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