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心情不错,因为今天走了大运,遇上了一群鹿,虽然被敏锐的领头鹿发觉了,但是在野盗的包抄下还是捉到了三匹。 被捉到的鹿都是被野盗近身扑倒后顺手拧断的蹄脚,这三匹鹿并非是老年鹿,看鹿角正值青壮年,滚烫的鹿血和血肉丰足的鹿肉可都是给武者大补的好东西。 武者都很能吃。 在气血炼体阶段每一个武者都需要大量的吃食进补,以用来支撑起自己日渐强大的身体,就打比方说如果说普通人是小摩托,那么武者就是大马力的四轮车,烧的染料简直是前者的几倍,而且身体素质越强,本身需要的养分就越多,就算是单单算肉身本身的消耗二者也丝毫没有可比性。 “真特娘的见鬼了。”一个野盗一棍敲断还在地上挣扎的鹿的脖颈使其丧命:“这出来一趟别的不知道,这胃口倒是越来越好了,只怕回了荒野那些土鼠野狗都要被我吃绝迹。” “可不是。”另一个野盗符合:“那个小白账房做的吃到,那叫一个香,要我说,让我吃一锅我都吃得下。” 被折断踢脚的鹿不断哀鸣,似乎是在向鹿群求救,也可能是在单纯的痛呼,但是不论如何它们都逃脱不了被吃的命运,毛手野盗上前单手轻而易举的拧断的鹿的脖子揉着肚子一脸爽:“聒噪!” 这头鹿是他扑倒的,可能是位置不太对或者说是运气不好,被鹿角结结实实顶了一下,好在这匹鹿是雌性,头上的角不像雄性那般长满尖刺,不然此刻躺在地上的就该是毛手野盗了。 “嘿嘿,你居然没事儿。”一个野盗怪笑:“捉鹿的时候听到你一声怪叫我还以为那一下顶到你的蛋了呢。” “呸!”毛手野盗没好气的朝着怪笑的野盗脸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而那个野盗似乎早有准备,侧身闪开了。 虽然母鹿的角没有尖利,但是那一下却如同被钝器击中一般,让毛手野盗回想起自己还在龙舌边境的时候被敌人剑柄给顶到,那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你们觉不觉得有点儿奇怪?”毛手野盗摸了摸腹部,原本剧烈的钝痛渐渐消失,前后强烈的差距让毛手野盗感觉到了一丝错愕:“我怎么感觉自己皮厚了?” 荒野上不是没有鹿,类似的经历毛手野盗也经历过,相较之下眼前的这匹鹿要更加壮硕,生死之际生物本能的会全力以赴,按道理来说没道理会更轻啊。 但是腹部逐渐消失的钝痛确确实实告诉毛手野盗,身体有些变化了。 原本毛手野盗这句话也就是随口一说,可是这句话下来所有人面色都有些变化。 “其实……”其中一个野盗开口:“我觉得我现在跑得越来越快了。” 这句话不假,现在野盗依旧在跟着马车跑马拉松,白毛儿在胡萝卜的引诱下可不知道什么叫收力,每次都是拼尽了全力去追,虽然并非跟不上但是一趟下来也够呛,所以这些野盗对于郭小道下手就更狠了,因为郭小道一倒下马车必定会停下来,但是随着郭小道的脱变进步野盗们逐渐没了法子,只能老老实实跟着马车屁股后面追,每次七个野盗跟在马车后面跑这个野盗都是第一个。 “我也感觉自己力气变大了。”这个野盗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我硬生生的把一头正在奔跑的鹿给掰倒了。” “我也是。” “我呼吸感觉顺畅多了。” “我感觉我的腰伤好了不少。” “我觉得我出拳速度更快了。” “就我一个人觉得看东西清晰了不少?” 几个野盗喽啰说罢面面相觑,老鲍咧开嘴露出一嘴黄黑龅牙:“我只是猜想,没准儿我们运气不错,占了香边儿走了狗屎运?你们真以为自己胃口好是因为掌勺的那位厨艺好?你们以为每次锅里面的菜叶草梗真的是菜叶草梗?” 还在荒野的时候老鲍就是资历最老的一代,其见多识广简直不似难民,大家在荒野混日子谋生路,日子久了彼此之前的底子也就摸得差不多了,就连毛手之前是军兵的事儿都被人给挖出来看,唯独老鲍,谁都不知道老鲍在成为野盗之前是做什么的,但是老鲍凭着见多识广,在小刀的团伙里面倒也是充当了半个智囊的角色,说出来的话多多少少也有些分量。 “你们可还记得我们在荒野第一次见到那个掌柜的是什么德行?那个小鬼又是什么德行?再看看现在,啧啧啧,我们怕不是遇到贵人了。”老鲍笑着一脚踩断了脚下野鹿的脖子,用断指的手拉着野鹿的硕大鹿角:“走吧,这三头鹿够了。” “等等!”毛手野盗突然喊了起来,四下观望,扭头问众人:“你们谁看到我们刀爷了?” …… 鹿群在林间穿梭,那矫健而灵活不断跃动的身姿宛如林中精灵,但是一匹鹿却落在了鹿群的后面,相较其他鹿这匹鹿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其原因就在这匹鹿的身上。 “差一点点……”小刀挂在这匹鹿的身上,柔顺油滑的皮毛使得小刀完全使不上力,只能稳住下盘紧紧将自己“扣”在鹿背上,别说是抽刀,就连挥拳都很难,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鹿给甩出去,此刻小刀正努力朝着鹿角伸手,鹿角上,一块满是刮痕伤口的令牌被挂在上面。 伴随着鹿的跃动,令牌不断摇摆,和小刀的指尖距离不断靠近、拉远、靠近、再拉远。 小刀逐渐失去了耐心,所幸运作起气血之力,脚下猛地一夹,伴随着清脆的肋骨折断的声音和鹿的哀鸣声,这匹鹿脚下一软带着小刀摔了出去,而小刀顺势打着滚缓冲着去势,毫发无损,起身时手中赫然握着一块令牌。 令牌原本的名字被人用刀子刮去,上面尽是坑坑洼洼的刀痕,看模样不知道当初为主人挡了多少次刀,令牌的背面纹着一头下山猛虎,由于时光的冲洗已经有些模糊,只留下大致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