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姐弟三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头痛哭了许久,贾元射终是轻咳一声,打断了几人思绪,和陆鸣飞打了一声招呼。 姚杏儿这才回过神来,十分局促地看了看贾元射,又看看陆鸣飞和曲小天,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哪里开口。 陆鸣飞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贾元射,虽只是见过对方一面,又是两年过去,还是将这个凤安城摆摊算卦的小道士记了起来。 “这位先生......?” 陆鸣飞见对方都是善意,想要打声招呼,也不知从何说起。 姚杏儿急忙来到贾元射身旁,对着陆鸣飞说道:“这位是贾大哥。” 说话间已不经意地朝着贾元射的身旁靠去,陆鸣飞看的清楚,也不知为何,姚杏儿的举止之中,对于贾元射有着明显的信赖。 正因如此,陆鸣飞对这个并无太多交集的贾元射同样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完全就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连陆鸣飞也说不清楚缘故。 见陆鸣飞情绪稍稍冷静了一些,殷折鹿适时走了上来,再度和陆鸣飞打过招呼。 回忆起当年在南风城中,因为觊觎对方那两根金条而结下的缘分,陆鸣飞嘴角上不由挂上笑容,正打算询问一下几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就见戚小白又走了上来。 似乎是因为几人之间的热络,让戚小白感觉有些被冷落的感觉,她一把拉着曲小天说道:“你们别光顾着说话了,虞姐姐追那个人去了。” 经她一番提醒,殷折鹿等人也才记起刺客之事,不由便朝着陆鸣飞等人身后看去。 也正在此时,虞映雪提着那柄断剑,漠然地从林中走了回来。 众人之中,殷折鹿第一个便将虞映雪认了出来,脸上不禁变了,无论如何还是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住,并未多说什么。 “虞姑娘?” 姚杏儿也认出虞映雪,立即上前打过招呼,只感觉缘分难言,没有想到和虞映雪在北月城分别之后,对方竟然和陆鸣飞一齐出现在了南风城附近。 本想上前拉住虞映雪的手,以女子的方式亲近一番,谁知看到虞映雪如今的容貌却令姚杏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那种极致的美貌,竟是让人不由自主生出悸动的感觉。 “那个人呢?” 陆鸣飞更为关心之前遇到的画颜夫人,急忙来到虞映雪的身前问道。 “死了。” 虞映雪面无表 情,淡淡答了一句。 相遇之后,陆鸣飞突然喝斥一声,虞映雪最先反应过来,便追了出去。 画颜夫人身形虽快,却绝不是虞映雪的对手,不多时便已被虞映雪追到身前,令她更为吃惊的是,虞映雪的身手根本令得她无从抵抗,仅仅一招便被虞映雪制服,再无反抗之力。 谁知就在此时,画颜夫人突然轻哼一声,七窍同时流出鲜血,就那么直挺挺地死在了虞映雪的面前。 陆鸣飞等人再追过去,林中只剩下了画颜夫人的一具尸体。 好奇之下,陆鸣飞立即将画颜夫人所戴的那张面具取了下来,谁知看到对方的容貌,却令陆鸣飞不由皱起了眉头,即刻陷入思索之中。 那是一张既陌生却又熟悉的女子的脸,原本与陆鸣飞没有任何交集,但陆鸣飞看了一阵之后,还是将对方认了出来。 当日三山六府一众人寻到燕灵山上求取无天镜,而此人正是与那位画颜夫人一同前来的一名弟子,原本并不起眼,正是因为当时安排了一场她与穆浊连的比试,这才让陆鸣飞多少有些印象。 如此一来,可以肯定的是,此女子虽然戴着画颜夫人的面具,但与当日在燕灵山之上的那位画颜夫人,绝对不是同一人。 “这人是什么修为?” 思索之中,陆鸣飞又随口问了一句。 一旁的虞映雪想了想说道:“应该刚刚到了灵动的境界,品阶不高。” “嗯。” 陆鸣飞点了点头,并没再说什么,但心中已有了计较。 当日在南风城中截杀自己,偷袭穆浊连的那位画颜夫人至少也有灵动仈Jiǔ品的实力,戚小白还曾与她交手过,并非那位画颜夫人的对手。 显而易见,面具只有一张,但面具之下,却不止一位画颜夫人。 陆鸣飞正在想着,忽见有兵士火急火燎前来报信。 “左将军,不好了,大帅陷入昏迷之中,看样子应该是中毒了,伤的不轻。” 众人闻言不由大惊失色,左铭更是顾不得眼前画颜夫人的那具尸体,带人便朝着营帐中赶去。 陆鸣飞等一行人也跟随贾元射来到云衍泽的帅帐之中,此时的云衍泽确实已经陷入昏迷之中,没有半分意识,仔细看去,宽阔的面庞之上已布满青黑之色,正是中毒的迹象。 陆鸣飞心里早有准备,见此症状还是难免有些惊异。 不等他开口,一旁的戚小白用肩头怼了怼陆鸣飞满脸疑惑地小声说道:“这中毒的迹象应该和你那位师姐 当时的情况十分相似。” 陆鸣飞暗自点了点头,云衍泽所表现出来的迹象,的确和当初的穆浊连一般无二。 一名军医正在为云衍泽各种探查,表情极为凝重,以他的见识来说,显然还不清楚此毒的厉害之处,更不知该如何应对。 陆鸣飞突然上前几步,来到云衍泽面前,稍作探查之后,自言自语说道:“这个毒,我或许有些办法。” 话刚说完,左铭立即朝他看来,不清楚陆鸣飞具体的身份来历,但见殷折鹿对他的态度便知此少年绝不寻常,再听那那般说法,立刻让左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真的......?这位兄弟,拜托你了。” 左铭急忙说了一句,说罢便要下跪行礼,被陆鸣飞赶忙拦了下来。 陆鸣飞正欲帮云衍泽疗毒,贾元射突然走到他的身旁,小声在陆鸣飞身边耳语几句。 陆鸣飞表情之上先是一怔,随后便跟随贾元射出了营帐之中。 不多时,二人交谈完毕,却不知说了些什么。 陆鸣飞吩咐人将左铭喊来说道:“大帅所中之毒乃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蛛毒,毒性霸道之极,我虽知晓此毒,但也没有太大把握,只能尽力尝试。” 这番话分明是又打起了退堂鼓来,左铭听他这么一说,原本心中升起的希望立即又破灭了大半,但眼下局面也由不得他选择,只好对陆鸣飞说道:“还请这位先生尽力而为。” 语气之中,极为恳切。 陆鸣飞淡淡点头说道:“将军请吩咐众人先行退下,若要解毒,只需我一人再此,身旁不能有他人打扰。” 左铭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多问缘由,立刻便按照陆鸣飞的吩咐办了。 很快,所有人都被撤离,整个大帐之中便只剩下了陆鸣飞一人。 其余人已经等候在了白米开外的其他营帐之中,包括左铭在内,数十名伍长将军皆是焦急不安来回地踱着步子。 殷折鹿不断地安慰着诸人,只说陆鸣飞看上去虽年轻,但绝非常人。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大概一个时辰过去,陆鸣飞忽然一脸颓丧地从大帐之中走了出来。 长长叹出一口气说道:“在下无能,加之那毒性太烈,实在无法及时祛除,大帅已经走了。” “什么?!” 这一句不啻为晴天霹雳一般,左铭等人如遭雷击一般,怔怔地站在原地,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