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月一直有事在身,这些人中的多数她还没来得及认识。 在这些人走之前,贺光宗、于兴阳陪着秦月,逐个去看望大家。 秦月真挚地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这些人都表示:能和秦月并肩作战是他们的荣耀。 当有人大加赞扬秦月如何如何的大展神威的时候,秦月真诚的说:“各位长辈,各位兄长,我正想告诉大家的是:一个人不管有多大的本事?只是一个人。其能力归根结底是微不足道的,真的。这次如果不是大家出手?如果不是大家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在见到那个李帮主时,贺光宗告诉秦月:这些人中有一多半是李帮主的人,秦月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李帮主却真诚地说:参与那一次围攻,造成秦毅大侠不幸致死,事后他一直深怀内疚。这次能有机会帮秦月出点力,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也算是为自己救赎。 看到李帮主痛心疾首的样子,秦月真想告诉他自己的爹爹还活着。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从军营出来,秦月赶去了武馆。 快过年了,秦月和慧雨、郝谦、方小敏、莲儿、佟娇娇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给学员放假回家过年。 武馆还是需要有人值守的,还有人无处可去?例如赵天宏的养父母。 慧雨自告奋勇留在武馆值守,他愿意回老宅和家人过年,但他更喜欢笔筒山的清净。 有人在就需要吃饭,莲儿提出她们一家可以留下,反正一家人都在武馆,不走也同样可以过团圆年。 小姨不在,武馆的事很多,连续几天,秦月一直住在武馆。当她忙完了所有的事,提前给师公拜过年后,终于可以回老宅了。 离开师公的时候,秦月说她还是很想师公回老宅吃年夜饭;慧雨说他尽量争取。 中途她还是去了趟军营,请义父回老宅过年;李如刚说他还是在军营和自己的弟兄们一起过年。 秦月问:“义父,当初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小姨说要陪两位老人在家过年。过了年,小姨是不是能很快回来?” 李如刚说他还真不清楚,有机会回去人,可以打听一下。 不过他安慰秦月:“你小姨那个人,在家待不住,要是知道了你爹爹还活着,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 秦月知道,小姨对爹爹印象不错,知道爹爹活着,她当然会高兴。 但她不明白:义父为什么会特别的强调:小姨知道了会高兴成什么样? 转念一想:别看小姨平日里对自己好像很刻薄,其实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是真心的对自己好。自己最爱的爹爹还活着,她当然会为自己高兴? 回到老宅后,让秦月大吃一惊的是:自己几天没在家,家里多了一口人? 看上去年纪和义母差不多,同样的资深美女?同样的大家闺秀的模样?同样的端庄大方? 秦月看到她,第一眼的感觉是这人很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秦月也分明感到,她看自己眼光有些特别? “你是小天宏的姐姐秦月、秦姑娘吧?怪不得小天宏说起自己的姐姐是那么的自豪?对了,你是这家的小主人,冒昧的来打搅你们,请多谅解,多关照。” 一进家门,女人主动上前和秦月说话。 秦月正想搭话,却见五爷在对她招手。 秦月抱歉地对女人笑了笑,闪身跟五爷去另一个房间。 只听那个女人在她身后嘟囔:“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穿这样一身衣裳?” 秦月觉得好笑,自己这身衣裳怎么了?想当初在西安,这身衣服还最时髦过呢? “五爷,这女人是谁?从哪儿来的?”一进谭五领进的房间,秦月急急地问。 “她是那神秘组织二当家的妹妹,当然是从她哥哥哪来。”谭五口气平淡。 “二当家的妹妹?”秦月吃了一惊。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谭五倒好像认为这很正常。 “二当家的妹妹到咱们家干什么?”秦月张大了嘴巴。 事情本身让她愕然,但更使她发懵和不能理解的是五爷的态度。 “怎么了月儿?二当家的妹妹就不能来咱家吗?她哥哥不是常来咱们家吗?” 五爷这话倒是没毛病,什么地方有毛病?