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到秦姑娘是如此的能言善辫,但我们的立足点不同,所以,也就无法取得共识。秦姑娘,我尊重你,但我们能不能不再进行这无谓地争论了。”大当家的失去耐心了。 “我也尊重您,尊重您们为自己理想奋斗的执着。”秦月也觉得没有必要再对牛弹琴。 “我再问一句,真的不能加入我们吗?”大当家的还是想做最后地努力。 “是的,我是不可能加入您们的。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我没您们的血统。” 对此,秦月不想对方存有任何幻想。 “那我们来谈谈你们那个公子吧!”大当家的改换了话题。 “好的,但是能给我一口水喝吗?” 说了这么多话,秦月有些口干舌燥。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太怠慢,来人,上水,给秦姑娘上最好的茶。”大当家的大声地吩咐。 没一会儿,有人送茶进来,“外边有弓箭手,剪头上有剧毒,水可以喝。” 秦月耳中听到了武林人常用的传音入耳。 她打量了一下进来送水的人,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轮廓就像刀刻,见一面就能給人印象深刻;秦月记下了。 “好茶!”秦月不动声色。 “秦姑娘懂茶。”大当家的随口问道。 “我义父懂茶,耳濡目染。”秦月说得是实情。 “秦姑娘知道这是何茶吗?”大当家的似乎在炫耀。 或许,他想难为一下秦月。 “海南五指山苦丁茶。” 这茶秦月还真知道,也喝过。 “秦姑娘品茶高手。”大当家的有些意外。 “比我义父差远了,如果我义父是大海,我最多是大海里的一滴水。”秦月轻轻一笑。 “秦姑娘,你应该知道了,我所说的你家公子的特殊身份了吧?”一直保持沉默的二当家的开口说话了。 他可能觉得秦月和大当家的把话题扯远了。 “如果我没说错,我们的小天宏也是明太祖的嫡亲,和您们的小皇帝是一对孪生兄弟吧?”秦月反问。 “一点不错,那你总可以放他回家了吧?”二当家的直入主题。 “回到这里干什么?和您们的小皇帝争皇位呀!”秦月不屑地问。 “怎么会?”问话的换成了大当家的。 “怎么不会?为争皇位,兄弟相残还少吗?比如,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还有叔叔和自己亲侄子争皇位的,比如您们大明的朱隸。”秦月转向大当家的。 “朱隸是乱臣贼子,我大明王朝就因为他而乱了纲常,而埋下了祸根。把都城从从应天府迁到顺天府,也坏了王朝的风水,实是我朝遭灭顶之灾的始作俑者。”大当家的很气愤。 “朱隸可不这样认为,他认为比起他的侄子更适合当皇帝。说实在话,他那个皇帝当的还是不错的。很多人说,顺天府比应天府更适合当都城。”秦月语句尖刻。 “我们是不会允许我皇家嫡亲流落民间的。”说话的还是大当家的。 他还是想把话拉回到正题。 二当家的又开始保持沉默,他在认真的听着大当家的和秦月说话。 “但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秦月说道。 “谁能决定?”大当家的不解。 “他本人,他自己不愿意,我们只能尊重他的选择。”秦月平静的说。 “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大当家的很不屑。 “一个小孩子不是能当皇帝吗?”秦月含笑的问。 “这是两回事。”大当家的摇摇头。 “如果您们真的是为他好,为他着想,还是保持现状为好”秦月不想节外生枝。 “我们当然是为他好,也为他着想,秦姑娘的意思是?”大当家的态度诚恳。 “他刚刚结束了流浪和讨饭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个温暖、安定的家,有了体贴爱护他、关心他的亲人。他已经成为我们的家庭成员,也融入了我们这个家。”秦月还是想以理服人。 “这些我们也都能给他。”大当家的根本没把秦月的话当回事。 “这些您们给不了。这要靠他自己的去体验,也取决于他自己的感受,不是别人可以包办代替的。”秦月继续的做着努力。 “时间是可以改变一切的,他慢慢会习惯的。”大当家的仍然不为所动。 “如果习惯不了呢?”秦月问。 “怎么会儿?”大当家的反问。 “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吗?而他在我们那里已经习惯了。” “秦姑娘,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也是没有商量?” “给他一个幸福快乐的成长环境,不好吗?我们什么时候都会尊重他个人的选择,如果他哪一天想来这里了,我会马上把他送过来。 “如果您们夺得了江山,我们当然会把他送到宫里。那个时候,我们不也可以借他的光成为皇亲国戚了吗?”秦月不想把事情搞得过僵。 二当家的想说点什么,被大当家的制止。 “我觉得秦姑娘这个想法也不能说没有道理,至少是个权益之计,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 对大当家的话二当家的显然没能理解,他还想说话,又被大当家的制止。 “那今天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这样的说定了?”秦月问道。 “可以,就这样说定吧。”大当家的答应得很痛快,二当家的好像很迷惑不解。 