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庞秋水和吴阎煞,其余人还在混乱的激战之中。 “难道庞盟主认为我是怕死的人吗?”吴阎煞低语反问道。 “当然不是,吴大哥武学造诣甚高,是我平生钦佩人之一,当然不是怕死之辈,可是大丈夫要死得其所,如果今天就这样死在少林,又如何报的了二十三年被囚禁之仇。吴大哥,听我一声劝,好汉不吃眼前亏。”庞秋水一边假装和吴阎煞打斗着,一边低语道。二人飞上少林寺塔顶继续伪装着打斗着。 “好汉不敢当,可是你这么为我着想,你这兄弟我算是交上了,我一般从不和别人称兄道弟。”吴阎煞低语道。 塔底无魔山二当家和三当家正与屠苏松和静放打斗着,四当家假装称病,卧床不起,此次没来参战。 吴阎煞在塔顶借着自己可以捉鹰捕雕的绝世轻功飞走了,地面人疾呼:“吴阎煞逃走了,快追。” 庞秋水大喊一声:“穷寇莫追!”然后飘飘欲仙地从塔顶飞了下来,“不要再打了,吴阎煞,已经逃走,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再为他流血牺牲,至于无魔山的所有武林的叛徒乱党,都放了吧,他们也只是摄于吴阎煞的淫威,静放、屠苏帮主快住手,无魔山的二当家和三当家,你们也不要打了。” 这时众人听完庞秋水的话,都停了下来,有的双手捂着腹部,有的用剑插在地面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有的在衣角撕下一块长布,慢慢地缠裹在手臂上,有的用衣袖慢慢地擦着脸上的血迹。刚才还打得难分难解,一心想置对方于死地,打得浑身伤痕累累,现在彼此看着对方,仿佛并没有多深的仇恨,都双手松垂着手中的利刃,等待庞秋水的安排。 “此次战争,损失惨重,死伤人数数百人,连我们尊敬的瑞雪师太也战死少林,此役算是武林一劫,而此劫难全因恶魔吴阎煞引起,吴阎煞将是我们武林正义人士的共同敌人。刚才不幸让恶贼逃走,全是在下的失职,下次若再碰到此人,当用尽浑身解数,为武林除害。” 少林主持站出来说了几句:“这次放了吴阎煞,就等于是放虎归山,下次再想集众人之力擒到他,可比登天还难,若是以后吴阎煞声东击西,必又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大师严重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恶贼吴阎煞是不会有可乘之机的。”庞秋水道。 “庞盟主说得轻巧,你武功盖世,当然不怕吴阎煞,可是我们武功低微,恐怕防不住这恶贼的已在偷袭啊。”康家门主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在下一直想不出对策。”庞秋水摇着头说道,“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这时在场的每个人都低着头,一阵叹息。 “在下华梅派大弟子佳期,我有个建议。”华梅派瑞雪师太的大弟子佳期站了出来,双手抱拳说道。 “请讲。”庞秋水一脸诧异,这才是一个二十五不到的姑娘能有何见解。 “我有两个建议,第一,恶贼吴阎煞一直住在无魔山,咱们齐众帮派之力,再次主动出击,征伐吴阎煞,把他囚死在无魔山。” “不好,这个建议我不同意,因为只要双方发生争斗,双方必有损伤,为了杀死一个吴阎煞,再次牺牲众武林豪杰,说什么,我也不答应,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平,为和平而战争,这个理行不通。”普光大师说道。 “可是除恶不除尽,就算没有了大恶,小事也会层出不穷,吴阎煞将永远是人们心中的噩梦。”华梅派佳期道姑说道。 这时渡苦大师也站了出来,他咳嗽了两声,用禅杖敲击了地面一下,“阿弥陀佛,我同意普光师侄的说法,我一生为世人渡苦,不知感化了多少人,也改变了许多人,酒鬼、赌鬼变贤夫,泼妇、恶妇变淑子,比比皆是,我相信吴阎煞也会有改过自新的那一天。” 铁枪帮李承十是个直脾气,骂骂咧咧地说道:“别挺这一群光头的。”