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萧风皱起眉头,就地休整时他们还在,可现在怎么回事? 他摸了摸墙壁,没有机关,那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刚才他虽闭目,警惕心却没松下,若有什么异常,他该能察觉的,除非刚才都是他的幻觉,他早已与他们分开,或者…… “阵法。”他猛然间想起登天山脉上的那些法阵,心中不由警铃大作。 若真是阵法,谁是留在原地之人,谁又是被传送走之人? 他四下看看,也顾不得之前的心悸,神识瞬间四散开来。 “那他们能到哪里去?我又是在哪里?是仅仅我自己中招了,还是所有人都中招了,仅仅我一人无事。” 无数纹路交织, 脚步声越来越近,萧风忽然觉得心悸得厉害,闭上眼,深呼吸几口气。 这时,那脚步声停了下来。 萧风尽量调匀自己的呼吸,耳边忽然传出窃窃私语声,窸窸窣窣,模糊不清,可他却越来越心悸。 “怎么回事?”萧风按住胸口,睁开眼。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可萧风就是听不出来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好难过,胸口又闷又痛,脑袋似乎要炸开般。 萧风蜷曲起身子,茫然无助捂住耳朵,“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那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很近很近,似乎已经到了面前。 萧风猛地抬头,怔了下,面前空无一人,身周也空无一人。 “怎么会这样?”萧风茫然无措,耳边脚步声就在身边,可他看不到人,听不到呼吸,那是什么? 脚步声仍在,窃窃私语声仍在,时间缓缓流逝,很长很静,若不是理智支撑,萧风差点以为是自己疯了。 一炷香时间,萧风心中的无措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荒谬。 一个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前世之身的古墓,忽然间他身边的人都消失了,能听到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可却看不到人,没有什么比这些更让人觉得荒诞无稽的了。 他不信鬼神,不信前世来生,这里的一切对他毫无意义。 荒谬之后便是更为沉着冷静的判断。 “陨星!”十几个呼吸后,萧风吐出二字,沉默了几个呼吸,他又说,“好,叶凡,我便如你所愿,去看看有何猫腻。” 他扶着岩壁站起来,慢慢往甬道深处而行。 甬道尽头是一山洞,其内修建了座横檐飞梁的巨大宫殿,与他在看到壁画时看到的那宫殿虚影竟十分相似,一部分建筑物用木头廊子支撑在峭壁上,给人一种空中楼阁的错觉。 萧风扯扯嘴角,这甬道,果真是通往这里的。 他心里有种很难说清的感觉,一步又一步,似乎一直被别人算计着,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讽刺却很熟悉的事,他布局,却生来便在不知多少人的局里。 深吸口气,萧风走上门廊,还未抬手,玉石大门便自动打开了。 萧风身形顿了顿,闪身跨过高达膝盖的门槛,走了进去。 宫殿在萧风踏进去的同时,骤然灯火辉煌起来,黄红色的光晕映得本就堂皇富丽的宫殿更是威严雄伟,有种说不出的震撼瑰丽。 萧风扫了眼,平静往内而行。 走了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已经到了大殿的中央,前面是一座玉台,四灵鼎立四方,其上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八个人围坐四周,盘膝而坐,面色安详。 萧风静静看了会儿,眼神说不出的冰冷,低笑了下,盘膝而坐,微微阖目。 过了近一个时辰,萧风猜测正值子时,寂静大殿里忽然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萧风睁开眸子,看到那八人正看着他,肃然一礼,“王!” 萧风面无表情,一拂袖,钻进了宫殿下面的玉门里。 门后是一条蜿蜒向下的走廊,无数灯奴燃着幽蓝色的火焰,不断延伸,似乎永无尽头。 萧风走了很久。 尽头处是一青铜棺,棺盖未阖,棺顶一颗幽蓝色的石头悬浮半空,散发着浩渺的气息,神秘玄奥。 萧风忍不住退了一步。 陨星石,又是陨星石,为什么这里到处都是这种石头。冷幽谷,仙人陨,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因为叶凡吗? “你来了。”寂静墓室里忽然响起温和嗓音。 萧风猛地回过神来,四下一扫,空无一人,他一皱眉,“你是谁?” “你用神识可以看到我。”那声音提醒道,“我本只剩残魂,苟延残喘数千年,你来,我便可以走了。” 萧风瞳孔倏忽转为金色,他怔了下,“你……” “不必惊讶,你我本是同根生,自然生得相似。”萧风眼中顶了张与他有七八分相似面容的白衣男子浅笑说。 “什么意思?”萧风皱皱眉。 “有些事,自己他日知晓要比别人说更容易接受些。”白衣男子摇摇头,冲萧风招招手,“过来坐。” 萧风抬头看了眼棺顶的石头,“你可以下来。” “画地为牢,我下不去的。”白衣男子浅笑,“放心,这块石头有我,不会影响到你。” “是吗?”萧风低喃,又抬头道,“我只问你一句,引我来的是你还是他?” “我身不由己,如何引你而来?至于他,”白衣男子苦笑起来,“万物于他皆不过棋子,若是他引你来,必然是步步为营,你不得不来。” 萧风偏偏头,笑了下,“的确如此。” 他上前坐在那男子身边,“那些,都是你告诉我的?” 男子转头看着萧风,“我本不想你现在来,到底太过稚嫩了。” “也是。”萧风点点头,“直到避无可避才清楚自己一直在别人局里,的确天真得很。” “你……”男子微微愕然,“看来你经历了不少事。” “只是他想让我经历而已。”萧风微笑看向幽幽走廊。 “呵,看来他也没多少耐心了。”男子笑了笑,“可觉得委屈?” “委屈?”萧风偏偏头,认真想了下,“这是孩童才会有的执拗,毫无意义。” “这样想不好。”男子看了看萧风,摇摇头,伸手去摸萧风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