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楞了一下,“算呀!当然算,这就是武功呀!想让自己有更高的武功吗?” “想呀!怎么会不想,你是要教我更多的功夫吗?我能行吗?”徐阿姨很高兴。 秦月摇了摇头,从自己随身的布包中拿出了师公给的玻璃瓶。 “这是什么?”徐阿姨问。 “丹药,能増强武功的丹药。”秦月注意着徐阿姨的面目表情。 “听说故事的人讲过,有这样的丹药,吃了后就能成武功高手,原来是这样子呀?” 徐阿姨从秦月手里接过玻璃瓶,仔细的看着里边的药丸。 “这么多一次吃完吗?”徐阿姨有些为难。 “那可不行,怎么能一次吃这么多?要出事的。”秦月连忙阻止。 “那要怎么个吃法?”徐阿姨问。 “您一定要记好呀!每次五粒,一粒不能多,一粒也不能少。”秦月回答。 “五粒,一粒不能多,一粒不能少,我记住了。”徐阿姨重复着,“那一天吃几次?” “一天吃一次就行。”秦月回答。 “每天什么时候吃?”徐阿姨又问。 一天什么时候吃?师公没说,但秦月记得药好像都是饭后吃。 她想了一下,“每天晚上睡觉前吃吧?吃完后再行一遍功,效果会更好的。” 秦月灵机一动。 “我记住了,每天五粒,一粒不多,一粒不少,一天一次,晚上睡觉前吃。”徐阿姨态度认真。 “好,太好了!” 秦月想不到难题竟这么容易的解决了。 “那我今天是不是就可以吃啦?”徐阿姨突然想起。 “行呀!我们现在就吃。” 说着,秦月出去给徐阿姨倒了杯水。只见徐阿姨小心的打开瓶子,把药丸倒到了手上,仔细的数了一遍,发现手上是六个,又放回瓶子一粒。吃完药后,又马上开始行功。 此后,每天监督母亲吃药,就成了秦月的一件大事。不过,徐阿姨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绝大多数的时候,都不用秦月提醒。 只是,有时会心急一些,说没觉得自己的武功变高。每到这时,秦月都会劝解她,说功夫功夫,是需要时间的。 秦月把这件事说给师公后,慧雨被逗得哈哈哈大笑,连声称赞秦月的鬼主意多。 这一天,二当家的又来了。一段时间以来,这里虽然没有成为他常来常往的地方,但来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像每一次一样,这一次,他同样带来了很多好吃的东西。 这二当家的也是个很讲究的人,和这一家的所有人关系都处得不错。不一样的是,这次他拿来了一幅画。 他说,这厅里要是有一幅名画,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当他把画打开,谭五惊呆了,“宋代三大家范寛的溪山行旅图吧?” 二当家的眼睛一亮,“前辈知道此画?” “华夏的山水画,起源于魏晋,经历了隋唐的发展,到了北宋达到了高度成熟的水平。南北呼应,各有所长,各有特色。南以董源为代表,主要表现真山真水,其特色是平淡天真;代表作是董源的《潇湘图》。 “北方主要以范寛为主。主要特点是在描绘北方山水的同时,加上作者的抒情和想象。” 说到这里,谭五指着面前的画接着说:“这幅溪山行旅图则是北方画派代表作。描绘的是典型的北国景色,树叶间有范寛的题款。图上这重山迭峰,雄深苍莽。此画构图奇特,扑面而来的大山占画面的大部。 “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雄伟、高壮,造成一种凝重通人的气势。山头茂林丛密,两山相交处一白色飞瀑如银线飞流而下,在严肃、静穆的气氛中增加一分动意。……” 谭五正说得高兴,二当家的也不示弱,接着谭五的话高谈阔论:“近处怪石箕居,大石横卧于冈丘。其间杂树丛生,亭台楼阁露于树。溪水奔腾着向远处流去,石径斜坡逶迤于密林荫底。山**中,从右至左来一对商旅,四头骡马载着货物正艰难地跋涉着。……” 谭五和二当家的两个人对视着,两双眼中饱含着相互的欣赏和赞美。 一旁的秦月打量着面前的这两个人,实在是愕然得很。她想不出,应该曾经是一直处于相互对立的两个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惺惺相惜? 秦月不懂画,更达不到这两个人的境界和高度。但是,她能看出,眼前的这幅画确实很不错。