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行旅图?那幅画怎么了?”二当家的似乎很迷惑不解。 谭五用手式制止了要说话的秦月,招呼二当家的坐下,还为他倒了杯茶。 他让家里的其它人都出去,只留下他、秦月和二当家的。 待三人坐定后,谭五不慌不忙的讲述了家里因那幅画出现的状况;也简要地把慧雨讲的故事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真的吗?怎么会是这样?怪不得我这次来,大当家的特意让我注意一件事?我当时还觉得很怪?”二当家的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大当家的让您注意什么事?”谭五问。 “让我一定要注意这幅画是不是还挂在厅里。”二当家的回答。 “他知道我们把这幅画挂在厅里了?”谭五问。 “是的,他知道。上次,我回去时,他好像是无意地说到,那幅画要是挂在厅里?一定很排场。我说没错,就挂在了厅里。”二当家的言道。 “徐先生,您还没告诉我,这幅画您是怎么得到的?”谭五问道。 听了五爷地问话,秦月也竖起了耳朵。 二当家的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犹豫了一下,“是从大当家的那儿得来的,那一天我去他房子里,他正在欣赏这幅画。我因为知道这幅画,在一旁大加赞扬。 “他说他有个想法,上次的事很对不起秦月姑娘。想把这幅画送给秦月,权做赔罪,就是怕秦月不接受? “我说您有这份心我送去就是了,应该没问题。他一再嘱咐我一定不要说是他给的。” “编,接着编。”秦月总算抢着说了一句。 “编?编什么?”二当家的有些莫名其妙,“你不会是认为我在害你们吧?”二当家的张大了嘴巴? “或许,您可能不是主谋,但这么大的一个局?您不会又是毫不知情吧?”秦月口气还是那么冷。 “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如果我知道,我怎么可能?……我害别人,我会害自己的妹妹吗?她可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家人,她是我的全部,我怎么会加害于她?你们……你们认为我是这么坏的人吗?” 二当家的很激动,看样子也特别的伤心。 “为了您们的那个千秋大业,有不能牺牲的吗?”秦月措辞尖利。 “你?……”二当家的两眼通红。 “我怎么?”秦月寸步不让。 “谭五前辈,难道您也认为,我是故意害您们吗?”二当家的转向了谭五。 看谭五没说话,他激动的站了起来,“我说什么?我怎么做?您们才能信我?” “这幅画肯定是有问题的,对吧?”谭五岔开话题。 二当家的想了一下,肯定地点着头,“那天说好由我送画后,我本来是随手要把画拿走,他坚决不让。因为我不马上走,他让我走前去他哪儿拿。我当时虽然觉得有些怪,但没多想。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是怕这幅画放在我身边时间长,我会有反应? “还有,这次本来没什么事?他派我一件路途遥远,耗时极大,派谁去都行的差事。此前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现在看清楚了:就是为把我支开一段时间。以防事发,被我察觉。” 听了二当家的话,谭五点了点头。“您们的大当家的,为什么要这样的处心积虑的对付我们?”谭五问二当家。 “怕不是对付您们,主要是对付月儿……秦月姑娘。”二当家的言道。 谭五问:“为什么,我们月儿碍着他什么事了?” “是呀?我也是这么说?可他前不久对我说:‘我们错了,一直都错了,我们最主要的对手是秦月而不是李如刚,试想,没有秦月,李如刚不是小菜一碟吗?'”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的大当家的看事情,是要高人一筹呀!”谭五叹道。 “可我从未主动招惹他们呀?”秦月插言。 “是呀,我就是这么说的。”二当家的附和着秦月。 “听了您的话,您们的大当家怎么说?”谭五问。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不知可否的摇了摇头。”二当家的回答。 “五爷,您为什么说这个大当家的高人一筹呢?”秦月问。 “你说得对,你从没主动去招惹他们。但你拦在他们的路上,让他们无法施展呀?如果没有你出手,商州驻军会是他们的对手吗?” 听了谭五的话,二当家的赞同地点头。 “那幅画在什么地方?”二当家的问。“ 怎么?您还不相信那幅画有鬼吗?”