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悔婚不成
沈千金失心疯好转,沈父更是将沈千金的亲事定了下来。 终于,沈母,沈父沈千金三人,好不容易团聚了一次,都无畏其他,可以说是一家人好好的吃了顿团圆饭。 饭桌上是适合谈事的地方,这次也不例外。 沈父夹了一块肉到沈千金碗里,那双眼睛却是有些不太敢看沈千金。 “女儿啊,我给你许了门亲事,七天之后,那唐门生就娶你。” 本来笑意满满的沈千金,听这一话,脸色瞬间就郁沉了下去。 诺大的饭桌上,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砰”! 停顿一瞬,沈千金终还是将那银筷拍在桌上。 “嫁给唐门生?!” 沈千金质问,满脸的不相信,“爹爹,你是怎么想的?” 沈父不回话,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 沈母在一旁看着,伸手顺了顺沈千金背脊。 “好啦,好啦,你爹爹…也是为你着想。” 沈千金一把打开沈母的手,腾的站了起来,指着沈父一脸不敢相信的将他瞪着。 “为我着想?” “把我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唐门生也是为我好?” 被沈千金指着,沈父也一下怒了起来,将银筷子狠狠地拍在了桌上,旁边的沈母被吓了一跳,登时不敢言语。 “你看看你前面惹的事情,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除了唐门生,又有哪个男人肯娶你?!” 沈千金不甘示弱:“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嫁给唐门生的!” “要嫁你自己嫁去!” 愤怒一甩袖,桌边的一些银器瓷器都是被佛落在地。 “你!” 沈父气极,面色顿时涨红如猪肝。 沈千金高哼一声,饭也不吃就走了。 “给我站住!” 那抹有些单薄的背影停了下来,沈父本以为沈千金回回头,放缓了一些神色,可沈千金依旧还是没回头,愤愤的又一甩袖,终还是是端着步子,走了。 沈父眼睁睁看着沈千金走出自己的视线,那脸色涨的通红,鼻子呼呼的出气,手中捏拳,重重的锤在了桌上。 “吃饭!” 沈母想为女儿说句话,却被重重的两个字打断。 沈母愁着秋眉,望着沈千金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 待得用膳时间结尾,沈母还是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女儿还没吃饭呐。” 沈父扔了筷子,拂身就走。 “饿一顿,死不了!” 看样子,这次是被气得不小。 沈千金走了,沈父也走了,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沈母一个人。 终究是慈母,沈母命人包了点饭菜,去往沈千金闺阁。 沈母敲门,踏着软步进了沈千金闺房。 沈千金在床上躺着,一见沈母进来,立刻就转过身去,背对着沈母。 “女儿,你吃点饭吧。再气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啊。” 过了一瞬,榻上传来闷闷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点哭腔。 “我不吃。” 沈母皱着一双细眉,慢慢的走过去,坐在软榻胖。 一双年老的手,拂上了沈千金耳目。 “乖,先吃点。” 沈千金感受着沈母的抚摸,依旧不说话,可眼眶已经微微泛红。 她最亲爱的爹爹,怎么能都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将她许配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小门客呢? 七天之后就是婚期,她一点准备也没有。 沈千金转过身来,拉住沈母的手,细看,都是明显的皱褶。 尽管保养很好,可岁月的刻画始终是掩藏不了的。 沈千金哽咽出声:“娘亲…我不想嫁给唐门生…” 沈母不语,沈千金好似猜到了沈母所想般,又转过身去,闷闷道:“娘亲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记得吃饭。” 沈千金停顿一瞬,止住了声音里的哽咽:“嗯。” 听沈千金回答,沈母才放心的,出了门。 沈母一走,沈千金便埋在被子里,低低哭了起来。 她家是名门望族,她是名门望族里的嫡系大小姐,屋是金屋娇,桌是红木桌,蜡是鲛人泪,灯是紫华夜明灯,被是蚕丝被,一身皆是披金带银。 她娇纵一生,竟是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沈母送来的午饭沈千金没吃,傍晚时,霞光照进来,映着的依旧是泛着金光的刺绣蚕丝被。 碗筷都在旁边好好的放着,沈母无言,把饭菜端了回去,又命人弄了新的饭菜。 