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打量着柳一鸣,柳一鸣提防着少女。 很快柳一鸣便察觉出蹊跷,此时少女神态哪还有一丝阴冷?分明是个俏皮的小姑娘。 明媚微笑,人畜无害。 柳一鸣心里犯嘀咕,全身无力的斜躺在地,冷冷的问道:“你要做什么?士可杀不可辱,要杀便杀,休想羞辱于我。” “嘻嘻嘻。” 少女莞尔一笑,很无辜的说道:“咱们无冤无仇的,我要杀你做甚?我不但不会杀你,反而还要救你,我好吧?” “我好吧?” “无冤无仇?” “要救我?” 柳一鸣脑子了闪过这几个词,只觉内心要崩溃了,他算是明白了,这姑娘武功高,脑子也有问题。 “我到底好不好吗?你不说话我可不帮你,实话对你说了吧,你这伤是翠儿打的,毒也是翠儿配的,这个世上除了我爷爷就数我能解这毒,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柳一鸣只觉着身子越来越冷,可汗却是越出越多,他心中越发害怕,忙顺着说道:“你好,你很好,姑娘你救救我吧。” 少女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蹲下身在他身上摸索一番,掏出一块崭新的油纸,打开一看,赫然是一份地图,少女嘻嘻一笑,忙揣进自己兜里,随后开始给柳一鸣治伤。 少女一连拿出五个瓷瓶,每个瓷瓶内爬出一只毒物,有青蛇、毒蝎,蜈蚣等毒物,那些毒虫依次爬到柳一鸣手上,刺进他皮肤之中。 柳一鸣初看到这些剧毒之物,心神震颤,却动弹不得,只得依着少女任性施为,待毒虫依次爬过手腕,柳一鸣发现自己非但没死,反而渐渐有了体力,而那些毒虫一个个则变得无精打采,纷纷跌落掉下。 少女一一捡起毒虫放回瓷瓶之中,一脸心疼模样,嘟着嘴说道:“翠儿的毒又厉害了,我的大将军都快撑不住了,看来得好好研究研究如何破解毒药了。” 少女说话间收起瓷瓶,随即便转身离去,柳一鸣吃一堑长一智,是真怕了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翠儿的翠儿,他只想恢复体力,快速远离这里。 不想那女子去而复返,看着已然坐起身的柳一鸣,不满的说道:“我救了你,你还没谢过我,这样是不对的。” “谢,谢谢姑娘救命之恩。” “嘻嘻嘻,不用谢不用谢,举手之劳。” 柳一鸣内心哀叹不已,既然不用谢那你回来干嘛。 少女像是读懂了他内心想法,压低声音说道:“记住了,我叫萧芸,爷爷喜欢喊我芸儿,打伤你的叫萧翠,是我的敌人。” 萧芸说完也不管柳一鸣惊愕表情,扬长而去。 萧芸,萧翠。 一个善毒,一个喜医。 “这是双重人格?”柳一鸣觉着脖子有点发冷,生怕那个萧翠再回来,也不待身子大好,只是稍有力气便匆匆离去。 内心也是不停的喊道:“萧芸你可要坚持住啊!” 像是听到了柳一鸣的心声,少女萧芸转身对着奔跑而去的柳一鸣甜甜一笑,随即便向远行客客栈旁的山涧奔跑。 氤氲雾气蒸腾,袅袅炊烟而起。 白胡子老者穿着一身简单衣服,正在起火做饭,看到少女回来了,笑骂道:“又出去疯了。” 少女嘟了嘟嘴,随即又眉开眼笑,从怀中掏出那幅得自柳一鸣身上的地图递给老者,老者瞬间明白了孙女出去的原因,只是苦笑数声,便将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藏宝图扔进了火中。 熊熊烈火,可灼日月。 少女萧芸看着化为灰烬的藏宝图。并没有什么感触,像是知道老者会这么选择。 老者开始炒菜,手下木铲挥动如风如刀,看的萧芸两眼发光,老者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笑骂道:“还不来帮忙。” “唉。”少女眉开眼笑,跑了过去,顺势取了个盘子放在老者面前。 老者边向外舀着菜,边问道:“人没死吧?” 少女嘻嘻一笑,骄傲的说道:“就翠儿那小手段,我还不是手到擒来,药到病除,怎么可能会出人命,放心了放心了。” “就你这样我才不放心,你们一体同生,若不是要给你治病,我老头子现在还在京都享清福哪。” “嘻嘻,爷爷对芸儿最好了,芸儿可听话了。” “你还听话?” 老者像看魔鬼一样看着自己孙女,心想你要是听话我还用得着离开京都? …… 马车碾过官道,尘土飞扬。 距离京都不足百里,雪易寒几人也实在坐的倦了累了,便寻了一处清秀之地休息。 