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仙君来的比想象中要快,感觉到他的气息后,四人同时起身往外面去接,此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天热尚且朦胧。 这时藤伯已经在院子里打理下人,见他们都起了床,明白是有大事或者大人物到来,当下也不敢怠慢,放了手里的事情,就跟着一同往府门去,只见府门前静静站着以为黑袍男子。 以他的实力竟然察觉不到半点男子的灵力波动甚至是气息,若非亲眼见到那里仿佛是没有人一般。 此时红豆等人已经迎出来,正对着黑袍男子行礼问安,藤伯更是不敢怠慢,只小心跟在后面问安。 麒麟仙君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一圈,最后停在藤伯身上,问红豆:“这就是你护着的那些妖怪?” 红豆道:“也不是,算是一起做生意的伙伴。” 麒麟仙君颔首:“人若都齐了便走吧。” 红豆道:“不曾,还有一位修行者,现在正在晨吐,需要等一会儿,前辈不如先进去休息会儿?” 麒麟仙君点点头,一行人就又进去,唯有藤伯听见红豆即将离开,忍不住露出几分失落。 一行人在大堂坐下,麒麟仙君与坐在主位,红豆等人坐在下方,藤伯忙安排人送来点心茶水,看得阿笙眼都绿了,不过上面坐着尊大神,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更是让藤伯慎重几分,小心翼翼的退出去。 几人说起青龙族那边的后事,阿笙忍着肚内的躁动,直到麒麟仙君表示无须拘束,这才拿起点心大口大口吃起来,渐渐去听清他们说的话。 原来二长老死后青龙族仍然混乱过一段时间,有人,不对是有龙觉得这些长老只在乎自己的权利,并没有把他们的性命安全放在眼里,掀起一波起义热潮。虽然最后被长老们压下去,不过还是惹出不少麻烦,最后不得不更改青龙族素来的政策,其中最为紧要的就是长老没有绝对的决策权,想要实行的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要先通知族内所有人,再进投票等,超过半熟才能实行。也正是因为如此,原本定下立五长老为族长的事情也被翻出来重提,最后竟然有超过半数的族人否决她上任族长一事,这时也不知谁爆出来当初全族中毒时五长老其实早有察觉,却为了能够揪出族内的叛徒选择隐瞒,到最后也没抓出叛徒等事,那些族人更不会愿意让她做族长。 即便最后五长老想尽办法也没能挽回人心,但族长之位不能再继续空置下去,于是三长老提出一个办法,就是让族人自己选族长,八长老也很快迎合,五长老与六长老没有办法,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最后这选举,竟然是青槐这个七长老得到超过半数的票。 “果然是他。” 听到这个结果后,红豆阿绿甚至是黄豆仙君都没有太过惊讶,从青槐后面的行事来看,不难看出他的野心。 这时阿笙咽下口中糕点,忽然问一句:“那五长老最后怎么解决的?” “查明为真,被幽禁起来,短时间不会放出来。”麒麟仙君回答的很平静,他本来就不在意这些,只要能将青龙族管理好,是谁都无所谓。 阿绿不禁想起,七长老最初也是被禁足起来,不过这是否是青槐的报复已经不重要了。 略坐了坐,吐纳完毕的狄卦急急忙忙的赶来,一见坐上的麒麟仙君双腿便不住打颤,差点跪下去行礼问好。 麒麟毕竟是万兽之主,自身威压十足,虽然麒麟仙君有心收敛,但狄卦毕竟是个凡人,但凡稍微流露一点,都能将他震慑住。 对于狄卦的问安,麒麟仙君微微颔首:“等下我们启程去蜀山。” 这事红豆昨日就与狄卦说过,狄卦也不觉得惊讶,只是安静跟着他们。 麒麟仙君又去看黄豆仙君,说:“你下来的时间也差不多,是不是应该回去?” 这事情还没解决,黄豆仙君并不愿意离开:“我得确认绿豆没事才行,况且这对上面来说才多久,不急不急。” 麒麟仙君摇头没有说,反而是红豆接着问一句:“那上面是谁看着?” 黄豆仙君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自信满满道:“放心,我下来前通知过蚕豆多缠着些黑豆……” 毕竟这件事情最需要瞒着的就是黑豆,如此麒麟仙君与红豆都不再问什么,又与藤伯交代了些事情,一行人向着蜀山飞去。 阿绿知道那些事情里面应该有关于海城知府秦叟的事情,很久之后她才知道秦叟的结局,虽然他为官小心谨慎,却架不住他自己家人亲戚腐败,打死人的,逼良为娼的,贪污的,顺着藤牵出一大串。秦府被抄家,秦叟一家被判了流刑,抄家前他最爱的小妾跟着家丁跑了,流放途中那些他那些娇生惯养的儿女没熬过去,一个个死在流放的途中,等到流放的蛮荒之地,只有他和妻子还活着,可妻子已经病的神志不清,连他是谁都不认识,之后是终年的劳作,还会被看管的官吏欺辱,他唯一期盼的就是明日能够死去,可是日复一日到,曾经希望的长命百岁到最后反而成了他最害怕的噩梦。 琼城距离蜀山有些距离,不过他们都不是什么修为低下的人,最弱的狄卦也能跟上他们的速度,偶尔有跟不上的时候,黄豆仙君就会热情的帮助他,狄卦一度认为他是个品行端正的好人。 直到靠近蜀山,路过一处声色之地,黄豆仙君开始暴露本性,就要往里面去,被阿笙揍了一拳后才无奈叹息,说着正事要紧,然后依依不舍的盯着那脂粉香气浓重的地方。 很快到了蜀山的山脚镇,因为之前的事情,蜀山与镇子就断了来往,采办的弟子下山也换了方向,往另一处镇子去,因此再来这里,他们发现这个镇子萧条不少。 那些镇民见他们走来,下意识闪避他们,如同之前一样,不过镇子里并没有妖气或者阴气,看来这些萧条大多是因为经济上的问题。 他们并不去在意镇民的反应,沿着路一直往山上去,镇民见他们要上山,交头接耳起来,若认真去听,不难听见他们在说山上的人都是些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