第二日起,沈母又命人来到了沈千金闺房送饭,昨日的饭菜依旧好好的放着,午时再来,依旧如此。 到了晚上,还是如此。 沈母终是忍不住了,找了沈父,大闹起来。 “老爷啊,女儿不活了,我也不活了!” 沈父撒开沈母的手,气气道:“她闹绝食,你也跟着闹吗?!” 沈母看着沈父坚决的样子,一不做二不休,丢了大家风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着沈父撒起混来。 “闹?岂止是闹,你个不心疼女儿的,我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沈父无动于衷,沈母哭起来。 “负心汉啊,不管我娘母啦!” 沈母哭起来,倒有点像泼妇,让周围一众下人看了,都是有些捂嘴偷笑。 沈父严厉的目光一一扫去,众人禁声。 “你也不嫌丢脸!” 沈母好似没听到,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向着一旁的石柱上撞去。 “我不活了啊!” 沈父看见,心都跳慢了一拍,还好及时拉住了沈母。 “好了!别再闹了!” 沈父终是被沈母的一哭二闹三撞墙给折服了,气过之后,声音也是软了下来。 “我去给唐门生说说,看能不能推了这门亲事。” 沈母听后,马上就止住了泪水,开始整理起衣着来。 沈父瞧着,终是无奈叹了口气。 沈父派人书信一封,传到了唐门生手里。 薄薄的一纸信中,无非就是想推拒这么婚事。 可唐门生难得有机会能攀上沈家,哪是这么一封书信就能打发的。 也不回信,而是怕沈家强来,自己竟是提前去了城主硕亲王家里,将此事闹大,喊硕亲王评理。 一开始,自就是沈父自己说要将女儿许配给唐门生,现在悔婚的,又是沈父。 硕亲王看理,站在了唐门生这一边。 有了硕亲王支持,唐门生立马书信一封,拒绝了沈父的悔婚。 说服不了唐门生,又迫于硕亲王的压力,沈父一下子进退两难。 沈千金知晓后,不闹绝食了,也不想着怎么悔婚了。 而是想着,怎么逃婚了! 三人聚在一起,都是在思考,沈母叹气一声,说出:“这可怎么办呐?” 沈父捶捶膝盖,也在想着法子。 沈千金低着眉,手中的丝帕不知被揪卷了多少次。 忽然,那狭长的眼尾精光闪过,沈千金一下抬起头来。 沈千金起身,小走到沈父跟前蹲下。 “爹爹,我们可以将沈舒柔…” 言下之意,已经不必说完,沈父沈母两人都是懂了意思。 “不太好…” 沈母一下急了,“怎么不太好,女儿不想嫁,把沈舒柔嫁过去不正好嘛?能攀上我们家,随便嫁一个过去,都是便宜了那唐门生。” 听得此言,沈千金重重点了几个头,可看沈父,却还有犹豫之色。 “爹爹~”沈千金晃着沈父的手,撒娇道。 沈父还是疼爱沈千金些,终是答应了下来,决定有沈舒柔代替沈千金,嫁给唐门生。 * 另一边,林蔚辰被流氓打后一直有内伤未愈,之后又被花溪身法罡风所伤,前不久更是大闹沈府,说花溪是妖怪,便又被众人殴打了一次。 现在,新伤加旧伤,终是卧床不起了。 并不繁华的街道上,有一座比较瞩目的屋檐。 比起周遭来,建屋之木,要高档一些,却也只是极为普通的材木。 屋内设置极简,客厅一个木桌,两个独椅,桌上一座烛灯,燃着可以忽视的烛光。 屋内有两间卧室,一间卧室里,墙上挂满了书法字画,最显眼的,不过是一幅别着相框的画。 一鹅黄长裙女子,立在江边,手中拿着一副卷画,眉眼如画,眸含温情,朝着江中望去,身旁是柳叶翻飞,江上,是蓝蓝江水,一小舟独停,皆是衬托了着一女子,更添了一抹风情。 而那女子,便是沈舒柔。 旁边还落了几句情诗: “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落款处,正是林蔚辰。 作画之人亦是林蔚辰。 林蔚辰在坑上呆呆的望着这副画,也不知道望了多久,身受寒凉,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屋外有一女子,与林蔚辰长相七八分相似。 听闻咳嗽声,紧忙跑了进来。 “哥哥!” 林韵韵一把推开门,看见的,正好是强撑着身子,咳嗽得不行也要望着墙上一幅画入神的林蔚辰。 一时,林韵韵心疼不已。 哥哥的相思之苦,她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沈舒柔与林蔚辰,一个是名门庶女,一个贫寒苦读书生,两人身份悬殊过大,一路走来,都不容易。 林韵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林蔚辰为什么受伤,林韵韵只知道一星半点,而沈舒柔为什么突然不管林蔚辰,她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她问,林蔚辰却一点也不肯透露风声。 林韵韵于心不忍,安顿好了林蔚辰后,夺门而出。 她要去找沈舒柔,问清楚! 她需要一个解释,给哥哥的解释! 林韵韵找来沈府,通报过后,来的却并不是沈舒柔,而是沈千金。 若干人等,直接将林韵韵带到了沈千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