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冷书也不知究竟为何物,曾试图以利器划开巨茧,谁知那茧子却是坚韧无比,大费周折之后依旧完好无损。 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这究竟是何种异兽所为,程冷书不敢在此处久留,再度回到了山崖之上。 巨茧之中,陆鸣飞虽然没有了意识,却紧紧地和虞映雪贴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虞映雪周身开始不断地大量涌出玄气,令得茧内温度骤然增高。 陆鸣飞虽然处于昏睡之中,但身体却本能地不断吸取着来自虞映雪释放而出的玄气。 但与他平日吸他人的功力并不相同,往日的吸取如人饮水,细水长流,而此时的玄气便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令他的身体如同要被撑爆一般。 或许是在本能的驱使之下,陆鸣飞由虞映雪处汲取来的大量玄气又再度流入虞映雪的体内。虞映雪一张俏脸已经变成了红通通的,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整个身体也早已滚烫一片,依旧不断地释放着玄气。 玄气继续被陆鸣飞吸收,难以承受之后再度输入虞映雪的体内。便这般形成了一个往复不断的循环。 茧内的温度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人体难以承受的地步,但二人此时的状态却丝毫无法察觉。 就在此时,陆鸣飞揣在怀中的那株万年龙血参突然闪烁出红光一片,不多时,整棵参逐渐变成了半透明状,在那周围缓缓升腾出一阵氤氲红雾,慢慢的融入二人循环不断的玄气之中,流转于丹田内腑四肢百骸。 不知不觉间,这只悬挂与山间的闪烁着银光的巨大茧子,突然散发出阵阵红光,两色交叠灿烂无比,将不知多少藏于林中的鸟兽全部吸引而来,想要靠近,却又无法靠近。 整整过去了一日,红光终于淡去,陆鸣飞缓缓苏醒过来。 尚未睁开眼,先是隐约感觉一个柔软的娇躯紧紧地拥在自己的怀中,随后是一阵淡淡的奇异清香涌入自己的鼻中。 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陆鸣飞只感觉时而柔软,时而紧绷,下意识地用力拥了一下,依旧以为自己只在梦中。 意识逐渐恢复,也不知何处而来的柔和光线令他的眼前不断地亮了起来,慢慢睁开眼睛,朦胧之中,看到一张白皙精致的脸颊就斜靠在自己面前。 鼻梁挺翘,樱唇如血,长长的睫毛似乎轻微地眨动了一下。 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一个女子,并且是一个如仙如梦般的绝色女子。 反正也是在梦中,陆鸣飞情不自禁地朝着女子脸颊处靠去,直到缓缓靠上对方的唇边这才停了下来。 梦有些真实,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淡淡的呼 吸,带着迷醉的芬芳。 就这般沉醉了许久,陆鸣飞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轻鸣之声,声音很近,非常真实,是海东青的叫声。 紧接着,自己的背后像是有人不断推搡,一阵摇摇欲坠的感觉袭来,奇特无比。 身后传来的感觉,正是海东青落在那只巨茧之上,不断的撕扯,但始终无济于事。 陆鸣飞终于醒了过来,立刻意识到这并不是梦。 可是面前的女子又是什么人? 稍加回忆之后,他立刻有了一些记忆,但眼前这人又怎会是和自己摔落山崖的女子? 虞映雪虽然容貌清秀,五官标致,但皮肤却显得格外黝黑,又怎会是面前之人? 陆鸣飞面前地将头朝着后面仰去,想要更清楚地看看面前的女子,可就在这时,对方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发出一声轻吟,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双眼眸如黑曜一般深邃无比,近距离相对,似乎立刻洞穿了陆鸣飞的灵魂深处,让他难以自抑地升起一阵窒息的感觉。 