旁边是京都附近最有名的龙庭湖,湖上泛舟而行的年轻男女甚多。 雪易寒是初到京都,不想也不愿惹事上身,本不想泛舟湖上,却拧不过好奇心极强的白羽和曾倩,无奈答应下来。 彩蝶回了苏州,只苏五需要和苏州通信,被留了下来,苏五负责看守马车和行礼,而雪易寒几人则联袂游湖。 租了一条画船,画船空间也大,完全坐的下几人,曾倩和颜乐现在船头,兴高采烈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若是瞧见喜欢的风景还会跳着大吼大叫,引得许多泛舟湖上的青年男女侧目怒视。 曾倩就当完全没看见,依旧和曾倩说着在太湖的光辉事迹。 二女长的也是及出彩的,便是和湖上诸多女子想比也不会落了下乘,有那好色之徒,隔着画船,在湖水之上便吹起了流氓哨,让曾倩是既喜又恼。 白羽和路非二人的视线几乎就没离开船头,便是雪易寒叮嘱的话都没听太清,雪易寒说一句,二人点一下头,至于说了什么,哪里及得上船头的风光。 雪易寒颇为无奈,白羽和曾倩早就相互心有所属,可颜乐是何时接受了路非,这他是一点不知情。 “看来对自己身边人关心不足啊”,雪易寒这般想着。 突然,船头响起了争吵声,更是有一股巨力撞击在船头之上,整个船剧烈一震,就像散了架似的。 雪易寒、白羽和路非三人身子摇晃片刻,便稳住身子掠向船头,只见有一名唇红齿白的男子就站在他们的画船头上,而他身后,一艘更加庞大的画船正抵住他们的画船。 几人都微张着嘴巴,看着眼前画船,再看看自己的,犹如蚂蚁与大象,无法相提并论。 只是片刻震惊,几人便反应过来,白羽向前一步呵斥道:“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指使你们的船撞我们的船。” 那人很骚包的取出一把折扇,骄傲的说道:“你们这也叫船,没文化的叫花子。” “你说什么?” 白羽有些气急败坏,这时曾倩又对他说起了那男子言语调戏她和颜乐的事,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飞身上前和他扭打起来。 大船之上站着十多个公子哥,一个个笑着、骂着,一身的铜臭气,哪有一丝一毫的贵气可言。 雪易寒眯着眼看着船上众人,示意路非先不要上去帮忙,观察观察对方实力。 与白羽对打之人,轻功见长,手上脚上功夫用的极少,只是戏谑性的带着白羽来回跳跃,白羽何许人也,师父萧冷月,被称为江湖第一盗,轻功那是连雪易寒都赞叹的,他却偏偏选择轻功比斗,只是几个起落间便被抓住衣领,摔在甲板之上。 “呦,萧少不行了,连那么一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啊!”一名满嘴油腻的胖子戏谑的说道。 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今日见他如此狼狈模样,那还不得好好讽刺封闭,机会难得啊。 被叫萧少的男子气的咬牙切齿,狠狠瞪了眼胖子。 胖子象征性的退了两步,更是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笑哈哈说道:“别看我啊,我可没有你这狗爬的本事。” “哈哈哈哈。” 有明显和胖子一伙的,对萧少有不满的已是开怀大笑,笑容中极尽讽刺,有维护他的则是将他扶了起来,不满的说道:“都是朋友,何必伤了和气?” 胖子冷冷一笑,呸了一声:“朋友,若不是秦王世子相邀,就你们这群武夫配和我们做朋友?” “你…” 有几人已是气的脸色通红,却不敢对他说太重狠话,终究地位不同。 他们不敢对胖子如何,对白羽却不会那么客套,以萧少为首的六名男子,纷纷跳至白羽身侧,直接向他攻去。 六人合围,白羽脸色依旧平和,待几人攻势已成,白羽突然一个屈膝,朝着萧少冲了过去。 没有一点花里胡哨,就那么直直的冲了过去,而其他几人则被刚刚加入战圈的路非所阻,一时竟是分不开身。 白羽冲向萧少,萧少却不想这般蛮横的对冲,稍稍躲了一下,还是被白羽给冲了个正着,直接摔在了甲板上。 一股钻心的痛袭上胸口,原来白羽不知如何换了方向,恰好撞击在他胸口,这一下萧少差点没有昏厥过去。 白羽余势未减,再次向前冲出许多,直到离胖子稍近,才堪堪停下脚步,对着胖子冷声问道:“你说的武夫不配和你做朋友,那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