秦月讥讽地问。 “不是的,我想带回去,放到他的屋子里让他吃吃苦头。自己要害人也就是了,还要借我这个刀,还要嫁祸于人。”二当家的愤愤地说。 “是应该让这个阴险小人以他之道还治他之身了,我这就给您去取。” 秦月起身要走,被谭五喊住。 “这不妥。” “为什么?”秦月和二当家的异口同声地问。 谭五说:“徐先生,您回去后,如果您们的大当家的问起,您就说还挂在厅里。” “这样好,省得他再动别的坏心思。”二当家的点头。 谭五想了想又叮嘱:“对了,他可能会问您这家人的情况,如果不问,您也想办法告诉他。这家人都患上了头疼病,特别是秦月头疼的更厉害。” 二当家的会意地说:“好的,我会说的。还一定要让他觉得,我不是故意说给他的。免得引起他的疑心,那是个多疑的人。” “但是,他应该知道,这样的情况维持不了多久呀?”秦月担心地问。 “是呀?这骗不了多久?”二当家的也说。 “骗一天算一天吧?能怎么办?”谭五叹了口气。 “能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不能总是被动挨打呀?该不该打上门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秦月气愤地说。 “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我们能把他怎么样?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还是搞阴的,还不敢公开的撕破脸皮,我们不妨先维持现状。” 听了五爷的话,秦月没再说话。 “对了前辈,刚才您说大家都头疼,现在怎么样了?”二当家的问。 “已经没事了,把画拿走后,不到十天所有人的症状都消失了。”谭五回答。 “幸亏发现的早,否则这后果真的不敢想象。”二当家的很感慨。 “说起这件事,还真要感谢令妹。”谭五言到。 “感谢我妹?怎么回事儿?”二当家的不解。 “大家都头疼,但谁也不说,只有她一个人肯实话实说。还有,在这个屋子里头疼得厉害,别人都不说,又是她直言不讳。”谭五深有感触地说。 “也就是说,因为她有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是吧?”二当家的笑了。 “是呀,有时候我都会想,到底是只有她一个人有病,我们都没病?还是我们大家都有病,就她一人没病?不能实话实说的人,算个健康人吗?” 听了谭五的话,几个人都没做声。 本来是想为这个家干件好事,做点贡献,结果反而给这个家带来了祸秧,二当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该走了。”他觉得自己没有脸面留在这里了。 “马上就吃午饭了,要走也要吃完饭呀?”秦月言到。 “是呀?好长时间没来了,干嘛急着走呀?是有什么急事吗”谭五也说。 “没事!没事!”二当家的赶忙就坡下驴。 他没什么事,也并不想走。不好意思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秦月的脸色一直不好看,她觉得秦月不会轻易原谅他。他理解,因为放在自己身上,也很难做到?但是,主动提出留他吃午饭的竟然是秦月,这是他想不到的,也特别地感动。 “徐先生,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问你。” 谭五看到秦月和二当家的关系缓和了,心里轻松了不少。 二当家的问:“什么事?前辈请说。” “令妹在这里,您们的大当家的知道吗?”谭五问。 “不知道,我也没让别人知道。”二当家的说。 “这样最好了,否则我担心这位大当家的会利用这件事搞名堂。”谭五说。 “她吃药有效果吗?”二当家的问。 “现在看不出来,我师公说了,就是有效也是慢功夫。至少要一年半载。” “还是要多加小心的?我们这位大当家的虽然不是徐茂公的后人,但也够足智多谋的了,叫他盯上了,可是防不胜防呀!”二当家的开诚布公。 想到二当家的在家吃饭,秦月和五爷耳语了一下,说她出去和赵奶奶说一下,加几个菜。 秦月刚出去,徐阿姨进来,“哥哥,您从哪里搞得破画,害得大家都头疼?”徐阿姨埋怨地说。 “是哥哥不好,是哥哥不小心。”二当家的像哄小孩一样。 “哥哥,您不知道那幅画害人吧?”徐阿姨问。 二当家的说:“哥哥怎么会知道那幅画害人?只是看到那幅画好,想拿回家来。” 徐阿姨很高兴,“我就知道我哥不会故意害人的,这事我得告诉月儿,我看她最近因为这幅画,生哥的气了。” 说完她慌慌张张往外走,看样子是去找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