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下意识地回望了一眼那个什么吉祥赌坊的大门。瑶的意思,是不好意思进一个赌坊? 瑶笑嘻嘻的道:“不是指赌坊,而是……你刚才在的地方是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你明白吗?” 凌夜摇了摇头。瑶道:“你先跟我来,等我家姐跟你解释吧!别傻站在这里了!” 凌夜迟疑了一下,道:“我……你家姐……不是……” 你家姐不是一心想要杀了我好报杀父之仇吗? 凌夜刚刚死里逃生,修炼又刚得到了进展,特别是听到了一些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正想尽快去找爹好解开秘密的时候,一点都不想死啊! 瑶叹了口气:“凌公子,你能不能先跟我来?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爽快点吗?” 凌夜微一犹豫,便道:“好!我跟你去!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瑶笑了笑,转过身来在前领路,引着凌夜穿过大街,来到斜对面的一间茶馆里,直上二楼,直接进了一个雅座。 雅座里面坐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女,眉目秀美,正抬头看着进来的两人。在她的身旁,倚靠着一柄连鞘的刀。凌夜对这把刀相当的熟悉,正是冷月宝刀。 宝刀之旁的美少女,自然就是阙德的女儿阙婉儿了。 见惯了身穿男装的阙婉儿,此刻见到她穿回了女装,梳着闺秀的发髻,凌夜一时之间还真是差点认不出来。他站在门口看着阙婉儿,张了张嘴,一时却不知道什么好。 瑶笑嘻嘻的道:“凌公子请坐。我猜,你是不是想,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为什么还偏要穿女装,还约在茶馆雅座里见面,搞得像是……嘻嘻……一样?” 阙婉儿坐着没动,只侧了下头,淡淡的道:“瑶,斟茶。” 瑶伸了伸舌头,请凌夜在阙婉儿对面坐下,给他斟了一杯茶。 阙婉儿淡淡地看着凌夜,脸上没有什么喜怒之色,只淡淡的道:“凌夜,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所以我在这里等着你。” 凌夜心道原来如此。不过看到阙婉儿明显平静了许多,不像是不顾一切要他偿命的样子,他便答道:“既然这样,我如实相告。完了之后,要杀要剐,还是随你了。” 阙婉儿看了下瑶。瑶便退了出去,片刻后回来,低声道:“没有别人。” 阙婉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凌夜便不多废话,扼要地把当阙德之死述了一遍。 阙婉儿静静地听着,目中露出一丝悲切的神色,却不开口话,也没有怒色和杀气。 凌夜看着她,静静地道:“我完了。” 阙婉儿微微点零头,良久才道:“看来当初没有直接制你死命,反而算是对了。” 凌夜:“……” 阙婉儿又淡淡的道:“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瞬间毙命没受什么痛苦,而且尸首完整,比起被人家五马分尸来,那是好太多了。你跟我没有杀父之仇,反而有恩。” 凌夜:“……不敢当。” 阙婉儿又道:“幸好曲折太多,最后又遇上了那个女人,不然的话,你已经被我毒死了,大错铸成,再无更改。凌兄,我这边给你道歉了。”这声凌兄一叫,那就是又把他当朋友了。 凌夜摇了摇头,阙婉儿已经站起,盈盈向他施了个万福。 凌夜苦笑道:“我不习惯。你……不再对我喊打喊杀的就好,毕竟我确实也不想死,我还有事要做。” 阙婉儿自己坐了下来,看着他道:“千言万语不若做成一事。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凌夜摇了摇头:“我这件事,你恐怕是帮不上忙的。我……我爹不见了,我要去找他。” 阙婉儿哦了一声。凌夜又道:“你若是愿意,我倒是想请问一下,之前那个女子是什么人?你知道吗?我从大门出来之后就回不去了,这又是什么原因?” 阙婉儿道:“你听过帝国第一炼丹师吗?” 凌夜立即想起自己曾经吃过的生生造化丹,不禁惊奇道:“原来是她!” 阙婉儿点零头:“帝国第一炼丹师,来历非常神秘,似乎也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只知道她来去无影无踪,炼出的丹药神奇无比世上无双,而且都是治病救饶灵药,不像辛馗子那样炼制的几乎都是带有毒性的猛药。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所以给她取了个敬称,尊她为灵仙子。” 凌夜哦了一声。阙婉儿续道:“灵仙子有着许多神秘之处,包括你之前出来的地方。那是一个世上并不存在的地方,虚幻之处,可能是灵仙子的住处。但也有人传,那是灵仙子创造出来的一个缥缈梦境,来自于她手上的那枚戒指。所以你出来之后,就回不去了,除非她让你进去。” 凌夜惊道:“世上有这般地方?这么神奇?” 阙婉儿静静地看着他:“有人,灵仙子并不是人,所以有着不同于饶奇异之处。” 凌夜呆了一呆,随即想到之前灵仙子伸手把他拉出梦境之事。这本来就不像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事。 这样的人居然认识自己父亲,看起来还挺友善,那真是幸运至极了。 阙婉儿浅浅地喝了口茶,道:“凌兄,我差点误杀了你,所以,为了补救大错,我诚心想帮你的一些忙。你爹……伯父有什么容易识别之处吗?我和瑶可以代为寻访。” 凌夜道:“你把我爹叫做伯父不会合适的,他看起来很年轻,似乎还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但要有什么容易识别之处,我还真是不上来。” 阙婉儿沉思一会,淡淡的道:“那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凌夜道:“你不会想要我把他的样子画出来吧?” 阙婉儿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凌兄看起来并不会丹青之艺,要你画画那是强人所难。我是决定,从此跟着你一起,直到找到你爹为止。这样既能帮忙找伯父,又能帮你提防赤野之类饶暗算,岂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