不懂画的人未必不懂得欣赏。 “这幅画很贵重吧?”秦月问。 “如果是真品,那肯定是价值连城,咱们可是想都不敢想。”二当家的言道。 “能模仿到这么高的水平,肯定也是出自名家的手笔。就算是赝品,那也不是一般的赝品。”谭五说道。 几个人商量着把画挂到了厅里时,发生了纠纷。 依二当家的意思,这幅面应该挂在中堂,也就是秦毅那幅画的位置。这无疑是对的,挂在那个位置,一进厅堂就映入人的眼帘,醒目又显得厅里文化氛围浓厚。也更显得主人有学问,品味高雅。 秦月可不管这些?别说是赝品,就是真品,也不能取代爹爹的画的位置。 二当家的还是个挺固执的人,坚持己见,但又拗不过秦月,只好向谭五求援。 谭五在心里是绝对支持二当家的,但看秦月寸步不让,他可不想惹这家大小姐不高兴,就一个劲地给二当家的使眼色。 二当家的也很快觉悟,这是谁的一亩三分地?在这里是谁说了算?最后只得把这幅画屈尊放到了一个次要的位置上。 秦月把为母亲治病吃药的事说给了二当家的,她主要是担心自己的这位舅舅和母亲,兄妹倆个说起此事,说漏了嘴。 她同时把师公讲得治疗的原理也原原本本的说给二当家的,二当家的很高兴,也很感动和欣慰。 秦月没想到自己的这位舅舅如此的博学,对医道也知之不少。 谭五看来是真喜欢这幅画,常常站在这幅画前流连忘返、舍不得离开。 人们还是欣赏美的东西的。自从范宽的那幅溪山行旅图挂到了厅里后,家里的所有人去厅里的时间都多起来了,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抽时间欣赏一下这幅画。 秦月也很喜欢这幅画,有时她好像有些后悔,甚至觉得自己这样的固执己见有些没意思,为什么要坚持不让这幅画挂在厅里的中堂呢? 特别是近些天,徐阿姨也总叨咕这件事,这徐阿姨说话可是百无禁忌。 原来,徐阿姨也越来越喜欢这幅画,她说了好几次,这幅画挂得不是地方。她才不管秦月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每到这时,谭五就憋不住笑。 秦月说出了这个理由后,徐阿姨很不以为然,说了一句:“你喜欢你爹爹的画,干嘛不挂到你自己房间?” 秦月还真的无言以对。后悔是后悔了,但秦月还不想纠正,因为我们都知道秦月有个毛病:好脸。 这一段的时间里,秦月给自己的最主要任务就是督促母亲吃药,她和慧雨商量好了,这副药吃一年,如果没有效果,就换药。 但是,出状况了,有好几天了,徐阿姨总是说她头痛。 开始,秦月没注意,但看母亲越来越痛苦,她开始担心了。没有感冒的症状,怎么会头疼呢?该不会是因为吃药吧? 征求五爷意见,谭五说他的头疼得更厉害,一直没好意思说,一直也没当回事。 问了赵爷爷、赵奶奶和赵天宏,他们都说头疼。 这一家人怎么都头疼呢?问一下每个人出症状的时间,和徐阿姨差不多? 为什么大家都不说呢?好像是因为大家都是正常人。 我们常说,有的人傻,尽说实话。我们也常说,童言无忌。也就是说,小孩子没那么多顾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当然,我们不否认,人有的时候是需要说一些善意的谎言的。有的时候,也真不能实话实说。 比如,人穿不穿衣服,穿什么衣服都改变了不了人本身,但人还是要穿衣服的,你总不能让别人赤身裸体的站在你面前;更不用说,好看不如巧装扮了。 所以,很多的政治家,特别是政客总是告诉我们,他所以说假话,是为了大家好,是因为需要。因为他们认为,老百姓太愚蠢,一旦知道了真像,会被真像吓坏,会被真像带入歧途。 其实,这个世界绝大多数时候最需要的恰恰是真话,最需要的是真相,是事物的本来面目。而那些政客所以怕实话和真像,则往往是他们常常把自己神化,把自己装扮成天才,总在自己身上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他最怕人们看清楚他也是个普通人,和普通人一样,需要吃饭穿衣,需要满足自身的各种需求。有所有普通人的长处,也有所有普通人的弱点。如果不对他进行有效的监督,他也一定会为所欲为的。如果是这样,他装扮自己的那些谎言不就都破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