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嘿嘿一笑:“当然!我们余家兄弟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在离公子手下,却也稳妥地办了不少事,因此离公子信任我们兄弟,把我们兄弟派出来!” 陆天明呵呵笑道:“两位是在谦虚了。离公子派出来的人,老夫当然是完全的信任!只不过,这里面有一点,需要跟两位商量一下。今天早朝时,皇帝给了老夫一个难题,要老夫把活着的凌夜交给他。这个……你们看怎么办?” 那人道:“这不难办。既要除掉一个人,又要在他活着的时候交给皇帝好交差,这里面的方法门道可是不少。大人你就放心好了!” 陆天明问道:“老夫可以知道吗?” “当然!这个很简单的。第一,是下药。活抓到那小子之后,给他服下一种毒药,让他在头几天都是活蹦乱跳的,但在第七天上就会突然一命呜呼。这个叫做七日必死丸,我们兄弟用过几次,效果都十分满意,从无差错。第二种,是截脉。活抓到那小子之后,把他身上的几处经脉截断,使得灵力在他身体里面的几处地方自行堵塞,无法宣泄。头几天看着是好的,到得灵力膨胀经脉无法容纳时,就会爆裂毙命。这个叫做摧心截脉五步手,我们兄弟也很爱用它。” 陆天明听得眉花眼笑,连连点头:“好,那真是太好了!老夫一听就很喜欢!哈哈哈!” 几人又谈了好一阵,酒足饭饱下楼闲走散步。 陆天明心情大好,引着两人观赏后花园里的各种景致,大吹他当初布置这后花园时是如何煞费苦心,又是如何引得众人纷纷称羡赞赏。那两人显然对这些并不了解,也不太感兴趣,带着醉意的眼睛只朝随侍在一旁的侍女身上梭巡,显然是有了一些想法。 正说到得意的时候,陆天明突然发现有个家丁急匆匆地从后面跑过,手里拿着一扎熏香。 毕竟是首辅大人,养尊处优的,虽然有些老眼昏花,但陆天明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叫住那个家丁:“不是叫你给两位贵客打扫布置房间吗?你干啥?手里拿着这般次等熏香是要到哪里去?这是招待贵客用的吗?”他是当朝首辅,府里用的都是上等龙涎香,即使是家丁丫鬟也能使用熏香,只是品级差得多而已。 那家丁满头大汗地说道:“是,是!老爷不知,库里原先存放的上等龙涎香不知何故少了不少。平日里也没发现,今天因为各处都要补上新香,翻找起来一看,平白无故少了好几捆!” 陆天明皱了皱眉呵斥道:“少了就去买啊!这种小事还要老夫教你们吗?再怎么也不能拿你们用的熏香给客人用!” 那家丁连声答应,一溜烟地跑了开去。 陆天明也没怎么在意,对两人说道:“十分不好意思,下人粗笨,让两位见笑了。” 两人呵呵笑道:“小事,小事,大人不必在意!” 三人谈谈说说,朝向另一边走了下去。 他们谁也没发现,在他们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正有一个人藏在里面,一双十分秀气的眼睛透过枝叶的缝隙盯着他们,把他们的话都听在了耳里。 听着他们的谈话,秀气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色,若有所思。 从他们的谈话听起来,陆天明和这两人明显是并不熟悉。陆天明之所以对这两人这么热情和客气,听起来是因为一个叫做“离公子”的人。 离公子是谁?他和陆天明有啥来往?为什么要特意派这两人来协助陆天明铲除凌夜?三k 无论如何,要杀死凌夜的人,那是又要多上两个了,而且看起来是好手,至少也是地阶好手。 看来,这个离公子也是志在必得啊! 秀气的眼睛转了几转,似乎是心里想到了什么好主意——那两种方法听起来十分的不错,尤其是那个什么“摧心截脉五步手”,中招的人死掉的时候,想来场面是十分的令人过瘾。 这真是瞌睡的时候掉枕头,天上掉下来的好办法。好,就想办法弄到这招! ※※※ 凌夜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列入猎杀的名单,只是自己也知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折辱了当朝首辅,首辅大人是绝无可能善罢甘休的。现在自己不小心受了伤,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田独行对凌夜还真是不错,带着他藏在城中一座破庙里面。只是这地方也不是十分的好,还是有可能被人发现,到时就不好说了。 凌夜看着屋顶上破旧而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心下思索了一阵,说道:“老头,藏在这里不好,既没吃没喝的,还容易被人发现。” 田独行嘿了一声:“老夫也知道不太好,但是有啥办法呢?老夫当初在帝都的时候,是在恭亲王的幕僚做事,没买有自己的宅子。就算买有,进了诏狱之后也被没收卖掉了,上哪去?” 凌夜淡淡的道:“你在恭亲王手下做事那么久,一个朋友都没交到吗?” 田独行呵呵笑道:“朋友?什么朋友?小子,并不是说在一起喝酒吃肉的就是朋友。那种人老夫是识得一些,但有什么卵用?只有在你要倒台的时候还肯扶着你的台子的,那才是朋友。可惜老夫没有!” 凌夜:“……” 田独行又呵呵笑道:“帝都的这群人,老夫是早就看透了。你以为他们会像圣都的人那么友善吗?没有的,一点都没有。这群官僚表面上一团和气,跟你谈笑言欢,但在肚子里可能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把你扳倒,或者是在你倒下的时候踩上一脚。老夫可没办法从这群人里面交到朋友。” 凌夜道:“这么说来,你老头还是个好人?” 田独行嘿了一声:“不是好人,但至少没那么龌龊!” 凌夜道:“好吧。这些咱们就不说了,我就跟你说吧,我想到了一个既能每天大吃大喝好好养伤又不用担心被发现的地方,你想不想去?” 田独行道:“老夫一听就懂。酒楼的柴房地窖,都是这样的好地方。不过,老夫没有那么没良心,要去偷人家的酒菜白吃白喝!” 凌夜淡淡的道:“我也没那么没良心。我想到的,是到你的老主人恭亲王府里去白吃白喝!” 田独行两眼一亮,拍手道:“小子这招不错。我们从诏狱里逃出来,外面估计到处都在通缉。谁能想到,你居然会藏在恭亲王府里呢?哈哈哈!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