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子,正是和自己一同坠下山崖的黑衣少女,可此时的她却是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都焕发着难以言喻的光彩。 看到虞映雪的双眼,让陆鸣飞无缘无故生出剧烈的慌乱感觉,目光不由四处游走,怎奈空间有限,无处安放。 只是片刻的功夫,两人身上的温度同时又升高了许多,陆鸣飞清楚地看到,之前对方一片白皙的脸颊上已不知不觉多出了两抹红晕。 慌乱之下,陆鸣飞忍不住乱动起来,但自己却不知被什么牢牢包裹其中,越动缠的越紧。 “嘤咛”一声,二人的距离被那巨茧又拉近了几分。 虞映雪冷声说道:“别乱动!” “啊!”陆鸣飞闻言,立刻停止了挣扎,侧着眼看着对方问道:“姑......姑娘这,这是什么地方?” 虞映雪将俏脸轻轻扬起,看了看四周,眼中露出一丝难以捕捉的喜悦,很快又变得平静。 “这是蝶茧,我们现在应该悬在山崖中间。” “什么?”陆鸣飞立刻变得好奇起来,想要看看四周,但行动却受到限制。 “你不用害怕,不会掉下去的,这里面很安全。” 陆鸣飞点了点头,仔细地回想昨日从山崖跌落的情形,隐约明白了自己正是被面前这女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弄出这样一个茧子救了下来。 和他想的没错,虞映雪正是在情急之间用出了隐蝶诀中的化茧。不过陆鸣飞不清楚的是,以虞映雪当时的情况,发动这等 秘术功法,着实是凶险万分。 本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就这般醒了过来,连虞映雪也感觉有些诧异和不可置信。 两人就这么紧紧地贴在一起,谁都感觉到了极不合适,但却也没有办法,谁也没有说出口来。 陆鸣飞有些不自然地皱了皱眉问道:“那我们怎么出去?” 虞映雪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淡淡说道:“现在出不去的,只有等上七日,蝶茧自动破去,才能出去。” “七日?” 听到这个时间,陆鸣飞难免有些焦急,但看到对方那副精致的容颜,立即又让他的心中一暖,只是这样看着绝美的容颜,本就是一种无穷的享受,哪怕多呆几日又能如何呢? 陆鸣飞再没好意思追问,虞映雪也绝不主动说一句话,沉默让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陆鸣飞本就是性子活泛之人,哪里能一只这样沉默下去,没多久之后,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那个人是什么人?和你有仇么?你抢他的东西做什么?” 不开口则以,一开口便是一大堆的问题。 虞映雪本没有心思回答他这些问题,但似乎这样近距离相对的情况也让她与平时有些不同,或许说话可以缓解她内心深处的那份紧张和不适。 她又何尝不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如此紧紧贴在一处? “来到这里当然是为了寻药,我不认识那个人,和他无冤无仇,不过在这片毒林里,所有的灵药都是能者居之,抢他的东西也没什么不对,再说那些东西也是他抢夺而来。” 淡淡地回答了一通,但虞映雪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波澜。 陆鸣飞禁不住好奇问道:“那个人是什么境界?” “玄通。”虞映雪答的非常平静,似乎并未将这等强者放在眼中。从第一次相遇,虞映雪就给了陆鸣飞一种感觉,在她的眼中仿佛没有什么强弱之分,她也从来没有过任何畏惧。 正想再问,陆鸣飞突然想起那只龙血参还揣在自己怀里,挤在两人之间,感觉有些别扭,忍不住朝着自己怀中摸去。 只是这样一动,贴在一起的身子不断摩擦,两人同时感觉到身上一阵燥热,温度突升。 虞映雪脸色骤然一变,冷冷地看着陆鸣飞沉声说道:“你下面什么东西,硬硬的!” 陆鸣飞顿时大惊失色,分明手足无措,却又动弹不得,急忙从腰间取出那只瑰境笛说道:“只是一只笛子!” 虞映雪神色刚刚和缓下来,但立刻变得僵硬起来,盯着陆鸣飞手中的瑰境笛问道:“你带着几只笛子?”