他本想说“老秃驴”,但还是有点警戒防备之心,没有说出口,“吴阎煞不可能会有改邪归正的一天,就算他真的改邪归正了,可是他害了这么多人,依然不会被众人原谅的,还是死罪一条。” “嗯,李帮主所言正是,不能放过吴阎煞,佳期道姑,你且说说第二个建议。”庞秋水道。 “那就要看看无魔山的众子弟是不是真的成为吴阎煞的傀儡了。”佳期道姑说道。 “此话怎么讲?”庞秋水问道。 “吴阎煞吃住都在无魔山,想必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无魔山的众人看在眼里,只要有人做个间谍就行了,当吴阎煞有什么大的动作的时候,就快速传信给众门派,及早做好准备,给吴阎煞来个瓮中捉鳖,我的话说完了。”佳期说完,退后了一步,又站在了华梅派众弟子中间,可以看出佳期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 “此招神妙啊,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无魔山去处理了可是派谁去做吴阎煞的暗哨呢?”李承十问道。 这时无魔山的余下众人都深深地低下了头,用余光观察着众人,随即又摇了摇头。 “看来无魔山都是穷寇犬辈啊。”讥笑声响起。 “那我做吧,让我来完成这个危险的任务吧。”二当家刘芳站了出来。 “不行,二师兄,平日里你和吴阎煞关系挺疏远的,他平日有何举动,你是不易察觉的,如果你突然走近了他,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而我不一样,吴阎煞平日里最喜欢让我陪她喝酒,我和他还算熟悉,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无魔山三当家大义凛然地说道。 “看来无魔山还是有许多英雄好汉的。”李承十说道,“庞盟主意下如何。” “我同意无魔山三当家的提议。”庞秋水一边回答着他们的话,一边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倘若吴阎煞被看的这么紧,我还有什么机会和吴阎煞独处了,又如何学得他的一百零八路的“死期囚魂手”。于是庞秋水把交易地点放在了华山之巅。 “大家还有什么想说的,尽管提议。”庞秋水扫了一眼众人。 众人都摇了摇头,渡悲大师说道:“剩下的话语权就交给庞盟主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好,今日一战,虽然牺牲太多,但也找到了周旋敌人的方法,现在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各大门派还是请回吧。”庞秋水也向着归一派走来,“静放,你没事吧,你的手还在流血呢。” “多谢师父关心,我没事的,一点儿皮外伤。”静放礼貌地回敬了师父一句。 “你关节处的骨头都露了出来,怎么还能说是皮外伤呢。”于是师父从怀中取出了一瓶消毒金疮药,递给了静放。静放拿着白色的瓷瓶子,将覆有红色布纱布的木盖子拔掉,将里面的药粉轻轻倒在了露出的骨头处,然后解下一块布条子,包扎在了伤口之上。然后盖上瓶盖子,将金疮药拿给师父。庞秋水道:“你留着吧。走,咱们回归一山。” “归一派的各位弟子,咱们返程了。”静放大声地宣布着庞秋水的命令。 众门派的伤者互相搀扶着,受伤较轻的人背着地上的死尸,一同回家了,门派就是他们的家。 “静放啊,你景鹏师弟最近可好。”庞秋水此次出战,特意让众人瞒着窦景鹏的,因为庞秋水知道,窦景鹏剑法很高,他怕窦景鹏会坏了他的好事。 “师父,景鹏师弟一直呆在炼丹房,挺好的,师父,你怎么突然想起景鹏师弟了。”静放回答了师父。 “景鹏天资极高,是练剑的人才,师父只希望他会更上一层楼。”其实庞秋水说的恰恰是反话,窦景鹏剑法日臻成熟,实乃庞秋水的心腹大患,有时他做梦都会梦到,窦景鹏和他大战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