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望机楼考取了‘侠士’资格的人才有资格去望机楼接取委托,侠士资格考试每年都会举行,地点和位置乃至考试方式都不一样,而考官则是由九大门派的掌门在自家门派中选择,这是历届侠士资格考核的规矩,也是传统。 “规矩嘛,是九大门派的掌门和离阳皇谈的,以往每年九大门派都会派遣一个精英弟子来参与一年一度的侠士选举的盛事,然而今年却不同往日。” 锦毛鼠笑眯眯,硬挺着一副惨白鼠脸露出冷笑:“由于各大门派做净表面功夫,百般抵赖硬是不打算履行约定,搞得今年侠士资格考核甚至不得不引进外援,搞得今年侠士资格考核一团乱,甚至到了最后仅剩小猫两三只……这些也就算了。” “但是!” 锦毛鼠指着上面:“当年离阳皇命人取玄晶铁打造九枚离阳铁令,将其分发给江湖最具声望的九大门派,其中就包括藏兵门,并发出天下宣昭,称此刻起江湖九大门派受朝廷供奉,九大门派中持离阳令牌者即为离阳卫,代朝廷处理江湖事宜,可凭离阳铁令调遣三万飞鹰铁骑供其驱使,如此特权待遇,仅仅是让九大门派出九个人罢了。” 笑眯眯的勾了勾手指头,比出数字:“九大门派,九个人,每个门派出一人都出不起?还当什么超然势力九大门派?趁早解散算了。” “你再说一遍!” 没有了锦毛鼠的势的威胁,沙千尺也不需要分精力去保护身边的蓝白萧龙,一巴掌把侧身桌子拍了个粉碎,霍然起身,一身袖袍无风自动,袖袍里面发出细细密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利刃摩擦的声音。 “哦豁?动手?”锦毛鼠冷笑丝毫不惧,扭头望向三步之外的藏兵门老掌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就是藏兵门的规矩?” 闻言沙千尺气势一滞,原本就被锦毛鼠逼迫的被动狼狈,好不容易等到老掌门发飙(没错,在沙千尺眼里就是老掌门发飙。)把这只金皮耗子一顿教训,可是有的时候光是看着着实难以消气,按沙千尺的性子,非得把锦毛鼠摁在地上狠狠的一顿教训然后丢给杜无笙罚抄一万遍“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才算解气,所以实际上沙千尺内心里别着的一口气却是没有发泄出去,就在这个关卡锦毛鼠一番冷嘲热讽,无疑是火上浇油,一下子勾起了沙千尺无名之火。 “你说得倒是轻巧。”由于锦毛鼠的败落,藏兵门议事大堂也不再被势所充斥,一直在门外的杜无笙踏步走了进来怒视锦毛鼠:“离阳卫,呵呵,好威风的名字,卫的是什么?是江湖的安危?还是他离阳皇的性命?我藏兵门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是因为离阳卫,足足折损了十几名精英弟子,那些孩子至今尸首都还没有找到,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派给离阳卫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任务?什么样的江湖任务,能够有这么高的致死率!!!” 身为传功主事人的杜无笙几乎可以说是整个藏兵门和弟子们走的最近的一位藏兵门高层,每一个藏兵门弟子都是由他手把手带起来的,看着那些懵懂少年在自己的培养教育下茁壮成长,逐渐成为有为才俊,杜无笙甚至有种老父亲的错觉,然而就是那该死的离阳卫,让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们一个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他杜无笙连白发人送黑发人都做不到,可以说整个藏兵门对于离阳卫最为痛恨的就是杜无笙。 然而离阳卫的名头、权利和声誉在江湖上实在是过于正派,藏兵门完全没有理由拒绝离阳皇的要求,毕竟当年这个协议也是九大门派自己定下来的。 杜无笙只能痛苦的看着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一个个优秀的藏兵门弟子带着满怀荣誉和光明的笑容,一步步踏入那深不见底的无底泥潭,从此了无音讯。 “哦?这你也要怪我?或者说怪我们望机楼?”锦毛鼠呼啦一声打开手上乌木折扇:“你都说了我们望机楼派出去的可都是江湖任务,那些危险的武者、逃兵、野盗满世界犯案,为了江湖稳定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有了离阳卫,你倒是说说,若是离阳卫不接取那些任务,我们望机楼把这些高危任务放出给其他江湖客,那么其他江湖客会怎么看你们九大门派?” “自然是说九大门派拿着离阳皇室的供奉不干正事儿,徒有虚名。” 沙千尺扭过脑袋,说话的正是手持副掌门令牌的掌柜的,掌柜的笑眯眯假设道:“只要有心人稍稍煽动一番,伪君子、假道义一类的帽子就会毫不犹豫的被愤怒的江湖客和百姓们扣到九大门派的脑袋上,甚至会被有心人利用,煽动江湖客引发大规模的事端,事态严重之时甚至会产生大规模的江湖血斗,到那时候官家人就不得不派遣武力镇压,如此一来死伤无数,甚至还会波及到于江湖无关的平民百姓,到了那时候九大门派更是会被推上不作为的峰尖浪口,然后被愤怒的江湖中人和百姓联手抬起,高高举起,然后再重重摔下,啪叽,摔得四分五裂。” 掌柜的摊摊手:“然后九大门派从此消失在江湖中,就算是出现也只会出现在历史书里。” 锦毛鼠笑了:“还是副掌门高见,所以为了江湖的稳定和九大门派的威信以及安危,我这次来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说着锦毛鼠朝着三步开外的藏兵门老掌门拱手:“还请老掌门交人跟我走马上任吧。” “我……” 老掌门正要开口说些推辞的话就被掌柜的打断:“人,是肯定要交的。” 杜无笙急了:“可是我们哪里来的人!我门下精英弟子都已经……都已经……”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谁说没人!” 一个红白一跃入门,嘚嘚嘚跑到议事大堂里,站定双手叉腰:“我不就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