秦月一时半会想不出,只是觉得不对劲?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有点?……二当家的怎么说?”秦月直摇头。 “他说这家人都特别好,他要出趟远门,不放心把人交到咱们家一些时间。”谭五言道。 “二当家的出趟远门,有什么不放心的?”秦月不解地问。 谭五没说话,把房门打开,神秘地伸出头二边看了看,又把门关好。 “她精神不正常。”谭五小声说。 “不是很正常吗?”秦月问。 “不注意看不出来。”谭五解释。 “是这样?”秦月好像终于弄明白。 她想起二当家的走的时候,是和自己说过这家人有多好?这家人好就好意思给人家找麻烦吗?秦月觉得这不像这位二当家的行事风格? “对了,月儿,你一定要对她好点。”谭五叮嘱秦月。 “是因为她精神不正常吗?”秦月问。 “是,也不全是。”谭五回答。 “五爷,您的意思是?”秦月不明白。 “这是个可怜人,她很苦的?”谭五表情黯淡。 “可怜人?很苦的?是二当家的和您说的吗?”秦月问。 “是的。”谭五点点头,脸上满布着同情。 有那么一个叱咤风云的哥哥,会是个可怜人吗?会很苦吗?秦月想不明白? 但五爷说了,肯定是不会错的?秦月点头答应。 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她想出去,但又被谭五喊住。 “月儿,忘了告诉你,她一直住在你的房间,晚上要和你住一起。” 谭五的声音还是很平淡,好像秦月的房间是客房?好像秦月的房间安排外人住是寻常事? “为什么?”秦月头大。 “怕她突然发病,这家人谁能管得了?”谭五皱了下眉。 好像他很不理解?好像秦月不该提出这样的问题。 也是,真要是犯了病,这家人除了五爷,还真都不行?五爷是个男人,和自己住一起是理所应当的。 “二当家的什么时侯把人领走?”秦月问。 “他没说,应该不会很长时间?”谭五回答。 “五爷,照顾精神病人,需要注意些什么?”秦月又问。 “我也不知道?要特别有耐心总是需要的。”谭五摸了摸头。 “对了,五爷,我怎么称呼她?”秦月突然想起。 “怎么称呼?”谭五想了一下,“你叫她徐妈妈行不行?”谭五好像拿不准。 “妈妈是可以随便叫的吗?”秦月责备地问。 “也是,妈妈是不能随便叫?那叫什么好呢?”谭五想了一下,“徐阿姨!叫徐阿姨可以吧?” 二当家的妹妹当然姓徐,叫徐阿姨也当然不错?秦月点了点头。 自从知道这徐阿姨精神不正常后,秦月和她接触特别的小心翼翼。她也整日里尽量不离她左右,怕她突然犯病?怕家里的别人应对不了? 秦月一直迷惑不解的是:自己肯定从未见过这个徐阿姨,但是为什么总觉得似曾相识呢?还让她有些奇怪的是:秦月知道,无论是赵爷爷还是奶奶对二当家的都很不待见,可对二当家的妹妹却极其的好?也特别的客气。 和义母一样,这徐阿姨也很快的和这一家人打成一片。看徐阿姨一切正常的样子,如果不是五爷告诉自己,秦月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徐阿姨精神不正常? 这个家她来到没几天?却像个快乐的小鸟?在这个家里飞来飞去。有时候帮着赵奶奶做家务,有时候还能自己找活干。 她好像特别喜欢孩子,常陪着赵天宏在院子里玩。 赵天宏不知为什么叫她徐妈妈?好像也很快喜欢上了这位徐妈妈。 吃晚饭的时候,这位徐阿姨不停地往秦月和赵天宏碗里夹菜。 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这个菜小孩子要多吃些,那个菜对小孩子最好。 秦月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赵天宏一样?怎么就沦为了孩子? 她倒是想起了,那一次大家为方小敏做方大志工作时,方大志曾当着自己的面说:方小敏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虽然自己可能比方小敏大不到一岁,在方大志眼睛里自己蔚然已经是大人了?可在在这个徐阿姨眼中,自己怎么反而成了孩子? 不过,说实话,心里头还是暖暖的。 谭五在秦月没回来时,就在秦月屋子里为这徐阿姨搭了张床。 是因为怕这徐阿姨犯精神病吗?晚上趟在床上,秦月久久不能入睡。 睡前,两个人说了好长时间的话。都是这徐阿姨问,秦月回答。 这徐阿姨尽问些奇怪的问题:比如,秦月会不会做针线活? 这针线活,秦月还真不会。有需要,小时候是爹爹和五爷给做。后来是师公和五爷,再后来是赵奶奶。从没有人问起过这方面的事? 但听说秦月对针线活一窍不通后,徐阿姨不满意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不会针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