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轮红日斜空,又是一抹朝霞漫弄。 叶源潮把李云红叫到自己跟前,语重心长地说:“李掌门,数月以前,我经过多番思量后才决定派发‘诛邪英雄帖’,而且仅仅只发予“四大正派”。少林方丈接到我的密函后,派遣言冰大师出山相助,然而,久久未见其踪影。秘湖宫的宫主吴锋乃是一个性情极其古怪的人,他接没接到我发的密函,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差过人捎信给我。至于你和华山派的王掌门,倒是如期赴约,只可惜王掌门他……”李云红马上低头默哀道:“云红有罪!其实……”他有一句关键的话没有说出口,就是之前在“白送客栈”见过言冰那件事。 只见,叶源潮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哎!这也不能怪你,五毒教的‘慑心之术’早已在江湖中骇人听闻,中招者就算意志力再强,也无法摆脱其主人的操控。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样巅绝的功法,居然不是五毒教教主的绝技,却教给了一个‘下人’。”李云红惭愧地说:“都怪云红没用,轻易就中了毒,而且中毒后意念不坚,没能克服,以致于酿成了这等大错。更悔恨自己当初学艺不精,结果,现在连五毒教的一个小小的‘长老’都打不过,我真是枉为一派之主!” “呵哈哈哈哈哈……”一阵令人撕心裂肺的狂笑之声赫然而出,这嗓门从门口传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叶老儿,别来无恙啊?” “你……你是……你是文先武?”叶源潮瞠目结舌地说。 “好眼力,我就是五毒教的巅峰长老——‘银蟾绝剑’文先武!呵呵,叶老儿,你之所以想灭我五毒教、铲除武林妖邪,我看,仅仅只是冲着‘我’来的吧?”文先武蔑视道。 “哼,你还有脸在老夫面前亮身价?十年前,你背叛师门,转投武林邪派苗疆五毒教,还杀死了我唯一的儿子、你的结义兄弟。像你这样忘恩负义、全无人性的江湖人渣,人人得而诛之!既然你敢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准备去见我的儿子吧!”叶源潮激动地叫喊道。 同一时间,叶源潮给身旁的李云红使了个眼色,叫他赶紧动手。 只见,李云红当场双袖飞翻,身体周围如大风呼啸,大刀宽刃以排山倒海之势压斩而来。顿时,文先武脚定身移、衣影轻动,在短短的眨眼工夫内,扭绕过了李云红的二十九次连击刀砍。 突然,趁着李云红强劲的爆发力一消,文先武的双腿极速往上一缩,双手收回,呈卷曲之体态向前一撞,直碰李云红胸口…… “轰”!一声从身体内部爆发出来的骨肉尽爆的巨响贯彻客栈。迷迷糊糊间,地上已经躺起了一个刚刚还活生生的肉身。 二楼,总算有人听到了楼下的打斗声。 “诶,不好!义父有危险。喂,义父出事了……”刘丽娟眉宇褶皱、泪花欲出,脸部洋溢着痛苦的呼救。她望着床铺周围的其他人,急迫而焦虑地连喊了多声。 “嘘!不是叫你不要吵吗?怎么回事啊你?没看到周大夫正在给这位公子做最后的五脏调息吗?”桂政不讲礼貌地对着人家女孩子吼骂道。此刻的艾小韵则是像个痴呆的人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周立夏的手法看。 看情形,除了刘丽娟,客栈楼上的这些个其他的人都跟聋子样的。 楼下,“战场”,依旧弥漫着“人鬼殊途”的预兆…… 双手影动、十指抽风,骤然之下,叶源潮已是张牙舞爪、虎背熊腰。只见他老迈的身躯丝毫也不觉得疲软,硬朗得如同一堵铜墙铁壁。边撤,边猛攻,文先武想不拔出剑来就战胜叶源潮貌似不太可能。 “老家伙,这十年来你武功又长进了嘛!不是我‘个人’想把你杀掉,我对你没仇,实在是你非要与我五毒教为敌,所以你不得不死。我不可以对教主不忠!”说罢,一只五颜六色的爆睛大蛤蟆从文先武宽大的衣袍中蹦出,正好扒在了叶源潮的脑袋顶上。 蟾蜍的食欲高于一切动物,蟾蜍的舌尖长于一切猎手。 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瞬间在这一秒发生了:只见,“五色阴蛤”的那条深黑的舌头一吐再一收,就将叶源潮的一只眼睛连着红色血丝筋脉卷进了嘴里。 下一秒,另一只…… 紧接其后的,是一阵凄惨的嚎叫。“噗哧噗嗤……”文先武的淬毒之剑已然连戳了叶源潮的喉咙管两下,黑血溢出。 楼上这才有许多人听到了楼下的“不详之声”。一帮叶源潮的旧部倾巢出动…… 桂政当场一惊,感觉不妙。立即抓起艾小韵的手,挽着她从窗户往外跳,一边狂奔一边咆哮:“走!韵妞……”艾小韵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在事情都没搞明白的情况下,硬是被桂政拽着胳膊拉出了窗户,跳到别的房子的屋顶逃脱。 此时,仍旧留在二楼病床边的只有三个人,依旧未醒的乌塔格、专心致志的“医魔”周立夏、叶源潮的义女刘丽娟。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