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冰的问题也不是很困难,首先就是为什么唐谦能够找到自己,唐谦从夏语冰的身上好像捻起了什么,可是夏语冰却又什么都看不到。唐谦解释道:“我之前的破剑也碎过很多次,我还存了一些铁剑的碎片,虽然它们离开了剑之后和平常铁片没有什么区别。”唐谦笑着说道:“但是就和你用了一个七八年的茶杯,总会有些念想,我也一样,我恰好塞了一片在你的身上,然后还用一些方法把让它变成了能够让我找到你的信标——我看这个碎片,就像是在黑夜里看到星星一样。”唐谦的手做了一个拎东西的动作,好像拉住了一根无形的线,然后从她的衣服中拉出来了一片黑色的铁片,一点都不起眼,就像是唐谦现在用的破剑一样。 唐谦补充道:“之前我放在你身上的,我想你不介意。”唐谦突然一机灵,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又说道:“我绝对没有用这个铁片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唐谦之前好像有过相关的经历:“这个铁片只是定位,绝对没有什么偷看啊,还有什么别的古古怪怪的功能。”唐谦说的很快,生怕夏语冰误解了什么似得,结果夏语冰噗的笑了出来:“我晓得的。” 她从唐谦的手中拿过了那个铁片,然后又放回了衣服中。 接着夏语冰就把刘太守和她说的事情说了一遍。 唐谦皱着眉头,他走在前面,一生和尚夏语冰还有周生都在他的身后跟着,这个洛城的地下空间非常大,唐谦走了很久,七扭八拐,夏语冰实在是想不通唐谦是怎么只是通过那个铁片找到自己的,可是偏偏唐谦低着头想着事情,却真的看到了光亮,然后看到了远处的洛城。 这是一座山,不是很高,刚好能够看到洛城的全貌。 夏语冰其实很奇怪,因为他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上坡,却从地下走到了山上。 手指虽然不能动,但是它说话的时候夏语冰竟然能够想象到它摇头晃脑说话的样子:“刚刚走过这堆破石头可是大有来头,是上古的迷阵之一,叫做……”手指却发现没人听他说话,因为唐谦在沉思,一生和尚低头冲着手指摇了摇头,夏语冰也很乖巧的没有说话,而周生则从刚刚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他们慢慢悠悠的回到了洛城,唐谦也没说话,而洛城也没有人出来就说要抓住他们。 唐谦他们又回到了酒楼的菜窖,五云洞可以到菜窖,菜窖自然可以再回到五云洞去。 可是进入菜窖之前,唐谦却突然说道:“周生,刘太守的和你说了许多?”唐谦的问题让周生身体一震,唐谦接着说道:“他们还是很需要你,需要你的加入,那我不妨猜猜,你现在有没有感觉你的左肩比右肩要沉重一点?” 周生摇了摇头:“我右肩更——”他的话没说完唐谦就已经出手,一道黑影从周生的身体里冲天而起,叹了口气:“你比想象中还要厉害。”声音依然是刘太守的,而唐谦笑了笑道:“你比想象中还要麻烦。” 黑影自然不会久留,它只是一闪身就消失不见。 “专门蛊惑人的法术,”唐谦解释道:“现在你是不是感觉有些事情想的能过明白一些了?” 周生点了点头:“他刚刚说的我好多都感觉他是绝对正确的。” 这和很多狐妖趴在人的肩头障目遮挡人的眼睛,然后影响人的决断,都是一样的。 唐谦点了点头:先一步进入菜窖,又回到了五云洞。 唐谦突然说道:“我想明白了。” 一生和尚问道:“想明白了什么?” 唐谦说:“你喝了血稻粥?” 一生和尚回答道:“喝了。” 唐谦接着说道:“那就是有一批人专门让人喝粥?” 一生和尚接口道:“这帮人叫做壶米行,这件事我说过。” 唐谦道:“云州还有一个在一起的酆都,酆都里面还有很多居民?” 一生和尚说道:“你现在说的都是我们知道的。” 唐谦接着说道:“喝了血稻粥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变成了接收酆都中那些居民了对吧,或者直白一点说就是那些酆都的人把自己的灵魂藏在了血稻粥里,吃下去的人就会被夺舍——比较完美的那种夺舍。” 一生和尚点着头:“是,你好像还没有说到重点。” 唐谦却接着说道:“整个云州不知道有多少曾经或者正在变成酆都中人的人,也就意味着除了洛城的太守我们还可能遇到比如赶车的马夫,又或者是蒸包子的的伙计突然提起刀来,然后照着我们的脖子来了一下。” 手指突然接口:“如果这个和尚的脑袋掉了,我正好能接管这身体,那可真是太好了。”它突然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那就是和唐谦他们说话,毕竟它被封印了几千年,自然需要说说话。 唐谦又说道:“如果再加上酆都的庆甲分出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指头脚趾头,还有颜言他们在的都云骑,一共就有三拨人了,如果司马还是都云骑的大统领,那其实可能只有两拨,不管如何,他们一定要做什么。”唐谦皱着眉头,这件事比想象中的复杂太多。 颜言并没有跟着他们来五云洞,而是留在了云湖,按照他的说法他还需要去和自己的上司回报放走了自己一行人的事情。 一生和尚依然奇怪:“所以你想到的是什么?” 唐谦已经走到了那个五云洞老头面前,回转头说道:“如果他们还需要周生和夏语冰的话,只有一种可能,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很大,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一定要找到的就是他们要做什么。” 唐谦将那张刘太守给的路引拿了出来:“我们要走一遭酆都——没有死掉却要去一趟地府,岂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老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然后站起身来,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然后一生和尚都不用翻译了。 这老头说的一定是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