秦月注意到了二个人的表情各一,但没容她多想。 身处险地,秦月不想再待下去了,她起身告辞,大当家的也起身送客 在秦月迈出房门的瞬间,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大当家的正准备后撤,秦月飞快的拉住了大当家的手腕。大当家的想挣脱,但挣脱不开。 “大当家的,人真的是有缘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虽然您的有些道理我不能认同,但今天小女还是大受教益,大开眼界。” 秦月好似在继续着和大当家的谈话,二当家的跟在身后,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他好像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们已经知道:长时间的山林生活,秦月对记路异于常人。 她记得来时的路。 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就只能根除后患。筹划得如此严密,怎么会败露呢?大当家的对此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只能和秦月搭讪着,只能被秦月胁迫着往外走。 秦月笑着,说着,大当家的无奈地应答着,二个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旁边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从地宫里走出来,秦月紧握大当家手腕的手没有松开。 外边的阳光刺眼,秦月适应了一下。 “请把我的马牵过来。”秦月的声音平和,也很客气。 听了秦月的话,门口站着的人无动于衷。秦月握大当家手腕的手加了下力,大当家的疼得呲牙咧嘴。 他的反应到是很快,“没听到秦姑娘的话吗?赶快把秦姑娘的马牵过来。” 大当家的话当然管用,秦月的马很快牵了过来。 秦月接过缰绳,翻身上马,随手把大当家的提到到马上。 “我来时被蒙了双眼,不知道路,烦请大当家的代为引路。” 秦月的声音很低,大当家的不敢不从。 进入密林,秦月能看到里边有人影晃动,也听到了后边有人和马追过来的脚步声,秦月加快了速度。 马又小跑了一段路,已经走上了秦月认识的路了,路也宽敞了一些。 秦月把大当家放到了地上,“承蒙相送,不胜感激。”秦月在马上两手抱拳,对大当家的拱了拱手。 “秦姑娘何以如此?你这样是不是太无理了。”大当家的终于解脱,也恢复了常态。 “我何以如此?是不是无理?大当家的难道不心知肚明吗?” 大当家的楞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连这点小伎俩都不能发见?您以为我这江湖女煞是徒有虚名的吗?” “秦姑娘果然武林奇才,我险些看走了眼。” “奇才谈不上,只是知道:人心叵测,活在这世上若不想做短命鬼。就只能多长一双眼,多生一对耳。”秦月话里有话。 “秦姑娘,我们所定的君子协议,还都有效吧?” 大当家的想岔开话题,也想得到确切的答案,他担心今天闹这一场会把所有的事情搞糟。 “有没有效?取决于贵方,我希望今天的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秦姑娘尽可放心,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我愿意相信大当家的。”秦月也不想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老话说得好:宁得罪十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整天遭这些无所不用其极之徒算计,真的很难缠。 “秦姑娘不妨拭目以待,我们可以用行动来证明。” “那就最好了。和贵方相比,我这一方是弱者。没有主动权,也无意挑起事端。” “秦姑娘这话到是说到根上了。”大当家的总算挽回一点颜面。 “大当家的,小女有一事相询。” “不妨直说。” “您们的那些在我家周遭晃来晃去的人,是不是可以撤走了。” “有这事吗?这怎么使得?我会和底下的人打招呼的。” “那就太谢谢啦。” “不用,不用,我虽不知情,但想来多半是误会。秦姑娘是明白人,我想你应该是没来过这里,也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我本来就没来过,当然也不会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但前提是,我家小弟不能受到任何的搅扰和伤害。否则,……” “否则怎么样?” “这个地方,恐怕您们就待不下去了。” “我们应该很快就离开这里了,去什么地方秦姑娘是知道的。而且,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光明正大了。所以,这个地方能不能待,对我们来说,没有秦姑娘想的那么事关重大。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不是有君子协定了吗?我们会遵守的,再说,我们没有理由搅扰你家小公子?更谈不上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